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时光》毕淑敏:丘吉尔教我绘画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06
《柔软的时光》毕淑敏:丘吉尔教我绘画

《柔软的时光》是毕淑敏的作品,时光宛如海洋,浩瀚无际。你的今生就是海豚跃起的光滑背脊,灵光一现酣畅淋漓。之后和之前,我们都将沉没在蔚蓝的海底,潜行着,时间的海水抚摸着我们,生生不息。浪花之上再生浪花,湮灭之后再现湮灭。天因此而钻蓝,人因此而珍贵。

温斯顿•丘吉尔作为1953年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奖者,我最喜欢的是他的一篇散文——“我与绘画的缘分”。

文章的第一句就吸引了我——“年过40而从未握过笔,老把绘画作为神秘莫测之事”。老丘吉尔实事求是地坦露心迹,使我感到亲切。

我总是把是否使人亲切当作一件很重要的事,这证明我实在是个平凡的人。但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平凡人,少的是伟人。能够听一个伟人说平常的话,不知为什么,就更多一份感动。

人们要说同某件事的缘分,多从遥远的同年讲起。每逢看到这种回忆的时候,我就不由自主的微笑。这笑容并不完全是善意,因为我怀疑他们的记忆已在多年的沉淀中变质。

老丘吉尔的坦率(起码我相信在这件事上他说的是真话),使我饶有兴趣地往下看文章,以前我常常忍着心中的不快,读一些在气氛上使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以为自有一份神秘埋在深处,有一种敢当读书苦行僧的修炼意志。随着年龄的渐长,我的耐心被腐蚀了,变得越来越不善于忍受。一旦我在某人的文章中嗅出矫情与做作,即掉头离去再不勉强自己。

老丘吉尔在绘画这个神奇的领域里,大开了眼界。他很希望别人也能体验到这一番快乐,就眉飞色舞地不厌其烦地讲述那些专业绘画人员看来不屑一顾的常识。比如“油画颜料比水彩颜料更好”,“调色刀可以一下子就把一个上午的心血从画布上铲除干净”------

我在这些近似天真的话语里看到老丘吉尔得意的神色。我想,他是一定听别人讲过类似的诀窍,但是他忘了。或者他没忘,但觉得这不是自己的亲身感受,于是不予在意。只有经过自己肆意舞动画笔,才深刻地体察了这些教条的可爱,忍不住再说一遍。他这一说,就说出了和别人不同的味道。他写了第一次绘画时人对画布的恐惧,然后是一种征服调色板的快意。他写了对光的神秘感悟,对美术高手的倾慕,绘画对于旅游的调剂,甚至说到了在绘画的案台前和在教堂里站立时的不同感觉------

这些渗透了幽默的话语,令人会心一笑。最后兴致陶陶的老丘吉尔简直像个颜料商似的,赤膊跳出来说:“买一盒颜料,尝试一下吧------惠而不费,独立自主,能得到新的精神食粮和锻炼,在每个平凡的景色中都能享有一种额外的兴味,是每个空闲的钟点都很充实,都是一次充满了萧魂荡魄般发现的无休止的航行------”

这真像是广告词,幸而老丘吉尔没有说出某种颜料的具体牌号,才使人确信襟怀坦荡。

读了老丘吉尔的这篇大作之后,我想在我一生的某个时候,我可能要拿起画笔,试着画点什么。我的说是老丘吉尔鼓励了我这样做,是他教我画画的。当然他绝不是一个好画师,也许我孤陋寡闻,不知他有何传世的画品留下。即使有,我想也不是因了画技的高超,而是沾了几重的名气。但他鼓励了我,一篇好的文学作品可以鼓舞人,不仅是在宏大的观念上,有时也会在一件极小的事情上。

我常常在文学作品中寻找处境这种东西,或者简言之是一种状态。大到对宇宙的看法,小到对一枚绣针的观察。当我得知在这个世界上很远的地方,有一个人会和我有一种共识的时候,心灵就模模糊糊但是毫不迟疑地暖合起来。当我打开一部书地时候,我会有一种朦胧地自己的心被他人诉说的期望。假如我的这种期望始终得不到满足,我就会合上这本书,并对别人说:它不好看。

也不可把自己实践花花的起因全归结于老丘吉尔。他只是一个触媒,最原始的愿望早已结成蛹,潜藏在暗处。当我写作的时候,面前常会出现一个场景或是朦胧的颜色,我想要是能把它凝固下来,起码对我个人是有益处的,在创作中断之后看一眼,就可迅速进入氛围 -----(这只是我的想象,实践起来不知会是怎样)

假如没有老丘吉尔,这个想法就会永久地冬眠。看了他的这篇散文,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或是狂风大作的夜晚,也许我会拿起画笔一试。

只是我用的可能是老丘吉尔所不屑的水彩颜料,而不是他所说的油画颜料。我喜欢水彩稀薄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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