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江,我的乡情我的结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12
我的祖籍在重庆綦江境内一个叫郭扶高庙的小乡场。

从那时起,这一血脉就像划定成分一样,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乐意不乐意,硬性地把我与这个听起来就有几分偏远闭塞、贫瘠落后的地方扯上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虽重钢老区土著居民,但在成长过程中为了谋份职业,曾去綦江重钢四厂念过几年书,留下过一些年青梦幻、同学情分,以至于多少年来逢年过节、生朝满岁的还少不得同仍留在那里工作的学友你来我往,表情达意。

时至今日,也依稀同祖籍一些亲戚老表打个电话发点微信,唏嘘炎凉、互致问候。因此这辈子同綦江的情结注定是有得始没得完了。

綦江历来为“西南出海大通道”上的重要节点,网上宣称綦江素有“重庆南大门”、“西部齿轮城”、“中国农民版画之乡”之美誉,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旧事重提无非是想寻些契机,好借题发挥,好重新打造打造,也是情理中的事。

老实说,綦江最初给我的印象并不是特别好。那里,田瘦土薄、坡陡峪狭,不管是自然条件还是物产资源,的确都没有让人值得留恋之处。

无缘去过那里的人甚至还以为那是个山穷水恶、物匮民刁的夹皮沟。但一方水土一方人,綦江就是綦江,它的存在自然有它的道理。

綦江境内溪河密布,岩石突兀。独特的气候和地理环境造就了綦江人吃苦耐劳的性格,孕育了颇具特色的地方文化。

由于风水的浸润和大山的滋养,綦江妹儿的肤色长得如同赶水的萝卜,丰润细腻、水灵倍脆,至今仍有传承。

有诗为证:“东溪镇紫街,十个妹儿九个乖”,以前綦河上的纤夫也常常这样吆喝:“昨夜晚吃的啥子菜哟--------咸-------菜------,幺妹的酒窝还在不在哟--------还------在-------”,乡里的男人们听了,不敢说一定会魂牵梦萦、心潮澎湃,但至少也不会无动于衷的,除非他真的少股筋差根弦。

还有的情形虽也不泛野趣,但内容涉嫌羞涩,听了就听了,看了也就得了,不好传媒,还是见好就收、点到为止算了。

綦江的物产虽不算响亮,多半都是些入口之俗物,价格不高,倒也实惠。诸如牛肉干,饭遭殃、萝卜线之类,近年也陆续开发有老腊肉、叶儿粑、干菌竹笋鲜蕨菜。

至于出产厚重结实的铁锅那已经是綦江上个世纪的辉煌了。

綦江地势凹凸不平,相对而言,镇紫街较为平坦,地处綦江的腹地,也是綦江的产粮中心,传说中的镇紫街上无甑子(蒸饭用的木质炊具)。有没有这回事,问过些当地一些老人,齐说不一,最终不得而知。

估计是早先那些年粮食产量低,吃饭以菜粥为主,所以甑子用得不多,自然无人出售。但猜想终归是猜想,也不是啥大事大非,无关要紧,久而久之,遂难得操这份闲心。

回想在綦江读书的那些时日,着实过得有些冤枉,究竟学到多少,至今心中无数,不象我的同桌,白天刻苦学专业,入夜穷追校园花,不到半年就情有所托,惹得同室学友好生艳慕。

转念一想,也怪自己思想晚熟技不如人,怨不得人家捷足先登。东方不亮西方亮,知识与情感虽无甚进项,做人的道理倒是学到不少。学校虽比不得黄埔清北,但毕竟是教书育人之地,说到此还得感激我的校长。

校长姓李,个子不高,有几分清瘦,脸庞白净红润,背着手来回走动的度步姿势为他平添了几分知书达理的威严。

偶尔在校遇见,躲闪不及,只得硬着皮头叫过一声校长好,也不顾是否搭理,便绕着弯儿赶紧逃出他的视线。

由于敬畏,一直未敢打听他的大名。

读书期间校长只给我们上过两堂课,开学典礼无非是些鼓励学习尽早成才的话,内容全国通用所以印象不深,毕业时说得不少,多半谆谆教导、语重心长,只有“怕吃苦的人一辈子都得吃苦”这句话言浅意骇,至今让我耿耿于怀。

学了二年,到现在为止专业知识几乎原封未动,倒是校长的这句训示让我受用了将近三十年。

又说我一老师,也姓李,据说父辈跟电影有些关系,算是演艺圈人。自小受艺术熏陶,虽任教体育,却善写华章。

在綦江四钢读书的时候,他下午带我们打蓝球,晚上就自个闭门写作。到了夏季上体育课,统统把我们赶到三江河里游泳,我水里那两下,还是他手把手教会的。

后因个人能力和上级部门需要,几经辗转,最后他调至重钢集团《钢花》杂志社任编辑,从那时起,我才有理无事往他那跑,真正向他请教起字词句逗来……

正当他的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天妒英才,他溘然长逝了。我先是震惊,然后进入了长达半月的沉思。最后,我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去评论和责怪我的老师。

我想他的选择应该有他的道理,作为他的学生,我可以听懂他的任何一句教诲,就象小鸟有时也可以跟随大鹏在崇山峻岭中练习飞翔、厉练翅膀,但终究不会明白大鹏搏击长空的鸿鸪之志一样。

我能做的,就是在每年清明的时候,伫立于他的坟头,拔尽坟上的茅草,点燃两支蜡烛一炷红香,在一阵默然与泪湿眼角之后,毕恭毕敬地鞠上几躬,然后小声地对他说:李老师,学生看您来了……

这些都是綦江以前艰辛而沉重的话题,一晃已经过去好多年了,綦江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以前河东的荒芜早已变成高楼林立、商业遍布的重点开发区,三座新老桥梁把綦河两岸经济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綦江城镇建设如火如荼,新农村建设也风起云涌。

二十个乡镇都相继办起了度假村、农家乐,种植园、开心农场,艺术节、花卉展等特色经济层出不穷,引得无数市民周末到綦江新农村踏青,让心情在春天里放飞,去农家认养粮食猪、宫廷鸡、花果树,在原生态环境中尽情享受清新环保的低碳生活。

阳春三月,当桃花带着满脸红晕羞涩转身的时候,綦江永新镇凤凰山的梨花又开了。

邀约了几个綦江读书时的同学驾车前往赏花,好久没到这方来,一路梨花迎风开。

还未上山,公路两侧就已经彩旗飘舞,标语林立,旅游建镇旅游兴镇旅游强镇的口号铺天盖地。

“綦江的事一天也不能放松”,这是当地政府和农民正以只争朝夕的速度辛勤地践行着自己的诺言。

车至山顶,再环视山上山下:万亩梨园、梨花如雪,身着洁白纱衣的梨花姑娘们热情好客,穿梭在梨花丛中同游人邂逅、谈笑、照相。

农家院坝里,纯朴的大妈大嫂为我们端来厚重结实的宽板凳,憨厚的大哥给我们递上自产的土毛烟,乖巧的山妹让我们品尝甜美醉人的梨子酒,尝醇香可口的梨花膏,不知不觉把我们带进了春天里。

徜徉在这花海间,綦江几十年的发展变迁不禁让我们感慨万千……

綦江,有空我还来,因为我的血液里早已融进了你的成分。

我的成长,我的成熟,我的亲情,还有教我育我陪伴我的那些人,那些灵魂,那些让人刻骨铭心的教诲,以及那些像梨花一样美丽的往事,无时无刻不在我心中萦绕……

綦江啊,你的情爱你的质朴你的善良还有你对我偏执的宽厚都在我心灵深处,挽上了一个又一个看不见理不开剪不断的思乡情结,这辈子,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忘怀。                     

作者简介:

时过晌午,原名:刘林,重庆渝北区人,祖籍綦江区郭扶高庙李家坪,曾用笔名:寒星冷月、悟道修行。从事过技术工、宣传干事、企报编辑、企业秘书、职能部门科长、部长、物资部书记、工程项目部书记等工作。重庆市政研会会员、重庆市摄影艺术家协会会员。学文三十余年,偶有小文、摄影图片散见市级报纸诗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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