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传 阅读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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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09-07-24
陆游的爱情

陆游是南宋的伟大诗人,流传下来的诗近万首,从陆游诗的两大主题可以看出陆游的思想境界:其一写抗金杀敌,要恢复国家疆土,风格悲愤激昂;其二写日常生活和景致,意味深长,清新隽永。所以陆游既是爱国的热血男儿,又是热爱生活的艺术家。
陆游诗的风格源自江西诗派,他前一方面的诗雄奇奔放、酣畅淋漓,其爱国情怀和英雄气概突破了之前的每一位诗人,包括江西诗派的鼻祖杜甫。在诗歌理论方面,陆游提出 “功夫在诗外”,强烈要求诗人投入生活。作为南宋诗坛领军人物,陆游开辟了一个时代的诗歌气象。
自古才子多情,陆游也不免于儿女情长。
宋词中有陆游的一首《钗头凤》: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 欢情薄, 一怀愁绪, 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 人空瘦, 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 闲池阁, 山盟虽在, 锦书难托。莫,莫,莫!
据传这首词是写于陆游与前妻唐琬在绍兴沈园相会之时。民间流传下来的说法是,陆游跟唐琬是表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成年之后陆游迎娶了唐琬,夫妻和睦,但陆母看媳妇不顺眼,让陆游把唐琬休了。陆游和唐琬各自再婚,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在沈园相会,双方对过去的情感恋恋不忘,但又不能表达,于是陆游在沈园壁上题下这首《钗头凤》抒发心中感伤。
有了这个背景,这首小令无需解释,个中痛彻肺腑、欲爱不能的情感力量也能让人深切感受。
对于陆游与唐琬的沈园相会,《宋史》只字未提。《宋史•列传第一百五十四》记载了陆游生平,洋洋千言,独不见沈园相会。可能官方觉得男女之事不足道,就把沈园相会省略掉了。可是,陆游与唐琬的感情纠葛,从《钗头凤》来看当确凿无疑;而沈园对于陆游的意义竟是终生不能忘怀,在长达五十多年里,陆游诗中多次提及沈园,陆游对于那一段情感刻骨铭心的感受,临终不减少年情怀。
陆游与唐琬的故事最早见于宋人陈鹄的笔记《耆旧续闻》:
余弱冠客会稽,游许氏园,见壁间有陆放翁题词,笔势飘逸,书于沈氏园。辛未(1151)三月题。放翁先室内琴瑟甚和,然不当母夫人意,因出之。夫妇之情,实不忍离。后适南班士名某,家有园馆之胜。务观一日至园中,去妇闻之,遣遗黄封酒果馔,通殷勤。公感其情,为赋此词。其妇见而和之,有“世情薄,人情恶”之句,惜不得其全阕。未几,怏怏而卒。闻者为之怆然。此园后更许氏。淳熙间,其壁犹存,好事者以竹木来护之。今不复有矣。
陈鹄是晚于陆游几十年的人物,《耆旧续闻》所记应当可信。只是民间有两个传闻得不到证实:一是陆游、唐琬为表兄妹关系;二是唐琬因为生不了孩子被休。
关于第一个问题,南宋刘克庄《后村诗话》、清代沈辰垣《历代诗余》都没有提及陆、唐为表兄妹,只是南宋周密的《齐东野语》中说“(唐琬)于其母夫人为姑侄”,周密还引述了陆游的几首关于沈园的诗,把陆游写诗时的情境描述得如同身临其境,不过,这更像是推测了。对于周密这种天马行空的纪录,须慎重采取其说法。
那么唐琬因何被休呢?《耆旧续闻》、《历代诗余》都是说“不当母夫人意”,《后村诗话》说“二亲恐其惰于学也,数谴妇。”。如果说是一对小夫妻过于甜蜜,老人家怕耽误了陆游的学业,训斥一下就罢了,何必休妻?刘克庄的说法得不到支持。那么一定是婆婆不喜欢媳妇。陆家书香门第,讨到唐琬这样的媳妇定然不会差,唯一的可能就是小夫妻太甜蜜了,婆婆感觉儿子跟自己疏远了,不高兴。婆媳关系在中国社会是个千古难题,婆婆吃媳妇的醋,这样的事也不少,我们只能推断陆母不是一个开明的婆婆。
至于唐琬没给陆家生子而被休的说法,一是没有史籍记载,二是不符合封建社会习俗。因为唐琬到陆家时间不长,而且即便不孕可以纳妾传宗接代。李清照就是这样,她没有生孩子,但赵明诚家没有把她休掉,而是纳妾生子。所以这种说法得不到支持,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在陆母。
撇开历史的模糊部分,陆唐之间深挚的伉俪之情因不久以后唐琬郁郁而终而成为绝唱,唐琬以死宣告了对封建社会恶性婆媳关系的控诉。由此我们想到《孔雀东南飞》中,焦仲卿、刘兰芝的故事是何其相似,鸳鸯两散,情各一方,有情人偏得分离。焦仲卿得知刘兰芝自尽后,也“自挂东南枝”;跟焦仲卿不同,陆游还有远大的报国理想,他还不能选择绝路。这两个故事的根源都在于“百善孝为先”支撑的婆婆强势,导致了畸形的婆媳关系。母子连心、伉俪情深,二者不可偏废,需要儿子两方斡旋沟通,但是在封建社会下,“孝”这个东西成为破坏儿子中立态度、摧残夫妻感情的最好武器,陆游不能幸免。
据说,唐琬死前和了一首《钗头凤》: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如果说陆游的词还只是怅然悔恨的话,这首词简直是字字泣血了。《耆旧续闻》没有纪录完整的唐琬词,只说有“世情薄,人情恶”句,同时代的其他笔记中也没有唐琬的词,只是到了清代,沈辰垣编的《历代诗余》中,才纪录了唐琬《钗头凤》全词。有人认为这是后人依据残句拟补的,笔者也在想,唐琬死后,唐家还有后来唐琬改嫁的赵士程家,肯定不会让这首词流传出来,在那个时代,这会让舆论很不好接受的,所以陈鹄也只能得到残阙。在唐琬词散失几百年后,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钗头凤》,不得不让人怀疑。
唐琬去世后,陆游北上抗金,而后又到川蜀任职,陆游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抗金事业中,他的诗中因为军旅生活的磨砺而锋芒毕露。但是,陆游终生不能忘怀沈园,这个他与唐琬最后会面的地方,他先后写下多首悼亡诗。
陆游在六十八岁时,重游沈园,写下怀念唐琬的诗,诗序说:“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四十年前,尝题小阕壁间,偶复一到,而园已三易主,读之怅然。”陆游一生创作诗词近万首,游历大江南北,唯独沈园的这首《钗头凤》,让这位白发放翁记忆犹新,无法释怀。诗中有一句“坏壁醉题尘漠漠, 断云幽梦事茫茫”,看来年老的陆游可能已经记不清那段伤感往事的细节,他真的老了,可为何要来到沈园?莫不是为了回避伤痕而有意忘却?“林亭感旧空回首,泉路凭谁说断肠。”这里分明是一种孤独的境界,能够想象当年的陆唐夫妻是相当恩爱、无话不说的,如今黄泉路近,却连能说话的人没有。
七十五岁时,陆游又写下《沈园二首》,其一是: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惊鸿照影”,莫不是说当年那个大家闺秀的婀娜风姿?陆游似乎又没有老,他甚至记得唐琬的一颦一行,所有的记忆都浓缩在“惊鸿照影”这四字中。
到了八十一岁时,陆游再次梦游到沈园,作诗《十二月二日夜梦游沈氏园亭二首》:
其一
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园里更伤情。
香穿客袖梅花在,绿蘸寺桥春水生。
其二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
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
已是耄耋之年的陆游,柱着拐杖行走都很艰难了,他蹒跚着走到了城南,快到了沈园,却又停步不前。他怕到了那里睹物思人,想起半个世纪前的那一场沈园相会,而这种思念只能让自己痛苦,所以不敢再走下去了。
怀着矛盾心情,陆游还是到了沈园,寺庙、小桥、流水、梅花,一切如旧,但是“只见梅花不见人”。当时之景,当年之情,陆游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的沈园,还有墙壁上的那首《钗头凤》。伊人故去,给这一场千古绝唱的爱恋定格;时间逝去,留下了无尽的思念萦绕心头。似乎唯有生命的终结,才能消解这旷世之情。
陆游这位长寿老人活到八十五岁去世,故去的前一年,他写下悼念唐琬的永别之作《春游》:
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
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陆游关于沈园的诗词记载了他与唐琬的悲情爱恋,这场贯穿五十多年的思念恐怕只有强大爱情的牵引才能历久弥新,而沈园墙壁上的那首小令,千百年来感动了不知多少有情人。“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陆游的悲恸之词,除了诉说自己的不幸和牵挂,是否也表达了这样一层意思?
笔者试图从唐琬这一方探悉,她为何要郁郁而终,情感的折磨竟能让一个人致死么,对于这场情感,她是怎么看的。可惜史籍并没有唐琬这一个弱女子的多少记载,她也不象其他才女,留下了一些诗词,让人欣赏,可以揣测其间心思。唯一写在沈园相会之后的那首和词《钗头凤》,也被疑为伪作,只有“世情薄,人情恶”这句可以确证。
在陈鹄《耆旧续闻》和刘克庄的《后村诗话》中,关于陆游的妻子甚至无名无姓,陈鹄的说法是“去妇”,刘克庄的说法是“某氏”。陈、刘二人年岁都只是晚于陆游几十年,不到一百年,怎么就不知道陆游的妻子姓甚名谁,是哪家的闺秀?陆游当时也算是大诗人、名人了,她的家眷竟然无人知晓,这是很奇怪的事情。也许封建社会男尊女卑,妻眷不值一提,也许是沈园相会的当事双方,陆游是有妇之夫,唐琬是有妇之夫(二人后来都再婚),这种身份下的情感在封建社会与理不容,所以沈园相会和唐琬生平鲜有人提起,后来就慢慢成为迷案了。
即便在写沈园的诗中,陆游对于唐琬这个人同样表达得比较隐晦,不象有些人写给家眷的诗直抒胸臆。而且,陆游诗中从未提及他与唐琬旧时的恩爱,只是“香消”、“玉骨”、“美人”这些词一笔带过。难道陆游忘记了夫妻的两小无猜、花前月下、缠绵恩爱,不是的,他不能说这些。原因有二:第一,母亲让陆游休妻,陆游还怀念妻子意味着对抗母命,这是不孝;第二,双方都再婚,陆游想别人的老婆,怎么都说不过去。
或许正因为披上神秘的面纱,唐琬这位才女才让人有万千想象——少而聪慧,仪态万千,能歌善赋,如果不是被休的话,在丈夫陆游的熏陶下,留下本词集,跟同时代的《易安词》媲美,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陆游能够和唐琬一直生活下去,这位伟大诗人在悲愤之余,还有“红巾翠袖,揾英雄泪”,在吟咏塞外疆场之余,还能想象“甚时跃马归来,认得迎门轻笑”,陆游的诗也将增加些许儿女情长,意境更为丰满。可惜,陆游诗中只见江山,不见美人。这位自诩“放翁”的老人,心中有情,却难于言说。
人世间最让人伤心的莫过于生离死别,这二者,陆游和唐琬都饱尝了,只是对于有爱的人,生离死别未必就是阻隔的界限。在生,他们把爱交给了思念,在死,他们把爱写成传奇。
“梦断香销四十年,沈园柳老不飞绵”,陆游与唐琬的故事,如同那烟花飞絮,绚烂凄艳,绝美动人,年复一年地飞舞在江南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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