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天》|解析当代青年普遍缺失的探索精神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20
电影《七十七天》,讲述了一个对生活感到迷茫的人,决定听从自己的内心,历尽艰险77天,独自一人横穿羌塘无人区的故事。

“羌塘,藏语意即北方未知的空地。”

这部影片是根据探险作家杨柳松横穿羌塘无人区的真实事件改编。关于这段经历,杨柳松在他的作品《北方的空地》一书中有过详细描写。

羌塘位于西藏,西藏可以说是当代青年心中旅行朝圣的圣地。不过对于西藏,很多人知道拉萨知道珠峰,但却鲜少有人了解羌塘。

我印象里的羌塘,还停留在陈渠珍在《 艽野尘梦》一书中的描写。

民国时期,因战事原因,“湘西王”陈渠珍率部东归,其间借道羌塘。《艽野尘梦》一书则记录了他进出西藏生死线的亲身经历。

陈渠珍在书中写到:

“115人出发,223日历险,最后仅7人生还。”

寥寥数字,将羌塘之险描写殆尽。

既然这么危险,那为什么还有人要一意孤行的独闯羌塘呢?

我在网上搜索到了电影《七十七天》的宣传海报,主题是:去想去的地方。

其实看了电影后,给我的感悟远不止这些。

也许最开始的时候,在主人公杨的心中,横穿羌塘只是一件他一直想做的事,一场对大自然未知地域的探险。但是从他踏入羌塘无人区的时候开始,他也同时开始了一场对自我的探索与寻找。

主人公杨来自上海,只因为想跟随自己的内心做一件事,选择抛开都市生活,来到羌塘。 不是疯子,也不是一个在生活中遭遇了不幸的失败者,却在做着一件在别人眼中无比疯狂的事。

可能很多人会不理解。

为什么要在没有同伴,没有后援,没有利益驱动的情况下去独闯羌塘无人区?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这么做能获得哪些好处?

即使真的想穿越羌塘,又为什么不选择更轻松的方式?

似乎所有质疑声都在指向一个问题: 稳妥安逸的待在家里不好吗,为什么偏要去探索冒险?

杨柳松在《北方的空地》一书中这样说过:

“因为这是一个没有探险的时代,头顶波音,地上宝马,通过网络瞬间走向世界。中国人的角度,很难理解这种过于冒险的行为,功利眼光左右判断外,更重要的是几千年来安于现状的中庸思维。”

是的,人们不理解。因为这是一件充满未知风险与无数苦难的事情。

是固守原地安于现状还是去探索冒险?

面对这个问题,有人摇摇头,将这似乎不切实际的想法抛诸脑后,迈步走进了喧嚣熙攘的人群,无知无觉的过生活去了。有人却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给出了回答和行动。

就像杨柳松说的:“这是一个没有探险的时代,但我们不能丧失探索精神,对自然,对自我。”

可能正是基于这种思想,才促使影片主人公杨义无反顾的走进了羌塘,开始了一场关于探索的冒险。

01关于探索自然

一、认识自然:我们因自然的强大神秘而心存敬仰

自然强大而无情,无人区里险境环生,荒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闯入而变得适宜居住。

影片开头一幕,是烈日下一片一望无际的白色盐碱地,主人公杨推着自行车缓慢前行,回头的时候,能看得见身后不远处跟随着两头狼。杨停下脚步看它们,甩不掉。

氛围沉默而紧张,大西北风光的辽阔壮远也一下子展现在眼前。

羌塘,特指“藏北高原”。平均海拔5000米以上,因地处高寒地带,气候寒冷恶劣,部分地区往往百里不见人烟,因而也被称作“无人区”。

这次探险选择横穿羌塘,是以一己之力去挑战无人区的诡秘莫测,杨首先要做的就是认识自然。

风沙肆虐,酷寒大雪,盐碱沼泽,融雪性洪水……在我们看来,似乎每一个都只是静态的普通名词,但是在羌塘高原里,其中的每一项,都是可以关乎生死的重重危机。

除去恶劣的自然气候,野生动物的袭击也是一大考验。白天行路常遇到野牦牛、棕熊等具有攻击性的野生动物,夜晚宿在荒原营地里,能够听见帐篷外的狼嚎声。

在这里,他的每一个疏忽都可能是致命的,杨知道,这就是荒原。

与此同时,大自然也是神秘而充满善意的。

在荒原的这七十七天里,杨曾多次历险,能够安然无恙的摆脱困境,其中不乏来自大自然的神秘善意。

一次被狼困守在帐篷里,身体不适,逃跑无望。他绝望的看着两头狼接近他的帐篷,接近他,他已经无力抵抗。生死一瞬间的时候,他没想到,那些狼就那样掉头离开了,他活了下来,毫发无伤。

一次缺水危机,烈日下,河流干涸,附近没有任何水源。他苦求无门,手中举着钞票商量的语气朝向天空“下场雪吧,给你一百块钱。”带着希望睡去,一夜无话,早上醒来的时候,惊讶看到帐篷外一片素白。昨夜下雪了,有了雪,就有了水源,有了水,就能活了。

无人区里环境恶劣,大自然给了他最严酷的考验,关乎生命。同时,却也神秘莫测的给了他善意的关照。

这就是自然,无情也善意,让人心存敬仰。

二、被自然改变:自然的力量在无形中赋予我们新生

横穿羌塘第64天,在海拔4997米的高原。杨对自己所处的境况有些无所适从:

“还在无人区腹地,食物已经所剩无几,该何去何从。”

进入荒原之前,他的目的是横穿羌塘。进入无人区之后,历尽艰险,面临生死危机:继续向东,将面临暴涨的河水和泛滥的沼泽,如果再被困一次,将必死无疑。

面对这样的境况,他没有一意孤行的继续横穿羌塘,而是选择北上翻越昆仑山,放弃了原来的路线。

我并不认为他的做法是屈服于自然的放弃与妥协,而是在真正认识大自然之后的新生与改变。从踏入无人区的那一天开始,整日面对自然气候环境的严酷威胁,才懂得生活美好与生命可贵。

就像杨在影片中所说的:走出荒原,回去过好每一天。

自然的力量让人敬畏,也赋予我们信仰。

影片中女孩蓝天的扮演者江一燕曾在她的书中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她去西藏时曾听友人说起,很多藏族同胞都会在马路上捡虫子。她不解,问友人为什么?

友人说:“天气热时,虫子都会从草地里爬到马路上,而来来往往的车辆总会使它们失去生命,这些牧民就会背着麻袋将虫子捡起来,然后放回草原深处……”

江一燕感叹: 我的信仰是天地。在这里,人们无时无刻不在拥抱着天地。

我想,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人们探索自然,接近自然,感受自然的强大,也敬畏自然被自然的力量改变。我们接受自然的馈赠,从而怀揣信仰,回馈给自然善意。也就是在这种变化中,我们的生命被赋予新生。

02关于探索自我

一、基于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对自我的分析

关于对自我的探索,我想从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来分析一下主人公杨在横穿羌塘前后的心路历程。

影片中,在出发进入无人区之前,杨在西藏遇到了女孩蓝天。蓝天曾问杨:生活都遇到什么不如意了?才让他下如此大的决心横穿羌塘。

有一句台词是这样说的:

“活了半辈子,我就是想干一件自己想干的事,就像那句话,很多人三十岁就死了,等到八十岁才埋,我就是想让自己觉得,我还活着。”回答的很心灵鸡汤,但这无疑就是杨的内心所想。

从主人公杨的自我陈述中我们可以判断,在出发横穿羌塘前,他正处于马斯洛需求的第四层次上:自我尊重、信心、成就、对他人尊重、被他人尊重等等这些他似乎并不缺少,简而言之就是一个事业有成,生活无忧的人。

似乎又回到了我们文章开篇时的问题,既然有着这样稳定安逸的生活,又为什么去探险羌塘呢?

很显然,因为在杨的心中,这些还不够。

所以他决定进一步探索。

跟随自己的内心,决定来横穿羌塘,是他对自我的探索,这也促使他朝着更高层次需求——第五层次自我实现需求的迈进。

只是他没想到,在进入无人区之后,为了应对变化无常的自然环境,他很快就跌落回了第一层次的需求。为了追求自我实现的最高目标,他需要从应对最基本的需求开始,重新关注食物、水、睡眠、衣物等问题。

接下来就是要解决恶劣的环境气候以及野生动物袭击、确保自己不要生病等荒原行走过程中的人身安全、健康保障这些位于马斯洛需求理论中第二层次的问题。

此外,影片采用插叙的手法,在主人公杨穿越羌塘的七十七天时间里,他曾多次在绝望的危机关头想起女孩蓝天。因为在墨脱拍摄星空而发生意外高位截瘫的女孩蓝天,凭借自己的坚强意志鼓励了很多人积极乐观的面对生活。毫无疑问,蓝天的故事也鼓励着杨。

出发之前,蓝天将自己的相机送给杨,希望杨能带着相机去看看那些她去不了的广阔天地,也希望杨能平安归来。是杨的一份牵挂,一份承诺。也是他在七十七天时间里基于第三层次——社会需要层面而形成的一份精神寄托。

杨最终走出荒原,决定好好过生活。从最底层的需求开始,到自我意义的实现,他重新认识了自己。很显然,此时的杨已然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即使回归城市面临和之前同样的生活,也胸有成竹。

二、险境面前更能彰显人性

探索自然与自我,当然少不了要面对“人性”这一话题。而暴露在大自然中的人类,只有在面临险境的时刻才会彰显真实的人性本质。

“到底要做一个怎样的人?” 影片中,主人公杨曾两次面临“人性”选择。

第一次,要不要救小狼。

遭遇融雪性洪水,在千难万难的将自己和装备运过汹涌寒冷的河水之后,偶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呜咽声。杨回头,看到了洪水中央的一小块儿河床上,有一只被困住的小狼。要不要救这只小狼,有一刹那,杨犹豫了。

他首先想到这一路上逃避野狼的袭击,与狼争命的艰辛,既然狼要吃了他,自己为什么还要救这小狼。

其次融雪性洪水来势凶猛,可能这一刻脚下的河床还是坚硬地面,下一刻就会被浑浊汹涌的洪水吞没,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着实再无多余的心力再次踏入这冰冷的河水去救小狼。

再者,这里是百里无人烟的羌塘荒原,就算他不救这只小狼,也没人知道。

只要自己狠心离开,便可一走了之,不必再次犯险。 然而说再多,他却早已在听到第一声呜咽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恻隐之心。

影片画面一转,下一刻,杨推着自行车在前面走,身后不远处,亦步亦趋的跟了一条小小的尾巴。他还是救了那只小狼。

第二次,要不要吃小狼。

在荒原穿行的最后时日,由于遭遇了龙卷风的袭击,主人公杨的一应装备和食物都被卷走,无处可寻。对杨来说,这是一个比之前遇到的任何问题都要严峻的考验。

没有食物,没有水,也没有御寒的衣物和装备,自己还在被龙卷风卷起的过程中摔伤了腿,身边只剩下那只瘦弱的小狼一路跟随。

穷途末路的境地中继续向前走,然而,就这样过去了几天之后,他的意志终究是濒临崩溃。 荒原的夜晚降临,黑暗中,寒冷和饥饿笼罩全身。杨生火取暖,看着小狼竖着耳朵晃在自己眼前,他目光幽深:想要活下去,似乎也不是没有办法。

是做个饿死的善良人,还是向人性中的黑暗面屈服,杨再次面临选择。影片看到这里,我内心一紧。在不知能否活着走出去的荒原暗夜里,要做这样一个关乎人性的决定,实在是太难了。

犹如一句来自灵魂的拷问:是卑鄙的活着还是高尚的死去?

当太阳再次从地平面升起,影片画面里,杨拖着一条受伤的腿再次踏上他的旅程,我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只是下一刻,当身后不远处出现那条亦步亦趋的“小尾巴”时,我庆祝杨的胜利。第二次,他选择了“人性”。

三、生活的真正意义是化繁为简,自由前行

“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在这?”

当初全副武装,杨带着这个关于人生意义的终极问题走进荒原,迷茫中摸索前行。

随后食物一天一天减少,衣物装备磨损破坏,后来因为改变路线,无奈抛弃了相依为命的自行车轻装上阵,直到最后遭遇龙卷风,连遮风避寒的帐篷火炉也被卷走,他再无补给,只余一身孤勇。

对于主人公杨,影片采取了大片的留白,既没有说他的职业家庭城市生活,也没说当初他具体因为什么事而下定决心要横穿羌塘,甚至整部影片下来,连他的名字也没有告知,只有一个杨的代号。

影片结局,我们不知道他有没有把女孩蓝天的相机带回给她,也不知道这羌塘荒原里的七十七天将会给他以后的生活带来哪些影响和改变。

但也正是这样的留白,给我们以想象。

因为 主人公杨可能是我们生活中任何一人。是当代社会中,任何一个在“安于现状还是冒险探索?”问题面前犹豫不定的普通青年。

我坚信很多人都曾问过自己:生命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杨在无人区穿行七十七天,似乎就是为了找到这样一个答案。

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江一燕在书里写: “生活还是需要点激动,新鲜。想要前行,保持自由依然无畏。要感受生活,而不是被生活吞没。”

《北方的空地》里,杨柳松则说: “等我老了,我回首,我不希望因内心胆怯而未完成许多本应能做到的事情。”

我想,生命的真正意义是保持初心,化繁为简。而生命动人处则在于能够自由前行,探索冒险。还是那句话,“即使这是一个没有探险的时代,我们也不能丧失探索精神,对自然,对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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