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客|当保安干搬运 知名打工作家两次惠州打工辛酸故事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22
惠州客|当保安干搬运 知名打工作家两次惠州打工辛酸故事

2017-09-14 李佑伦 惠州客

本文系网易惠州内容中心、惠集读书社、零度公社联合出品,《惠州客》本土非虚构写作计划,搜寻惠州民间记忆文本,每周四准时更新。

  一

  那还是新婚之际,老婆回惠州上班,不忍新婚离别,老婆在春运高峰期如期返厂上班,我在春运过后不慌不忙地奔赴惠州。

  有一张文凭,不高,技校文凭;有一门技术,汔车修理,不精。文凭和技术都没有给我找工作带来任何方便,出门时我就想到了这点,但我做了另外一种打算,把在发刊杂志发表的十数经豆腐块带上,它总可以证明我文字功底不错嘛,这个是很多人不具备的,至今我依然如此认为,不过,所有我去工厂面试的人事都不这样认为。万般无奈这际,妻子托关系进了她们工厂。

写作没有让我的打工生涯有些许改变

  这是十七年前的事,那时的工厂大多不招男生,男生要进工厂,一是技工(俗称熟手),一是进数名女人“带”一名男生。当然我还在想,普通家庭是重男轻女,工厂招工咋重女轻男了呢?这个问题一进工厂就有了答案,调皮捣蛋的是男生,还有,工厂多为流水线,女生在流水线上做工的动作比男生快捷。

  实话实说,当时的一张中专文凭在车间里确实还算不低,偶尔车间里有一个组长或班长或称助理跳厂或回家,我期待着自己能够补缺,一回又一回,那缺都被经理或课长的亲朋或好友占了去,妻子提着坐了几千里火车的当当响响当当的四川腊肉——“猪屁股”或猪蹄子,可以给我乌纱帽的人,送了好多个猪屁股或猪蹄子都没有送到一个助理的帽子来,我们也就知道猪屁股的含金量实在是不入人家法眼。

  依然不甘心,在不加班的晚上,在不上班的周日,我捧起《打工族》、《小小说选刊》等杂志,我钻进网吧,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一篇篇的饱含打工艰辛的豆腐块刊发在《广州日报》《羊城晚报》《打工簇》……每每有小文面世,我去人事办公室找样报。自然地,人事主管知道厂里有个打工作家,人事主管知道了就知道了,我的人事一直没有变动。

  既便写东西对工作没有丝毫帮助,但常常现身在当时的惠州作家网上,我结识了厂外一批同样喜欢搬弄文学的同类人,相见恨晚,无话不谈。

  今天的日子重复着昨天的日子,我在惠环镇呆了三年,进厂是什么岗位,出厂还是什么岗位,既如此原地踱步,不如回老家踱步。

  二

  回到老家,想起在外求职时一张中专文凭拿不出的尴尬,我参加了自学考试,考场上,环视左右,我不是最大也是二大。

  2014年,妻子无意再次怀孕,经济的拮据再次把我逼上打工的路。

  2016年春节,我随一行人到了辽宁的彰武,原以为时来运转也可以临时体验一下“电老虎”的威风。

  我们去彰武东风电场(风力发电),做维护,在家时讲好的一天维护一台,一台250元的工资,包吃住,当时我想,一月只需登二十台,就能拿到五千大洋。去了才知道,天天都是二三级的西北风吹着,窝在屋头不便出门,更不能登机,所谓的吃就是白菜萝卜一锅烩,所谓的住,一间空空荡荡的房子,铺上被子,十几个人挤一屋……

  半个月时间不到,人瘦了,黑了,倦了,有苦说不出,有泪只往心里咽。

  大孩子读书,小孩子每月奶粉七八佰(高级的、进口的想都不敢想),后悔也不能打退堂鼓啊。我想到了根据地的转移。

  说到转移,惠州的字眼最先蹦出来,西湖荡漾的湖水诱惑着我、江北慈云图书馆朝我微笑,昔日流水线上的艰辛也曾蹦出来过,但只一闪念,我拍拍包里第一次到惠州没有的自考大学中文毕业证书和作协会员证,我捏捏拳头,鼓起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三百个俯卧撑,怕啥?(老家做保安时练就的)

  真的没有想到,比第一次到惠州还惨。

  我听力有轻度障碍,在东北数天折腾,身心俱疲,两耳早已嗡嗡作响,没日没夜不停。朋友对面说话声音稍小,几次都听不清楚,去谋份体面的工作和人精打交道,说一半天,你吱吱唔唔,含含糊糊,人家怎样看你?

  作家证没有用,中文大专毕业证依然没有用,我想,三百个俯卧撑还没有排上用上呢,我去了远东物流港。

  德帮物流在中国,有口皆碑。我信心满满地去应聘,连人事的办公室朝哪开都不知道,我朝他们的员工打听时,人家看我一眼,哪年的,我报上75年,对方看也没有看我一眼,说,大了。我像木桩一样站在那天半天,体力活也嫌我大了吗?

  本来,我是74的,当年上户口时,我老爸少报了一岁,说是为了我好读书(怕我读不好,留级。)在我下岗后,我知道我得晚一年才能领到退休工资时,我一想起这事,我埋怨我老爸。现在我又恨老爸当年为啥不再狠心,再给我少报几岁。

  当时我就有预感,从东北转站惠州怕是又一次失策了。

  去其它物流公司应聘,可以上班。选了一家贩卖西瓜的店,把西瓜从重卡上卸下来,给顾客称好,放进顾客的车的。九点钟开始,搬上卸下,不停歇地到下午六点左右,只一天功夫,我就感到手指捏不拢了,腰弯不下去了……三百个俯卧撑啦,你如此不堪一击。

  住在朋友家,续继找工作。

  去工业园,专挑低矮厂房去问,工厂高大的,漂亮的,我想他们对年龄的要求更严,越是工厂效益好,查想进的人多,大龄不再是青年的我哪能排得上号?

  普工是想都不要想的了,效益稍好的工厂,不要男性,要男性也是那种刚出校门的细小伙,效益差点的,放宽了点,可大多数年龄要求在三十五以下,好不容易看到有不限年龄的搬运,装卸工,不是去晚了一步就是要本地人做担保。

  最后,曾经一个熟识的朋友在王牌做管理,抱着试试的态度说了下我当时的困境,朋友是个热心肠,把我送到他朋友的朋友那里,淡水永诚的一个加工厂。

  总算进了厂,以为云去日开,到底还是个脏累活:洗贴片。尽管如此,还是得从心底感谢供我吃住送我进厂的朋友,那可以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无以为报是恨。

  那个活据厂里人说,以前干那个工位的人最多一个月,而我干二个半月。其实,我进去的三天我就喊受不了啦,但老家孩子饥饿时嗷嗷的哭声阻止了我打消我出厂的念头。

  工厂缺货,晚上长时间不加班,倒是不累了,工资表上的数字让我不寒而栗,成都一个工地上的朋友问我,你来吗?是啊,工地不限年龄。难不成我以后的日子就和灰浆、砖头、脚手架联姻了?

  我再一次战略转移。火车缓缓启动,惠民之州的字越来越糊涂,热泪盈眶,惠民之州啊,你可没有惠及到我啊,不知是你的健忘还是我的的不幸……

  火车上,接到市文联一领导的电话,小李,最近工作怎么样……泪水澎湃而出,你是一位好领导,只是,你的关怀稍稍晚了些,惠州到底是一个温情的城市,只是我福浅无缘惠州。

  三

  现今,我在老家一家培训机构辅导中小学生作文。坚持一年多了,同行林立,我作文班的生源持续增长。因为和孩子们零距离接触,自觉与不自觉之间,我写起了儿童短篇小说和诗歌,并有不错的成绩。  

  孩子们需要我,只是惠州只能在我梦里。

  期待余下的日子都和孩子们结伴,永不分离;期待我爱的儿童文学也爱我。

  红花湖、高榜山,还有惠州能促膝长谈的朋友时常入梦来。醒来后,忆惠州想梦境,五味杂陈。

惠州客投稿邮箱:hzke2017@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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