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台山游记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26
夏县瑶台山,又名巫咸山,夏桀筑瑶台琼宫于其上,商相巫咸、巫贤父子隐居其下,山海经之所记,晋郭璞之所赋,吾宁不一游?

壬寅四月初三,与妻同往。远望瑶台,孤峰耸拔,苍翠摩空,宝塔矗立。

景区门前道路正在整修,空无游人。妻因游过便山下伫侯,我只身登山。

山道上下无人,两边桧柏丛郁,一人独占一山翠。

沿途数亭,以供憩息,亭中布置有历代名人吟咏巫咸山的诗词歌赋。

山高约160米,一路打望,慢悠悠半小时便登顶。

山顶平台约50米见方,围墙围成一座道观——太虚观,实道、释共存,构成瑶台圣境,乃本世纪初重建。瑶台山过去的古建筑全部毁于日军占领时期。

《竹书纪年》记载,夏桀“筑倾宫、饰瑶台、作琼室、立玉门”。西汉刘向《新序·刺奢》云:“桀作瑶台,罢民力,殚民财,为酒池糟堤,纵靡靡之乐,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夏桀在瑶台山大兴土木,修建巍峨宫殿,与妹喜及宫女饮酒作乐,杀了多次直言劝谏的关龙逄,最终鸣条之战被商汤推翻。

夏桀到底是“作瑶台”,还是“饰瑶台”?作瑶台,工程量太大似不可能,但从目前瑶台呈圆锥体,底部直径约500米、顶部台地直径约50米,大有人工为坛的痕迹。我想最有可能的是夏桀在自然山势的基础上进行堆彻加高整修而成瑶台,而建离宫。

我忽然想到,古代帝王往往喜欢建离宫别馆。楚灵王之章华台(细腰宫),秦始皇之阿房宫,汉武帝之甘泉宫(玉女),吴王之馆娃宫(西施),隋文帝之仁寿宫(宫女),唐玄宗之华清宫(杨玉环),西夏李元昊之贺兰山离宫(儿媳),乾隆之圆明园(香妃)等等。离宫是皇帝正宫之外的临时宫室,名为避暑,实多藏娇。离开宫廷,撇开宫中礼教约束和多重监督,恣意作乐。就连西王母也有一个离宫——瑶池,来幽会周穆王。

登阶进山门便是九层佛塔,塔高43.69米。塔内有木质楼梯,可盘旋而上。塔中一至九层分别供奉四大天王、弥勒、地藏、普贤、文殊、观音、药师佛、阿弥陀佛及释迦摩尼。

塔后有道教建筑三清、三官、文昌、药王等殿阁以及巫公祠。想到而今正是人间疫情纠缠不去,道教、佛教诸神菩萨法力何在呢?

文昌阁后立有几块旧碑:嘉靖43年《创建观音堂记》、乾隆36年《重修三清百王药王殿及献亭记》、光绪24年《重修天圣宫三清宫巫公祠暨偎并三官殿雷神洞碑记》等,可以想见瑶台圣境曾经的规模。

巫公祠、天圣宫,原均在山麓。现巫公祠建在太虚观中,祠中祭祀巫咸、巫贤父子。

《归藏》:黄帝与炎帝战,咸占之曰“果哉而有咎”。这里 巫咸 为黄帝时期人物,参与了阪泉之战。

郭璞《巫咸山赋》:“巫咸以鸿术(高超的方术)为帝尧医师,生为上公,死为贵神,岂封斯山而因以名之乎?”这里郭璞以 巫咸 为帝尧时期人物。

《尚书》:我闻在昔成汤既受命,时则有若伊尹,格于皇天。在太甲,时则有若保衡。在太戊,时则有若伊陟、臣扈,格于上帝; 巫咸 乂(治理、安定)王家。在祖乙,时则有若 巫贤 。”这里 巫咸 是辅佐商太戊帝的重臣,其子 巫贤 是辅佐太戊帝之孙祖乙帝的重臣。

据说巫咸、巫贤父子曾隐居瑶台山,死后葬在瑶台山,山麓有巫咸父子墓。常熟虞山也有巫咸墓。

巫咸何时何地人,顾炎武进行过详细考证,最后的结论是一句感慨:“古贤之名,为后人所假托者多矣。”

巫咸、巫贤的两冢古墓,1962年即列为山西省文物保护单位,现在却是难寻踪迹。

《山海经·大荒西经》记载:大荒之中有灵山 , 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

灵,繁体为“灵”,说文解字注:巫也。山海经中这个灵山或者说巫山,有说是夏县巫咸山,有说是长江三峡巫山,各以周围地理环境与古书记载相对照来印证。我更愿意以巫文化的流传来推测。不过说到底,山海经在老百姓的语境中本身含有不能当真的含义。

巴楚巫文化有悠久的传统,但是河东巫文化在两晋时期出了个大人物——郭璞。

郭璞是两晋时期著名文学家、训诂学家、风水学鼻祖,闻喜县人 ,擅长预卜先知和诸多奇异的方术,所著《葬经》乃中国风水文化之宗。作为河东巫文化最出名的传承者,郭璞曾登临巫咸山,君子登高必赋,其作有《巫咸山赋(并序)》:

“巫咸虽善视,不能自祓也;秦医虽善除,不能自弹也。”郭璞预知自己命尽日中,却看得破、躲不过,被东晋权臣王敦杀害。

登塔极观,山右有巫咸谷、巫咸河(白沙河)、白沙河水库,山左有红沙河水库,山北为夏县县城。

出太虚观下72级台阶后,左转20余米为雷神洞。

雷神洞原为天然石洞,洞中有一个小石洞,深不可测。据说巫咸父子当年曾在洞中望地气,在山顶观天象以卜四季阴晴云雨。后来由于洞顶塌方,小石洞已经找不到了,为了安全就用砖把整个洞箍了起来。

下山用了10多分钟,山下白沙河夏县城区段经过整修,已成为公园。

白沙河,一名巫咸河,巫咸水入盐池则盐不复结,乡人或名无盐河。白沙河源于泗交,流经巫咸谷,汇入青龙河,流入苦池水库,经姚暹渠入伍姓湖,最后进入黄河。

回来路上,翻看上山时拍的唐朝诗人李颀的《送刘四赴夏县》:“一朝出宰汾河间,明府下车人吏闲。端坐讼庭更无事,开门咫尺巫咸山。”心生感慨,现在,咫尺还见巫咸山,讼庭哪得有余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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