汪曾祺的文章好在哪里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20
汪曾祺曾经颇受老舍先生的赏识,又是沈从文的弟子。从他对老舍先生、沈从文先生、赵树理先生、闻一多先生的回忆看,汪曾祺先生对天真质朴的才子作家有着极大的喜好,这也多少影响了汪曾祺的创作。

汪老在介绍自己时写到:“读了高中二年级,日本人占领了江南,江北危急。我随祖父、父亲在离城稍远的一个村庄的小庵里避难。在庵里大概住了半年。我在《受戒》里写了和尚的生活。这篇作品引起注意,不少人问我当过和尚没有。我没有当过和尚。在这座小庵里我除了带了准备考大学的教科书,只带了两本书,一本《沈从文小说选》,一本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说得夸张一点,可以说这两本书定了我的终身。这使我对文学形成比较稳定的兴趣,并且对我的风格产生深远的影响。”

人间存一角,聊放侧枝花。汪曾祺的散文大多是在他晚年写成,那时,他七十岁左右,在七十岁的年龄,他的思想已经达到了大彻大悟洞穿一切的境界,有种看云卷云舒的自在和潇洒。

汪先生年轻时也曾追求过华丽,也有过恃才傲物、飞笔凌云的阶段。后来,看遍世间一切,境界到了,笔端便开始波澜不惊。

他说:“流动的水是语言的最好形象。想一句,写一句,这样的语言往往是松的,散的,没有个儿,没有嚼头。每说一句话,只有一种最好的说话。一泻千里,戛然而止。骏马收缰,能短则短。语言的奥妙说穿了,不过是长句与短句的搭配。”

汪老的小说在国内被称为“散文化”的小说。他以为散文化是世界短篇小说发展的一种趋势。

我读了汪老的散文集后,概括出以下几个特点:

1 浓厚的情趣。

汪老童心未眠,眼睛雪亮,观察事物明察秋毫。读他的文字,可以想见他入神看鸡的模样。他看到鸡“把一个小脑袋很有节奏地转来转去”——鸡就是那样子转头的,留意过的人都会懂,没留意过的人心想原来这样子啊——文学之永恒价值,就在于不厌其烦地传达最细微的人类经验,令人生发出共鸣。 汪曾祺先生的淳朴、自在、温润、通透快乐,最后都是从文字的“不着急”这一点上出来的。

2 不动声色的幽默。

“我的祖父是清朝末科的“拔贡”。这是略高于“秀才”的功名。据说要八股文写得特别好,才能被选为“拔贡”。他有相当多的田产,大概有两三千亩田,还开着两家药店,一家布店,但是生活却很俭省。他爱喝一点酒,酒菜不过是一个咸鸭蛋,而且一个咸鸭蛋能喝两顿酒。喝了酒有时就一个人在屋里大声背唐诗。他同时又是一个免费为人医治眼疾的眼科医生。我们家看眼科是祖传的。在孙辈里他比较喜欢我。他让我闻他的鼻烟。有一回我不停地打嗝,他忽然把我叫到跟前,问我他吩咐我做的事做好了没有。我想了半天,他吩咐过我做什么事呀?我使劲地想。他哈哈大笑:“嗝不打了吧!”他说这是治打嗝的最好的办法。”

3 语言精准用字贴切。

“有人问我是怎样成为一个作家的,我说这跟我从小喜欢东看看西看看有关。这些店铺、这些手艺人使我深受感动,使我闻嗅到一种辛劳、笃实、轻甜、微苦的生活气息。”

4 叙述上陈静自如。

《黄油烙饼》

萧胜吃了两口,真好吃。他忽然咧开嘴痛哭起来,高叫了一声:‘奶奶!’ 

妈妈的眼睛里都是泪。 

爸爸说:‘别哭了,吃吧。’ 

萧胜一边流着一串一串的眼泪,一边吃黄油烙饼。他的眼泪流进了嘴里。黄油烙饼是甜的,眼泪是咸的。”

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只有萧胜的哭声在回荡,这就是本事。

5 朴实的短句以及对民间生活的观察入微 。

这种观察入微充分地表现在他的美食散文集中,我们仿佛闻得到那些美食的气味,大师笔下出现的画面感堪比电视片舌尖下的中国。突然心声感悟,这样的人生才没有白活。尤其是读到汪老和老舍等人挨个去不同的餐馆,一边品美食,一边谈文学的场面,真是出入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啊!

国外的华人作家来北京,汪老会在家里做几个拿手菜,招待远方的客人,让他们品尝到家乡的独特美食。特别是他的拿手扬州菜:焖豆丝。让远道而来的女作家赞叹不已。

最后,特别提一下《受戒》,这是值得我们反复研究的小说,一气呵成的典范,完美无瑕的样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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