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有人家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8-15
多年来总有一种情愫在脑海里萦绕,时常想起早年海原老家生活过的地方,那山,那水,那里的人家,总想回去走走、看看那块土地。一个晴朗的日子,我终于踏上了去哪里的路。

畜牧点设在距场部北三十华里一处群山环抱、人烟稀少的大山深处,距离不算太远,但山大沟深,道路崎岖,一路走去,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那个地方小地名叫三眼井。

清晨,由老李带队,许师傅、小高、我,一行四人起程,此行的目的是场部安排去畜牧点拆除一栋废弃的房屋。

车在颠簸的山路上行驶,眺望山野,眼前的景色触动着我的心。我心里一阵阵激越,开始了大山的神游。拾遗多年前的一份夙愿,感叹时光荏苒,岁月变迁,山水依旧,一切竟然那么如梭如斯。黄土高原群山起伏,沟壑盘桓,山崖兀秃,蜿蜒崎岖;山还是那座山,路还是那条路;它依然那么清晰,那么空旷,那么寂寥,那么自然;荒凉而寂寞,宁静而淡雅,亘古而流长。

盛夏的山野一片绿意葱浓,寂静悄悄,扑面而来的野草花和黄土的气息,被山风微微吹佛。有牧羊人的羊群在山涧悠闲地吃草;鞭哨声偶尔响起,惊起羊群咩咩的叫唤,一群麻雀山间盘旋;突而,有呱啦鸡从荆棘飞起,隐没在草丛间;有黄鼠在洞口探头探脑,稍有惊动,忽然没了踪迹。山涧沟壑长出的马兰花,芨芨草、狼毒花、狗尾巴草,喇叭花等,随风摇曳,竞相绽放,几分迤逦,几分妖娆。

绕过一道道山梁,车辆行驶进大山深处,我看到小年间走过的山路,盘桓悠长,缓缓延伸,这情形那么遥远,又那么绵长。山高、路远、坑深、坡陡、这是大山的形象,也是大山的神姿,如果说登山是一种精神的招渡,而神游于大山,则是一种放飞自我的超越。茫茫人海奔波多年,这时我才发觉世俗间难得的一种悠哉,而大山的高大巍峨,苍茫邈远,深邃幽静,远离世俗的喧嚣,更能体悟一种对大山的释怀。

每一个人,都有故乡,都有家园,都有一种守候,就像我对大山的爱情有独钟,我钟爱大山,崇尚它的博大雄浑,峭然耸立。我是山里人,大山系着我的根脉,也承载我的启航。早年,我从这里走出,在我对待大山的深情里,有离乡人对大山难以割舍的淳淳情怀,每每想起,魂牵梦萦。多年以后,我从山外归来,寄以对大山深深牵念。我期望以久的心,满满的将它拥抱。在这长长的路途上,我慢慢地走,静静地看,走进它的梦莹。

约一个时辰,车辆驶入一条狭长的山谷,正行间,我已望见山谷不远一处开阔的山谷地,出现几座屋宇瓦舍,四周围墙环绕,有囱烟袅娜,有老树浓荫,有山田披绿,我们到了目的地。

到站了,两位师傅停好车,我们开始工作。畜牧点上两间库房已经陈旧不堪,场部计划拆除。老李是农业和基建的行家里手,他现场指挥和许师傅在地面忙碌,我和小高爬上屋顶,开始拆出房屋檩条,正干的起劲,突然,一条大黑狗狂叫着向我们扑来,这时,从不远处农舍里走出一位五十开外的中年人,他紧走吆喝几声,赶来拉走大黑狗拴在远处的铁链上,抬头看,我们都熟悉,他是这个畜牧点上的畜牧工老何。几人见面,老李说明来意,和老何又商量安排好一些事,老何回他家里去了。一个时辰后,这两间库房已被我们拆的七零八落,尘土的气息里,房屋只剩下破壁残墙。这会儿,老何一手提着一壶热茶,一手牵着他的小孙子又走了过来,老何一边招呼我们喝茶,一边也搭帮干活。他的孙子和大黑狗玩耍去了。看着这小孩,我想起小时候我也这般大小,也是这样屁颠屁颠跟在父亲身后,父亲是我的大山,父亲是我的大树,在这宁静的大山里,我悠悠的成长,我的父亲也养着一条大黑狗,成为我童年的玩伴和欢乐。

不觉到了中午,房屋基本拆除,显然有点累,老李看看我们灰头土脸,汗流满面,叫停了大家,热心的老何请我们到他家去,我们洗把脸拍去身上灰尘,走进老何家。老何家住的这两间瓦房,格局简陋,灰白的墙上贴着风景画,屋子的中堂前,挂着一幅杨柳青年画的老寿星,下面摆着一张老旧的写字台和椅子,那个年代,彩色电视已惠及农家,老何将电视摆在中堂右侧六斗厨柜上,这是在这偏僻地方能看到外面世界的唯一窗口。屋子里明窗几净,窗台下,搁着一组三人沙发茶几,房屋角落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其他生活用具。土炕方桌上的茶水冒着热气。

老何的女人从厨屋里出来,她招呼我们,安顿老何陪我们一起喝茶,大家各自坐好,说说笑笑打开了话匣子。老何从柜子里拿出两瓶老白干酒,正好几位都是好这两口的人,互相碰起杯来。不多会,老何的女人端上来一桌散发着浓浓葱香味的羊羔子肉。老何谦让着让我们吃好、喝好,老李一个劲的道谢,许师傅忙着给老何斟酒。老李许师傅和老何一起供事,是多年的老朋友,大家也不客气,高兴的享用了这顿美餐。今天老何家这顿丰盛的款待,我由衷的感动,这个晌午的工作尽管很累,但心情是愉快的。

晌午在老何家里午休,小高靠在土炕的墙角处打盹,老李、老何、许师傅互拉家长里短,谈论着生活琐事,我也不在一旁凑热闹,趁这一刻,我走出老何家的屋子。

阳光温馨和谐,西边天际飘浮着朵朵白云,时而有阵阵微风吹拂,看这情形下午到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我走在这畜牧点的小路,注目四望,这是一片东西向的河谷川地,河床源头起伏于西边巍巍山峦,然后纵深向东延伸数十公里穿越他乡。我清楚的记得,倘若穿过河谷向南行数里,登上一座最高山顶俯瞰四周,周围沃野一览无余,眺望远处,可以隐隐看见三十里开外的场部驻地,那里天高云淡,烟雾莽苍。附近的山洼窝间绿茵映衬,有小山村隐隐坐落在这群山环抱里。

山乡,僻静而寂寞,荒凉而淡雅,苍阔而厚实,与世无争而有所不闻,鸡犬相鸣而烟锁桑梓。畜牧点坐落在山峦北坡山脚下,南面依山而行的沙河沟横穿东西;靠北处比较开阔的台地,形成小慢坡,台地中千米之内地势平坦处中间正好位置,依山并排建筑着四座长方形羊舍,羊舍前面建筑着两排青砖瓦房,瓦房的西首是老何的家,东侧是这里长期养牧畜牧工的宿舍。这些青砖灰瓦,苔藓满痕的房舍,都是五六十年代修建的,已经显的陈年老旧。老何家和畜牧工住处的前面空地间,两排用混泞土浇筑的是羊只吃草饮水的石槽,石槽里面星星点点散落着尚未舔食干净的饲料颗粒,引来一群麻雀、喜鹊和几只土鸡互相争食斗殴。石槽的正前方,有一处自然形成的山泉,上面六棱形箍着石台做成井口,井口边浇筑着椭圆形的水泥石墩,墩子上的辘轳整整齐齐盘着一圈圈的井绳,这老口井井水清澈甘甜,凉爽剔透,亦是供给这里养牧之人的生活饮用水。据说这个地方原来有三处天然的清山泉自然流淌,所以这个流传叫三眼井的地名大概来源于此。至于另外两处山泉则分散在这川道下面沙沟河里,任凭岁月侵蚀,终年汩汩细流不断流淌。

畜牧点上场部分配过来几名养牧工,各自带着家眷,在这里常年坚守养牧。他们白天选择在附近山场上放牧,晚间就回畜牧点上自己的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到也安逸。今天几位养牧工都早早出山放牧去了,畜牧点上只有老何夫妇在家,他们负责守护这畜牧点上日常的一切。

我走在这块土地,眼前的景象,熟悉的是这里一草一木,山水依旧;陌生的是久别多年,这里已经缺少了早年的印痕。我们场部把这里的草山看的尤为重要,经营的井然有序,物资馈乏了随时配备,房屋陈旧了就要翻新。这里草山辽阔,水草丰美,易于养牧,养牧的羊只个个体格肥健,繁衍了一批又一批,增长了经济收入,带动着场部畜牧业的繁荣发展。住在这里的养牧工,走了一批又来一批,常年轮作放牧。

我游曳这片乡土,思绪萦绕。大山亲切,人情朴质、眼前的景象触景融情。“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是古人对神州大美的赞叹!我脚下的这块地方,土地肥沃,草山漫漫,头顶是蓝天的苍阔和邈袤,脚下是群山的壮美和迤逦。这充满着浓浓乡土和羊粪蛋气息的土地,人迹罕至,孤陋寂寥,却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大山是乡土根基,大山是精神的脊梁。这里的绿草浮萍,羊群咩咩,廊檐滴水,牧人归歌,延续着一代人生活的足迹,也弥漫着我许多年的牵肠。

早年,我在这里生活,对这块土地的亲切和牵守,是我这多年始终不能忘却的梦怀。从我有了朦胧记忆的那一天,这里的一切就被深深烙印,从此铭记于心,再往后的日子,慢慢地它就促成了我心中最为浓越的清唱和往日时光,成为我寻梦一生寄托。后来,不管走到哪里,我都将它贴上标签,生怕有一天会被忘却。

我的心被往事缠绕,这宁静的山乡,与世无争,平淡无奇,但它却是我曾经的家。父亲是场部的农牧工,七十年代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蹲点做守站人,这一蹲点就是好些年。那个时候,父亲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的记忆中,父亲有一辆架子车,每每往返于场部和畜牧点,父亲就套上驴车,带上我,多少个来来回回往返于这条山路,直到后来离开。

畜牧点东侧几位养牧工家的旁边,有一座盖着三间土坯房的小院,这院落正是父母早年居住之所,已被废弃。那个时候母亲也随着父亲在这里居住,早晚间我总能看到母亲忙碌的身影,或在小院做家务,或在牧草地割草,或站在木栏栅旁,望着我们远去,等着我们归来。小院已经破败不堪,残痕漏瓦,蛛网破壁,墙上泥皮掉落,被雨水冲刷过后痕迹零落满地,已经没了昔日的样子。庭院里长满了野草,堆满了枯枝,小院大门前,有一间小屋,那是父亲当年打铁做活的地方,小屋门窗早已不复存在,屋里墙角下推积着散乱的土坷垃,那斑驳的土墙上模糊的印痕,还看得出父亲当年生火打铁烟熏火燎痕迹。看到这萧条景象,我心里隐隐的伤感!这个小院,曾经有过我多少的梦莹啊!但是现在已被岁月的流逝所湮没所荒弃,只有这残破的印痕,方才印证我对依稀往事的云烟,一切显得那么遥远而飘零。

我抬头观望,门前那几株老树还在,绿荫之下,树干显得高大而粗壮,白杨树叶阔浓郁,挺拔而立,有老鸦在树上作窝筑巢;那棵老柳柳枝线丝般柔弱,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摆动;榆钱儿成熟的时候,我爬上榆树,采撷满兜的榆钱,然后一口一口的品尝,纯粹清甜的榆钱味吃进嘴里,填满饥饿的胃口,成了我童年的调味品;那棵老杏树,而今已有我双手怀抱那么大小,它依然枝繁叶茂,小时候杏花开放的季节,它是我家门前唯一的景观,杏子熟了,那酸酸甜甜的杏肉,就成了我最美味的水果;那棵沙枣树,每到开花季节,就能闻到它的芬芳四散,飘香屋宇。

穿过院落东侧,爬上一道土埂,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田园,是场部给蹲点人耕种的牧草供给地,方圆两公顷土地,生长着燕麦、谷子、苦荞、这都是老何种植的农作物。早年父亲蹲点的时候,父亲亲自耕作种植,父亲喂养着三头老黑牛,父亲给一对老牛套上犁头去耕地,几个晌午下来,这片山田就被整理的井然有序,父亲在这片耕地里种上了苜蓿、红豆草、青草、豌豆等作物,作为冬天的牲畜储备饲料。父亲特意留下两三亩耕地,种植了洋芋及各类蔬菜,每年秋冬,我们就有了贴补家用的储备物资。

无数个晴朗日子,父亲母亲忙于耕作农活,我一人独处,或游走于门前的台地,在弥漫着青青草香的耕地间漫步;或蹲在父亲母亲的视野前,暖暖的晒太阳,看着父亲母亲在农田里干活。我的母亲躬身在牧草地里,将牧草收割,父亲将牧草拢起捆成捆,套上驴车,一车一车的拉回草场。牧草成长的时候,红的、黄的、紫的、各色花开满山岗;我游曳在牧草地,绿茵的牧草,隐没我的身熙。牧草地里有小蜜蜂飞来,采撷花香:有蝴蝶飞舞,盘旋在花草间;更有趣的是,我总会在牧草地里发现野兔,然后拼命去追逐它;这种景象陪伴了我的整个童年。而今我站在这里,那已经逝去的遥远岁月,成了我内心世界最为丰富的景色,最为丰富的珍藏。

走在这块台地间,我心情格外惬意,童年岁月的许多写真,记忆总是那么深切。岁月改变了一个人的生活,也会改变生活的路,我梦寐的这片山川,有过我太多的奢望和梦想,太多的时候,我一帧帧剪辑,岁月的屏幕映跃着悠悠韶华的泼墨和流彩。

这片川道里,一条土路通往山外的世界。在畜牧点东南方向的山坳里,距离两公里之遥,步行穿过畜牧点南边沙沟河,翻过几道山梁,有一个被大山遮敝的村子,山谷里住着四五十户人家,那是我记忆中靠近这畜牧点最为喧嚣最热闹的村庄。那个村子群山环抱,干涸的河床两侧,绿树丛荫,青砖碧瓦,屋宇高挑,庄园环卫,村烟弥漫,人影依稀,山坳人家过着和谐、自然、平静、恬淡的生活,与世无争,生生不息。小的时候,父亲隔上十天半月,去村子的商行里购买一些生活用品,总会带着我去村子里走走,村里设有一所小学,在那里,我开始走向学堂,我依稀记得在那所小学上学的情形,一个懵懵而懂小孩,学会了几个汉字,“上中下、人口手、山石土田、日月水火……”而后的记忆,便是我上学、放学时的脚步。记得我从那所小学校里读了两年时,我家就搬走了。

川道上,有三五个行人,有步行的,赶着牲畜的,骑自行车的,往来而返。他们是远行者,也是归来者,远行的人,走出大山,去山外的世界购物揽工,挣钱养家;归来的人,带回山外的信息和收获。畜牧点上老何常常骑着一辆轻便摩托车,去山外购物,回来载满给家里所需的物品,这个情形就像当年我的老父亲,每次进山出山,老驴车就是最好的代步工具,只不一样的是,老何的时代,被我父亲的时代变化的快;就像我们这个时代,又被老何的时代发展的快;老何的儿子有一辆轻型皮卡车,往返山里,那节奏更是时代的脚步;就像现在的人们,人人用手机交流,方便快捷,信息畅通。所有这些,是父亲、老何那个时代都无法比拟的,也许,这就是时代的变迁、大山里和大山外的区别吧。

这个世界不需要太小,太小容易闭塞;这个世界不需太大,太大容易迷茫;时代在向前发展,有了发展,生活就会给予我们拥有的东西,就会给予我们更大的空间,更加开阔的天地和人生道路。小时候住在这大山里,格守着这片乡土,格守着这里的宁静和孤独,我没有伙伴,没可玩的东西,所有的,是这宁静的山乡,除了大山、除了乡场,除了早出晚归的羊群咩咩的叫唤,除了那几棵老树那几排老房子,眼前,就是这湛蓝湛蓝的天际,山里的自由和孤独,宁静和寂寞就是我的全部世界。我记得父亲把废旧的铁油桶切割成两半,用铁桶做槽来喂养牲畜,每当无聊和玩腻的时候,我常常把半个铁桶槽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仰卧在里面一边摇摆,一边晒太阳,那情形就是我梦中的摇篮,摇晃着、摇晃着,我就熟睡而去,在我的梦乡里,我就是一只飞翔的鸽子,飞过大山,翱翔山岚。后来我离开这片土地,在山外的世界织就了我的生活。我觉得,这就是圆梦,这就是岁月本身的承载和向往生活方式。这一片充满宁静和谐的田园,有自然的孕育和山水的滋养,也有勤劳朴实的人们永远的守候,更有大山的丰富和蕴藏。

一代人最怀念的岁月,有一种东西最珍贵,山那边、有人家,看得见山,望得桑梓,哪是住家的地方;有一种东西最值得珍惜,走过的路,趟过的河,那里有我抹不去的情愫。我爱的东西存在我的价值,在这朴素的山乡,曾经的成长促成了我人生的寻梦,也促成了我生活的道路,我从这里走进了生活的历程。我面对生活热爱。是通往一条更长更远的辽阔,连着大山,通往远方。

瞭望这一片山川,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比衬,生活不只是一个过程,生活总要去耕耘,我的岁月还在羁旅中跋涉。过去的怀念是一坛陈年的老酒,老何家的老白干酒,浓烈而辛辣,清香而牵肠,喝出我的沉醉。面对这片土地,我衷心的倾诉,我希望它被过去更加美好,希望它将来更加繁荣,

午后,晴好的天气吹起一缕清风,西边天际,一朵朵流云飘散,天色渐渐灰暗起来,转悠了好久,我急忙走回干活的地方,老李、许师傅、小高、老何,我们一起干完最后的活儿,大家收拾整理好零乱的东西装上车,我们和老何握手告别,返回了场部。

车辆颠簸在山路上,老何牵着他的小孙子,向我们招手,那小山村,青青的大山,渐离渐远人的身熙,被遗落在身后,最后遥远而模糊。

昨天已经逝去,今天将要结束,唯独生活还在延续;大山依然如旧,有守山的人,就有他的传承,我不再驻留,我已经离开好多年了,山外有我的事业我的家,我走了,但我的心仍然守望着这片乡土,那是一道挥之不去的深深眷守。有一首歌,最能表达我的心愿:长长的路,慢慢的走!已经站在出发路口,何必去问能同行多久;只要我们十指紧相扣,就把一路风景看够……。

人生最难忘的是青春的路,最温暖的是童年时光,最铿锵的是青春时代的峥嵘,我在这山乡度过最为温馨的年华。生活的轨迹是不断追寻、寻梦的过程,往后的日子,我带着我的夙愿将它牵引将它延伸,不管到哪里,我都不会丢弃,也不会遗忘。

小的时候,我经常坐在这宁静的山岗上,想象着山外的世界;现在我移居繁华,却向往大山里的山岚,我有一种奢求,向往山水,返璞归真,以一种内心的自然和谐,将我的心情与大山的热爱一起拢起,然后将它放飞,再回去牵引。

回家的路上,小雨淋落,飘飘洒洒打湿了我的脸颊,我宁愿细雨瓢泼,将我的深情飘逸在身后的土地,留下了心灵的穿梭。

傍晚,我回到家中,和父亲曲膝长谈,把今天的事说给他听,父亲说:我走过的路,是漂泊、逃荒、是清苦、从老家逃荒到这里的时候,正是三年困难时期,那时候家境艰难,居无定所,七十年代,我到三眼井那个地方蹲点,在那里住了几个年头,在我心里,那个地方山大沟深,但那是个养家的地方。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曾经居住在那里,那里就是家,有家的地方就有乡情,不管你走到哪里,一生都是魂牵梦萦。

山那边,有人家,有人家的地方,就有了梦想,有了梦想的地方,就有了飞翔,我的心,曾在大山起飞,从此就在生活中遨游,直到今天,我仍然惦记着这个地方。

2022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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