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最后一次结婚在什么时候?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4-23
萧红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和他们的朋友端木蕻良走进了另一端婚姻,尽管有流言蜚语,尽管有亲朋好友的反对,萧红还是义无反顾地跟上了一个她希望获得温情的男人,一个性格与萧军截然相反的温柔的男人。在婚礼上胡风提议新人谈谈恋爱经过。萧红说:
张兄,掏肝剖肺地说,我和端木蕻良没有什么罗曼蒂克的恋爱史。是我在决定同三郎永远分开的时候我才发现了端木蕻良。我对端木蕻良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我只想过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讥笑,有的只是互相谅解、爱护、体贴。我深深感到,像我眼前这种状况的人,还要什么名分。可是端木却做了牺牲,就这一点我就感到十分满足了。

萧红说的像我眼前这种状况的人,指的是她有孕在身,孩子是萧军的。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萧红却完全颠倒了这个说法,八年的时光恍然而过,萧红被困宾馆时跟萧军相遇与现在的局面是何其相似,彷佛这个瘦弱的女孩子,一直深锁在时光里,老去的只是时间,而她并没有长大。
尽管在结婚之前,萧红曾对聂绀弩说,端木是胆小鬼、势利鬼、马屁鬼,一天到晚都在那里装腔作势。但是萧红渴望温暖,她架不住自己的懦弱和不安的唆使,又一次走进了婚姻,而这一次也并没有比任何一次更好,当然也不能说就更坏。随着战事扩大,萧红远走香港,这一次远走他乡,她再也没有回来,被疾病包围中,连端木蕻良都不在跟前,年仅三十一岁的生命也就此画上了恋恋不舍的句号。

萧红说: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这句话应该是她对自己这些年来爱情和婚姻生活的总结,她所渴望和向往的那种温暖除了祖父和鲁迅,她生命中的那些男人们都没有给予过她,相反地,他们给她的世界带来的只有苦痛。在持续的失望中,她只能用文字一次一次地回到故乡和童年时代,从那里寻求对现实残缺的弥补。少女时期的萧红是一个很敏感的女孩,这一点可以从她作品的童年视角中看得出,一个少女睁大了眼睛打量着这个芸芸众生的故乡大世界和家庭小世界,连一个目光,一声叫喊都不会逃过她敏感的神经,把童年所看到的一切原班人马地带入文字的世界,比如她的名篇《呼兰河传》,萧红用忧伤的语气,淡淡地讲述呼兰河这座小城市里一个少女隐秘的爱和忧伤。作品中几乎贯穿着这一句伤感又温暖的话:呼兰河这小城里边住着我的祖父。萧红与祖父之间的感情是她童年时代唯一的快乐来源,也是她走上创作道路后以文字和记忆不断靠近的地方。作品用奇特的虚拟语气,仿儿童语气,句式单纯明晰,显得稚拙,有时又有点啰嗦,像个喜欢说话以引起别人注意,又常常表达不清的孩子,充满了儿童式的奇特想象和信马由缰的思路。似乎是没有中心,漫无边际而不厌其烦的絮絮讲述,这是一个寂寞孩子的呓语的世界:
我家有一个大花园,这花园里蜂子、蝴蝶、蜻蜓、蚂蚱,样样都有。蝴蝶有白蝴蝶、黄蝴蝶。这种蝴蝶极小,不太好看。好看的是大红蝴蝶,满身带着金粉。蜻蜓是金的,蚂蚱是绿的,蜂子则嗡嗡地飞着,满身绒毛,落到一朵花上,胖圆圆地就和一个小毛球似的不动了。花园里边明晃晃的,红的红,绿的绿,新鲜漂亮。

这是一个多么单纯和简单的世界,有一种任性的快乐。这些都是祖父带给萧红的,祖父在这个世界就在,祖父是萧红这一生最温暖的颜色,是最不一样的那一束花火,祖父和呼兰河这座小城一样永远是这个脆弱生命的底色:

我出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岁,当我长到四五岁时,祖父就快七十。我还没有长到二十岁,祖父就七八十岁了。祖父一过了八十,祖父就死了。
在〈祖父死了的时候〉这篇文章中萧红说:
我若死掉祖父,就死掉我一生最重要的一个人,好像他死了就把人间一切爱和温暖带得空空虚,我懂得的尽是些偏僻的人生,我想世间死了祖父,就没有再同情我的人了,世间死了祖父,剩下的尽是些凶残的人了。
多年来,学术界对萧红与鲁迅的关系有各种猜测,是真是假,这些身后故事不值得去仔细推敲。一个经常走在悬崖边上女孩子,希望有一位守望者是多么正常的念头。萧红在北京与好友李洁吾谈话,李说:鲁迅先生对你真像是慈父。萧红听罢,立刻纠正说:不对!应当说像祖父一样……对比她这一生中的其他遭遇,的确再也没有人像祖父那些宠爱过她,或者与祖父的宠爱比起来,即使是深爱都显得黯淡了许多。鲁迅毕竟不是那个一心让她欢喜的祖父,他是文艺青年的领袖,他还有居家的柴米油盐,挈妇将雏的寻常日子,据梅志一九八四年回忆,对于萧红的不断来访,且一来半天不走,许广平有时颇有烦言,向她大诉其苦:
萧红又在前厅,她天天来,一坐就是半天,我哪能有时间陪她,只好叫海婴去陪她,我知道,她也苦恼得很,萧红极为敏感,这些人情世故想必也是能看出眉高眼低来的,但是她大概太眷恋这个能给她一丝温暖的地方了,所以在与萧军分手的那段日子,她常常一去就是半天。
萧红短暂的生命历程中,情感上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她一方面很倔强,在勇敢出逃的时候,在抉择的关头,转过脸去她又太软弱,太过贪恋那些零星的温暖,而这些温暖又是如此地不可靠,所以在生命的终点她说出了这些怨愤:平生遭尽白眼,身先死,不甘。所以她的一生就是在这种两极悖反中挣扎,现实的困窘与对温柔、童话般故乡渴望,萧红临死有这样的一个遗言给端木蕻良:要葬在鲁迅墓旁。她多么希望在身后能返回那个给她祖父一样爱的人身旁,但这个愿望根本不可能实现。一个以童话开始的生命很难以童话结束,呼兰河这座小城承载的只是一个少女期时代的梦,并且只是在文学的世界里,它是慈祥的祖父,是任性的自己,是太阳下晒暖的梦乡。

相关了解……

你可能感兴趣的内容

本站内容来自于网友发表,不代表本站立场,仅表示其个人看法,不对其真实性、正确性、有效性作任何的担保
相关事宜请发邮件给我们
© 非常风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