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失落的世界 | “天空之城”马丘比丘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20
秘鲁之行最重要的目的地就是 马丘比丘(Machu Picchu) ,在盖丘亚语中,Picchu是山的意思,马丘比丘意为“古老的山”。这座世界闻名的古城坐落在库斯科西北80多公里,海拔2350米的山脊上,俯瞰着乌鲁班巴河,为热带雨林所包围,地势极为险峻,故也被称为 “天空之城” 。

马丘比丘建于公元15世纪的印加帝国时期,在帝国灭亡后的四百年间被世人所遗忘,二十世纪初又重新被发现,现在每年有数不清的人从世界各地慕名而来,只为一睹这传说中失落的世界。

从库斯科去往马丘比丘,一般是先坐火车( PeruRail )到距马丘比丘十几公里山脚下的 热水镇(Aguas Galientes) ,再乘巴士(约30分钟)或者步行(两三个小时)到达马丘比丘。

热水镇距离库斯科112公里,大部分游客都会先从库斯科出发去圣谷游览一天,并在圣谷的小镇 欧雁台(Ollantay tambo) 住宿一晚,再从欧雁台乘两个小时的火车去热水镇。本次行程,我与徒步团的向导——盖丘亚人Miguel,和两个澳洲队友Anthony、William,在结束了三天的徒步后抵达圣谷,就选择在欧雁台稍事停留。

小镇欧雁台是圣谷重要的交通枢纽,海拔约2800米,四面环山。欧雁台的名字盖丘亚语是 Ollantay tambo ,其中 tambo 是驿站的意思,而 Ollantay 欧雁台则是印加帝国一位大将军的名字。

传说在印加王 帕查库蒂(Pachacuti )时期,跟随印加王南征北战的大将军欧雁台爱上了印加王的女儿,因他不是王族血统,印加王而反对这门婚事,并将公主软禁保护起来。欧雁台冲冠一怒为红颜,愤然起兵救出公主后,就带领部下驻扎在这个四面环山的驿站达十年之久。印加王被他的痴心所感动,最终下令赦免他,成全了这段爱情。

我们听向导Miguel讲完这个浪漫的传说,心下向往。从圣谷的盐田乘大巴一会儿就到了欧雁台,小镇不大,镇中心有个小广场,我们在广场旁的饭店歇下来,等待晚上去热水镇的火车。

小广场旁边就是群山,居民的住宅离一处 印加阶梯遗迹 只有几步之遥,由于刚经过三天徒步,我们谁都不想再去爬石头堆,只是在镇上闲逛。

整个小镇都是石板路,干净整洁,一些人家院内树上开了鲜艳的花,探出墙外,与朴素的石墙搭配起来很是好看。

夜幕渐渐降临,街道上亮起了灯,两个澳洲队友的火车是7点,我和向导Miguel的火车是9点。晚饭后,Miguel先送他俩去火车站,再回来接我。我们在车站旁边的一个小酒吧坐下等火车,电视里正直播美洲杯半决赛,哥伦比亚对智利,于是我们就边看球边聊天。

临近的国家之间似乎总存在一条鄙视链 ,譬如在欧洲,法国人看不起比利时人,荷兰人不喜欢德国人,英国人则瞧不上所有欧洲人。在南美洲也存在类似的情况,大多数秘鲁人对智利人评价非常低,对于智利人竟敢与秘鲁争夺大名鼎鼎的 皮斯科酒的起源 (秘鲁有座小城名叫Pisco,于是皮斯科酒似乎名正言顺地起源于秘鲁)这件事,更是一说起来就像打翻了火药桶。Miguel边看球边摇头,说智利人是Chile lele(意思是智利傻瓜)。

晚上九点我们终于坐上了开往热水镇的火车。我和Miguel的座位不在同一车厢,于是我自己上车,在靠过道的位子坐下,右手边过道对面是一个讲西语的大家庭,看样子是来秘鲁旅游,大概六七人,他们有说有笑。

开车后,我发现我左边靠窗的中年男子也是右边大家庭的一员,他们时不时隔着我说笑几句。于是我很好心地用西班牙语问旁边的中年人要不要和我换位子。中年人似乎很吃惊我会讲西语,换了位子之后,这一家子人开始七嘴八舌跟我聊起天来。

他们是哥伦比亚人,来秘鲁马丘比丘旅游,并且也将要去库斯科观看太阳节仪式。其实此时我已经非常累了,抱着背包只想自己睡一会,但哥伦比亚大家庭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他们挨个儿做自我介绍,我旁边的男人名叫Juan David,之后他们开始轮流猜我的年龄,从十七八猜到二十五六岁,猜完后惊叹我看起来好年轻,之后又非让我挨个猜他们的年龄,我胡乱猜了一圈,只记得旁边的Juan David是41岁,另一个看起来长得像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Yuly说自己只有15岁(我觉得她是在骗我)。

猜完年龄后还没有结束,哥伦比亚人开始让我教他们中文,“我爱你怎么说?”“我恨你怎么说?”……Juan David学得非常认真,于是一个多小时后,他已经会数一到五,会说鼻子、耳朵、眼睛、嘴、我爱你、我恨你等十几个词,看他一本正经又地恶狠狠地说出“我恨你”,我实在是忍不住笑,也困意全无了。

Yuly用西班牙语中的 Energia(力量) 一词来形容我,火车快到站时,她要过我的手机,用英文写了一段话给我,她说, 你是一个很有力量的人,你是那么的甜美和友好,我们都很开心遇见你。谢谢你的中文课 。

Juan David给我留了邮箱,又拍照留念,热情的哥伦比亚人反复叮嘱我回去后一定要和他们联系。

到达热水镇时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下车后我找到Miguel,他带着我去酒店。从火车站出来走几步就是巴士站,Miguel反复叮嘱我说一定要记住从大巴站到酒店的路,因为第二天凌晨他要提前去大巴站买票和排队,而 我自己得带两个澳洲人从酒店去巴士 站 。

酒店前台一位老先生在值班,Miguel带我办了入住手续,告诉我在第二天早上四点与澳洲队友在酒店大堂汇合,check out并寄存好行李后去大巴站找他。

进房间后已经快12点了,我终于能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睡了两天露营帐篷,此时躺在酒店软软的床上,闻着被子散发出的棉布香气,从未感到过如此放松和舒适。

然而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就得起床去赶早班大巴了。

我收拾好行李到酒店大堂摇醒值班的老先生退房,几分钟后澳洲人也出现了,他们看我的眼神 充满期待 。

Anthony问我,冰,接下来我们要去干什么?我一头雾水,不是要去巴士站吗?

Anthony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昨晚我们分别后的经历:Miguel在欧雁台的车站将他们送上火车,告诉他们,下了火车自己去找酒店,第二天早上四点钟在酒店大堂等冰,接下来就听她安排。两个澳洲人没有地图,下了火车后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一路问了很多人,花了很长时间才摸到酒店。

我带着他们沿着前一天Miguel带我走的路,来到巴士站。此时已有五六个人在排队,Miguel从路的另一边走过来,让我们排在这些人后面,他去买票。Anthony拿出塑料布铺在路边的台子上,我们三人并排坐下开始漫长而无聊的等待。

第一班巴士开车时间是5:30 ,我们在四点十分就已经到了巴士站排队,三人都不知为何Miguel让我们这么早就过来。虽然此行我们都非常依赖Miguel,可事实证明他并不是一个十分靠谱的人,我发现所有的车票和门票上他把我的年龄都写成了34岁(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在上车前检票时,大家又发现Miguel将他们三人的票都买成了四天后的,于是Miguel带着澳洲人跑去售票处换票,我当时汗都下来了,说好的一起去马丘比丘,难道要变成我自己玩?

还好他们很快就回来,票换好了,六点左右,大家一起坐上了 开往马丘比丘的第一班巴士 。

马丘比丘距离热水镇约十几公里,从热水镇坐上巴士,大约半小时就到了。

我们到达时天还未亮,人们都在景点门口排队等候开门。旁边的山路上陆陆续续走来一队又一队热气腾腾的徒步者,应该是从热水镇徒步走来的。

向导Miguel讲了注意事项,景区内禁止饮食,没有厕所,上午九点之后我们可以在入口处盖上一枚马丘比丘的章。

又等了许久,入口终于放行,我们先要随向导登上古迹听他讲解。队友William掏出前一天在盐田买的古柯叶,我们每人嚼上了几片,就开始沿着石阶往上爬。石阶旁都被浓雾笼罩,什么都看不见。走了没一会儿,到了一处平台,下方仍是浓雾。

Miguel说我们现在已经到了梯田上,他指着悬崖下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石头房子,开始给我们讲解马丘比丘的历史。此时的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多年的梦想就这样实现,幸福得有些不真实,恍惚中已经没有耐心听他讲解,思绪时不时飞出去。

如书上所描述的一般,远处群山和浓雾中,太阳的金色光芒若隐若现,慢慢将废墟唤醒。

马丘比丘是印加王 帕查库蒂(Pachacuti) 在1440年左右修建的, 1911年7月24日,耶鲁大学教授海勒姆宾汉姆(Hiram Bingham)发现了这座失落的城市。 然而在印加人的口中,马丘比丘的发现有一个完全不同的版本。

16世纪印加帝国灭亡后,印加人切断了通往马丘比丘的山路,整座城市荒废,四百年间再也无人问津,逐渐被原始森林覆盖。

在十九世纪后期,乌鲁班巴河谷的农民还在以放火烧山的形式获取耕地,不断向深山探索。一天,一位农民从河谷登上了山坡,他在山谷中放起一把火,想烧出一块耕地。然而火起后,火势却无法控制,烧了几天几夜,这场大火使覆盖在丛林下的马丘比丘显露大半,农民惊呆了,森林覆盖下原来有这样一座巨石的城市。

农民回到村里对人说有这样一座城市,可是却没人相信他。在1894年和1901年,这位马丘比丘的发现者两次引导秘鲁寻宝人来到这座失落之城,并 在1902年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废墟庙宇的石板上。

十年后,当马丘比丘真正被世界重新发现后,美国人带走了四千多件从马丘比丘发掘的珍贵文物,而那块刻着秘鲁人 奥古斯丁利萨拉加(Augustin Lizarraga) 名字的石板已不知去向。

马丘比丘古城坐落在海拔2430米的山巅,夹于马丘比丘山和华纳比丘山两座高峰之间,三面环山,另一面悬崖下是奔腾的乌鲁班巴河水。

太阳全部升起后,云雾散去,站在山巅望向脚下,眼前的景象让我想起出发前看到的聂鲁达关于马丘比丘的诗句的一些片段:

智利诗人 聂鲁达(Pablo Neruda) 大概是西语界最会说情话的人,他那些柔软的诗句如同情人的耳语,让人情不自禁想去寻找那“ 一个在提琴之间等待我的人 ”。

环绕古城外围的山坡上,依山势修建了层层梯田,这是古印加人种植农作物的地方,如今已经长满了青草。

沿着石阶从梯田向下走,来到石砌的古老建筑中间。古城由 200座印加石块建筑与109座石梯 组成,分为上城与下城。上城主要为寺庙与贵族住宅,下城则为仓库与民居。

组成建筑的巨石被打磨得光滑精细,石块与石块之间严丝密合,没有一点缝隙,足见技艺之精湛。然而当时的人们如何将巨石运上悬崖,如何测量打磨,仍然是未解之谜。

上城最主要的建筑是 拴日石、太阳神庙与三窗庙 。

拴日石(Inti Watana) 就是拴住太阳的石头,Inti在盖丘亚语中意为太阳神,Watana则有捆绑之意。印加人相信,这块石头将太阳拴在了此处,使阳光年复一年按照固定的轨迹在天空中转动。

拴日石位于南纬13°9’48’’ ,印加人通过观测石柱的影子来确定时间。每年1月30日和11月11日中午,太阳正好位于石柱上方,没有阴影投射;而每年的6月21日,石柱会在南面投射出最长的阴影,据说这一天太阳光会准确地从神庙的东窗射入,投射在石柱上。

古城中所有的房屋都没有屋顶,向导说那些屋顶都是以草木搭成,经过百年岁月侵蚀早已腐烂消失,只有石块的墙体依然矗立。

城中草坪上一些羊驼悠闲地吃草晒着太阳,使人瞬间忘却了那些历史沧桑。

转完废墟,Miguel就将要与我们分别了,两个队友让我来做分别前的Speech。

四天的朝夕相处,共同走过高原与河谷,让我们彼此间变得非常熟悉,好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我知道这一分别应该就不会再相见,就像以前路上遇见的许许多多朋友。

经历过太多太多各种各样的分别,我对于离别早已经免疫,其实大家在分开后的漫长时间里都会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与谁分别而有所不同,更重要的是每次相遇。

然而我除了感谢,却也讲不出什么煽情的语言,就按照秘鲁当地的风俗,与Miguel贴面礼告别。两个澳洲人接下来要去爬马丘比丘山,我由于没有买到门票,决定去印加古道的终点 太阳门(Puerta del Sol) ,我们在岔路口拥抱告别,后会无期。

太阳门是印加古道的终点,也是当时去马丘比丘古城的必经之路。通往太阳门的山路都是与印加古道一样的石阶,一路向上,大约走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爬楼梯不是件轻松的事,然而此处比起前几天三四千米的海拔已经好了许多。

到了山顶,视野开阔,从太阳门遥望崇山峻岭间的马丘比丘,仿佛那已经是另一个世界。

· END ·

相关了解……

你可能感兴趣的内容

本站内容来自于网友发表,不代表本站立场,仅表示其个人看法,不对其真实性、正确性、有效性作任何的担保
相关事宜请发邮件给我们
© 非常风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