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易》,字象,谈谈“入口”和“心”、“信”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08

“入口”,是一个象,就比方《读易十四字诀》第一篇《读易的门径》就是一个入口,循着入口才能进入其中,至于是否还能找到出口,看个人造化了。

我对“入口”这个词产生偏爱,是因为《魁拔》这个系列的电影和文学作品。魁拔中有一个族群叫做粼妖族,生活在星移之海,她们一生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入口”,一旦找到,这就是毕生的意义和动机,并义无反顾地坚持下去,正如:

当海问香幽幽地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我泪奔了。人的情感很奇妙,这几句话并不十分煽情,但就是刚好击中了我的泪点。 以至于当我看到小野洋子2013年在意大利阿雷佐展出的艺术作品《出口》的时候,莫名的喜欢,虽然一眼就看出这是几十个棺材,但没有恐惧,反而好平静,只想着可以坐一会儿,或者躺在上面休息一下。可能只有寻觅过的人才会感同身受吧,出口何尝不又是一个入口。

古希腊的哲学核心始终围绕着一个词:“逻各斯”。当然想进“逻各斯”的门,每个人走的入口还是不完全一样的。

华夏诸子之学中与“逻各斯”相对应的,就是“道”。但具体如何入门,圣人倒是早有交代:

但孔子的入口并不代表是唯一,事实上,诸子学不就是入口之学吗?

先贤求道,各自有各自的入口,这原本不算什么,但诸子们的后学就为了这事打起来了。孟子说话直,直接就骂杨朱、墨翟是禽兽了;荀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把它嚣、魏牟、陈仲、史鱼、墨翟、宋鈃、慎到、田骈、惠施、邓析骂了一个遍,最后连子思、孟子也不放过,总之这些都是妖言惑众、哗众取宠;庄子相对还是比较有风度,对墨翟禽滑厘、宋鈃尹文、彭蒙田骈慎到都比较客气,对关尹老聃则颇为赞赏,但说起老朋友惠施,还是忍不住嘲笑挖苦损,不想老了老了,才想起除了惠施,连个聊天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易者,易也;大道至简。这么多人,又吵又闹,还挤在入口外面磨磨叽叽,倒是应了孔子所说的:愚、诬、奢、贼、烦、乱。“洁净精微,易教也”,与其“也向那边看,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鲁迅先生的《药》),不若退而扪心自问:“我的入口到底在哪里?”

“心”就是我的入口,在《易》中称作“大畜”,它还有很多别的名称:灵魂、心灵、真我、本心、良心、德行。需要饶舌一句:这个“心”,不是生理科学意义上的“心脏器官”,也不完全是心理科学意义上的“心理表征”,而是具有形而上意味和理想化意味的“人心”。通俗点说,有这颗心的叫做人,没有这颗心的叫做禽兽、畜生。一个人是不是人,不是按照科学所检验的DNA和遗传基因来确定,而是看他有没有“心”。从这一点来开,华夏文明一直都讲万物有灵论,小猫、小狗、小猪、小鱼、玉石、古琴、折扇、绣帕,若是享受日月精华,修炼得道,有了这颗“心”,他也就是“人”了。所以沿着“心”的入口,自然找到了“人”,心、人同象。

这颗心极为金贵,体认到自己拥有这颗心,就是发现自己是一个大财主,“大畜”之意就是富贵之极,别人家的“寿、名、位、货”,按今天话说,就是“长寿、名誉、位子、房子、车子和票子”,相对于这颗“人心”而言,那都不叫事。“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家里有的是金银财宝,怎么看得上别人的旧衣破袄。能做一个“人”,足矣。孟子老骂杨朱,可我看他们明明就是一家的。

怎样才算是拥有一颗“人心”呢?孔子、孟子都讲过:“仁者,人也”和“仁者爱人”。“人”、“仁”、“爱”三字同象。什么是“仁”?什么是“爱”?天地之间有个人,这就是“仁”字造字的象。爱字的金文造字是“欠+心+手”,“爱”又回到了“心”,爱也就是学会珍惜、呵护那颗被称作“人”的心。顶天立地的一个真正的人,也就是那个懂得“爱”的人。而怎样才算懂得爱呢?爱人如己。你想做人,你想爱护自己的这颗心,天下人谁不想做人,谁不想爱护自己的这颗心?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西哲马斯洛最为人熟知的心理学理论就是“需求层次理论”,他将人的需求归纳为:生理、安全、爱和归属感、自尊、自我实现五级需求。晚年的时候,马斯洛一直在犹豫是不是增加一个“自我超越”的需求。马斯洛之所以不能随意增加或减少一个需求等级,因为马斯洛本质上还是一个科学家,他需要用实验和数据来验证自己的观点结论,而“自我超越”,实在很难用数据说话。不能被科学证明,并不代表就不正确,至少“心”学早就已经认可了“自我超越”。做一个“人”,就是能够“自我超越”,从而“赞天地之化育,可以与天地参矣。”,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真人,就是与天地准,实现“天人合一”。

依据呢?“心”学也要讲理啊,尽管没有科学数据证明,但好歹也要有个说法。在先秦圣贤的思想中,这就是“人性”,也就是“上天”赋予我们的“天命”。换言之,“天命”就是“人性”,而“人性”就是那颗活蹦乱跳的“人心”,它有情,它有义,它有欲,它也有志,而顺应“人性”就是“道”,前文书讲过,道是有头脑的人选择的路。所以“心”、“性”、“命”、“道”的象也是相通的。

“心”、“人”、“仁”、“爱”、“性”、“命”、“道”的象合而为一。

在心学的体系里面,修身、养性、存心、立命、诚意、正心都是一回事,侧重点有差别,但核心思想并无二致,最后归结到发明本心、致中和、致良知上。

在《读易,字象,也可以这样玩》,已经通过文字的象介绍了古人造字的时候,隐含于“里”、“理”、“礼”中的的道德教化。现在我们抛开造字的初衷,不妨看看为何心即理?

平时讲道理的方法有很多种,前文已述,“象”的推理可以是诡辩,但也可以是真理,差别在于讲道理和听道理的人是不是“感同身受”。如果你已经认可了心即理,正常的问题便是如何才能识得天理呢?于是问题又归结到发明本心、致中和、致良知上了。

“心”、“里”、“理”、“礼”的象合而为一

在《读易,字象,也可以这样玩》,已经介绍了古人造字,直心为德,正大光明、不违心、不亏心就是“德”。一点说明:直心的心还是那颗配称作“人”的心,而不是禽兽之心、牲畜之心。我们用象的思维很容易就贯通:什么是德?心安理得就是德,心安理得就是直心,心安理得就是正大光明、不违心也不亏心。所以古人造字,德者,得也。这个“得”不是手里有钱的得,而是手里有天地的得。

“心”、“德”、“得”的象合而为一

什么是信?基督教讲因信而义。世上最难的事可能就是“信”了,小时候我们信父母、信老师;后来大了,明白周围的人未必可信,于是刻苦读书,因为我们相信书本,相信知识;再后来,我们有了独立的见解,明白书本和知识也未必可信,于是陷入迷惘,或信科学,或信宗教,或者干脆放弃了任何的信仰,但无论我们怎么做,我们的心安了吗?科学的本质是理性的怀疑,它的使命是推翻之前的所有现成结论,它能教会我们的是“疑”,是有清晰边界条件的“信”,它不能带来信仰,因为这不是它的使命;宗教的使命的确是传递信仰,但这个信仰必须能让我“心安”吧。基督教的因信而义是对的,尽管我没法相信它所说的那个上帝,但至少它揭示了一个真理:知行合一是一个事实。能做到知行合一的,就是真知,做不到,就是假知。信,就去做,不做,信也是假的。信者,心也。我们没有办法强迫“心”信什么或者不信什么,但心会告诉我们,有所为,有所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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