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贾宝玉或林黛玉的性格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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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20-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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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个回答  2006-03-18
分析林黛玉的性格悲剧
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张庆善说过:“全世界文学史上,还没有一部作品或者说是还没有任何一部未完成的作品,能像《红楼梦》这样在世界上产生广泛的影响”。无疑,居于中国四大名著之首的《红楼梦》是卓绝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红楼梦》的卓绝,且不说内容,且不说语言,且不说艺术,且不说思想,让我们说其人物。
  《红楼梦》中的人物,据不完全统计,有两千多个,而尤以女性为最。而女性尤以大观园中的女儿为最。
  在百花争妍的女儿国大观园里,有妩媚丰美的薛宝钗,有风流娇艳的史湘云,有文才精华的贾探春,有美貌不亚于其姐的薛宝钗等,然而在大观园中,也有这么一个人,你感到她敦厚老实,令人可亲,而经过多次接触,你又觉得她心地难测,令人生畏;你感到她性情孤僻,令人生畏,而经过多次接触,同样又使你感到心胸坦荡,令人可亲。她,就是林黛玉。
  林黛玉是小说的中心人物之一,是第一女主人公,她在《红楼梦》中的重要性,可是说等同于贾宝玉,甚于薛宝钗。无疑,她也是卓绝的。她有藐姑仙子的仙和洁,她有洛水神女的伤,她有湘娥的泪,她有谢道韫的敏捷,她有李清照的尖新和俊,她有陶渊明的逸,她有杜丽娘的自怜,她有冯小青的幽怨,她有叶小鸾的幼而慧,娇而夭,她更有自身幼而丧母,复丧父的薄命……在以往的小说中,任何女性形象都不能载负她的思想,她的思想是独特的,杜丽娘不可以,崔莺莺也不可以。对于她,清代的西园文人,则有如下两则评说:
  林颦卿者,外家寄食,园居潇湘馆内,花外姊妹丛中,宝钗有其艳而不得其娇,探春有其香而不能得其清,湘云有其俊而不能得其韵,宝琴有其美而不能得其幽,可卿有其媚而不能得其秀,香菱有其幽而不能得其文,凤姐有其丽而不能得其雅,洵仙草为前身,群芳所低首者也。
  盖以儿女之私,此情只堪自知,不可以告人,并不可以告爱我之人,凭天会付予,合则生,不合则死也。
  歌德说:“人是一个整体,一个多方面的内在联系着的各种能力的统一体。艺术作品必须向这个整体说话,必须适应人的这种丰富的统一体,这种单一的杂多。”林黛玉是复杂的,但用还原的法子将其简单可以看出:作品中刻画林黛玉从大处讲,重在其哭和其笑。
  林妹妹爱哭这是众所周知的,书中开篇就有“还泪”之说“赤霞宫神瑛侍者常在方灵河岸上行走,看见那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颗绛珠仙草,十分娇娜可爱,遂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始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甘露滋养,遂脱了草木之胎,幻化人形,仅仅修成女体,终日游于离恨天外,饥餐秘情果,渴饮灌愁水。只因尚未酬灌溉之德,故甚至五内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常说:‘自己受了他雨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若下世为人,我也同去走一遭,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还得过了。’”原来,她的“忧”,她的“愁”,她的“悲凉”,皆是由于她是带着宿根宿愿来到尘世的,“还泪”者,乃“还情”也,情尽泪干,泪尽而逝。
  黛玉爱哭,但也爱笑。从她的平和的笑中,我们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单纯的少女,她的快乐原本来得那么简单。然而书中最多的却是她的“冷笑”。“笑”字本是简单的,与快乐有关,但着以“冷”字修饰,则味道全变了。黛玉的“冷笑”与其心事和性格有关,在“只有门两旁的两座石头狮子干净”的贾府,这种笑是不满,是自卫,是反击,是无奈,但也是其善感、敏感、自尊所致。
  《红楼梦》第七回写周瑞家的送宫花就体现了这一点。周瑞家的到黛玉房中,谁知黛玉不在自己房里,却在宝玉房中与大家解九连环玩。“周瑞家的进来笑道:‘林姑娘,姨太太叫我送花儿来了。’宝玉听说,便先问:‘什么花儿?拿来我瞧瞧。’一面便伸手接过匣子来看时,原来是两枝宫制堆纱新巧的假花。黛玉只就宝玉手中看了一看,便问道:‘还是送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周瑞家的道:‘各位都有了,这两枝是姑娘的。’黛玉冷笑道:‘我就知道么!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呀。’周瑞家的听了,一声儿也不敢言语。”此是黛玉的多疑和锋芒毕露,也有其率直的一面。
  黛玉之所以会如此多疑和敏感是由于她的心慧,更由于她寄人篱下的处境。张爱玲说过一句话:因为经过,所以懂得。黛玉自幼母死,后又父亡,寄居外祖母家,虽是身处热闹之地,心却悲凉无限。热闹是他们的,与己无关。身世飘零之感,“居无定所”的漂泊之感,命运前途的危机之感不时地袭上她的心头,她能不悲哀么?她能不胡思乱想么?身世是被注定了的无以改变,未来是无定的茫远,其如此的性格也是命运的使然。
  她是一个永远不用别人的衣裳,来忘掉自己寒冷的人;她是一个永远不把别人的怜悯和施舍,当作自己幸福的人。同时,她又是一个愈是处在屈承的境遇下,就愈是坚持的人格尊严的人。这样的性格,生活在那样的时代和空间,就成为一切痛苦的来源。而这种不能被人理解的痛苦,是加倍的痛苦,而这种痛苦郁结于心,经人牵引、拨弄,呈现于外,只能是冷笑了。她的冷笑既是痛苦的表现,又是对痛苦的反击。
  不独有黛玉会冷笑,几乎贾府中所有的人都会冷笑。王熙凤会冷笑,但她如果要冷笑,准有人会倒霉;晴雯会冷笑,但她的冷笑多含有讥讽、挖苦之意。独黛玉之冷笑,是无言、无助、无奈的反抗,因而不但不会给人一种冷漠、压迫之感,相反却有了林妹妹自己的味道——“冷笑”不冷,令人犹怜也。
  宝钗岁是经常温温而笑,却是有名的“冷美人”,金钏投井死了,人人都感到伤感,连王夫人都受到良心的谴责,承认“岂不是我的罪过”,袭人也“不觉流下泪来”。但薛宝衩却能作出意想不到的解释,她说:“据我看来,她并不是赌气投井,多半是她下去住着,或是在井跟前憨顽,失了脚掉下去的,她在上头拘束惯了,这一出去,自然要到各处去顽顽逛逛,岂有这样大气的理?纵然有这样大气,也不过是个糊涂人,也不为可惜……姨娘也不必念念于兹,十分过不去,不过多赏她几两银子发送她,也就尽了主仆之情了。”(32回)
  面对血淋淋的事实,她居然能说得那么轻松,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情暖意,只有一片冷冷的冰雪世界!
  然而作品中关于宝衩的笔墨多在于写她的“贤”和“识大体”,然而林黛玉也并非一味“孤标傲世,目下无尘”,其实她也很谦和。她对“下人”从来没有耍过威风,没有说过一句恶言恶语。宝玉说,她对晴雯是极好的;佳葱说,她去潇湘馆送茶叶,黛玉正给丫头们分钱,就抓了两把给她。她视紫鹃为姐妹,情同骨肉,她教香菱学诗。每次赛诗,她总是推崇别人写的好,从不计较高低,与湘云凹晶馆联句,每当湘云说出佳句,她总是“起身叫妙”,甚至说:“我竟要搁笔了!”真是冰心玉壶,晶莹剔透,纯如赤子,一往情深。
  同样是对人好,宝衩是在做文章,而黛玉则是性之所至,情之所至,自然而成。如果说宝衩是在做“人”,那么她是在做自己。她最容易想起自己,而又最不会为自己打算。她只知道信从自己的感情,而不知道顺应世上人情,同时,她永远不安心于把自己的尊严建立在别人的力量上。
  这就是林黛玉:既自尊又自卑,既敏感又坦荡,既尖刻又宽厚,既孤傲又谦和,既脆弱又坚强。
  她的自尊是对自己境遇的感伤和对环境的戒备。越是自尊,越是不肯随和,就越孤独,越不被人喜欢,而她就更看重自己,就更自尊。说到这里,自然使我们联想到鲁迅先生《伤逝》中的子君,她有一句话:我是我自己的,你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这是五四时期新青年追求自由爱情的呐喊。可她的力量是那样的微弱,她像娜拉一样出走,却最终只能走向死亡。林黛玉也是一个有反抗思想的新人形象,她的性格不能见容于那个社会。因有了王熙凤,所以尤二姐必死;因有了袭人,故晴雯必不被奶奶太太们所爱;因为有薛宝衩,林黛玉也只能郁郁而终。这是一个注定的悲剧。有一句话叫做“性格决定命运”,她的性格成就了她的悲剧——她自己的悲剧——社会悲剧下的个人悲剧,有她自己的模式与特点。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悲剧就是把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毁灭给人看。林黛玉这个诗化了的精灵的死亡无疑是一个悲剧。当人们说《红楼梦》是一部悲剧时,恐怕首先是指宝黛爱情的悲剧,其次是指青春少女的“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共同悲剧,而其中最悲者莫过于黛玉之悲了。
  著名学者王国维在《红楼梦评论》一文中这样写道:“兹就宝玉、黛玉之事言之,贾母爱宝钗之婉□而惩黛玉之孤僻,又信金玉之邪说而思压宝玉之病。王夫人固亲于薛氏,凤姐以持家之故,忌黛玉之才而虞其不便于己也。袭人惩尤二姐、香菱之事,闻黛玉‘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之语,(第八十一回)惧祸之及而自同于凤姐,亦自然之势也。宝玉之于黛玉信誓旦旦,而不能言之于最爱之祖母,则普通之道德使然,况黛玉一女子哉!由此种种原因,而金玉以之合,木石以之离,又岂有蛇蝎之人物、非常之变故行于其间哉?不过通常之道德、通常之人情、通常之境遇为之而已。”
  他是就宝玉、黛玉的婚事而言的。黛玉的悲剧是与宝黛爱情的悲剧相关相联的。“薛宝衩出阁成大礼,林黛玉焚稿断痴情”,宝玉成婚,黛玉含恨而亡。有“木石前盟”做基础,他们可谓是“一见钟情”。宝黛初见时,书中这样写道:“黛玉一见便吃了一大惊,心中想到:‘好生奇怪,倒像在哪里见过的,何等眼熟!’”“宝玉看罢,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此可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再加上日日年年的相处、厮磨,情深日笃,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成为公认的一对儿,凤姐打趣,宝衩捉弄,袭人试探。然而,即使是这样,也同样走到了逼仄的境地——无路可走——死的死,出家的出家。
  爱情的破灭,是黛玉死的直接原因。林黛玉的身世是孤苦飘零的,寄居荣国府的生活,“风刀霜剑”般的封建重压,使这种孤苦飘零的色彩更加浓重。整个贾府,除了宝玉和紫鹃,没有一个是真正对她好的,就连贾母对她的“疼”也是看在其母亲贾敏的份上,是可怜,可怜她的孤女身份,其他的则是由着贾母的面子、好恶,胡乱地应付。如黛玉将死之际,“紫鹃天天三四趟去告诉贾母,鸳鸯猜度贾母近日比前疼黛玉的心差了些,所以不常去回。”由此,可见一斑。在这种情况下,林黛玉更加珍惜和贾宝玉的爱情。王昆仑在《红楼梦人物论》中写道,“没有恋爱生活,就没有林黛玉的存在”,“林黛玉似乎不知道除恋爱之外,人生还有其它更重要的生活内容,也看不到恋爱之外存在着一个客观的世界。她把全部自我沉浸在感情的深海中,呼吸着咀嚼着这里边的一切,从这里面酿造出自己的思想性格、情绪、嗜好,以及她精巧的语言与优美的诗歌,以后,就在这里面消灭了她自己。”“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矩成灰泪始干”,林黛玉为爱情而生,又为爱情而死,她似乎除了爱情之外,就不知道世间还有其它任何的哀乐。是的,这显然有点恋爱至上主义。可是,在那个墨黑如漆的历史长夜里,一个少女除了从自身引出爱情的火光来照亮她的人生之外,她能够更多地想到和做到什么呢?爱情,是她在生活激流里所碰到的一根浮木,她不能不用全部的力量抓住它,并且一旦抓住之后,就怎么也不能松开手来了。她因爱喜,因爱悲,当她窃听了紫鹃、雪雁关于宝玉定亲的话,“自今以后,把身子一天一天的糟蹋起来了”,“被也不盖,衣也不添”,“不要人来看望,也不肯吃药,只要速死”。真是“哀莫大于心死”。后来又听说宝玉的亲事是议而未成的,“又兼侍书说是凤姐说的,老太太的主意,亲上作亲,又是园中住着的,非自己而谁?因此一想,阴极阳生,心神顿觉清爽许多”,病竟也奇迹般地好了,活脱脱一个“情痴”、“情种”!
  把爱情看成是生命之所系,非黛玉莫属,这种爱是卓绝的,但也只能走向毁灭。宝钗不爱宝玉吗?不是的。但宝钗并没有因宝玉的出家而出家或者死亡,她仍能安安静静地做她的“宝二奶奶”,这不是坚强与不坚强的问题,而是黛玉与宝钗的爱情观不同而所得的不同的命运。
  此,黛玉的爱情观,是其性格悲剧的一点。
  其二,林黛玉的死亡实在也与她的性格中的抑郁质有关。
  巴甫洛夫讲过:“抑郁质的气质显然是神经系统的抑制性的类型。对于抑郁质者来说,既然他对什么东西都不相信,对什么东西都不抱希望,对于一切的东西只看到和期待着不好的、危险的方面,显然,生活中的每一种现象,就都成为他的抑制性的动因。”从巴甫洛夫的话中我们可以知道,抑郁质者的各种心理活动和外部动作都是相当缓慢而又非常柔弱的,这种人多愁善感,而且不耐挫折。他们的情绪和感情的活动单调持久,而又不易显著地形之于外。我们都知道,林黛玉的最大特点就是多愁善感、敏感、脆弱,对贾宝玉的爱情虽然坚贞不渝,但又不时哀叹无人为她作主,因而经常悲悲切切,愁肠百结。通过林黛玉的这些特点,我们可以认为,她的气质就是抑郁质。林黛玉的各种性格都是在抑郁质的气质基础上形成的。把握住这一点,才能对林黛玉的导致她“泪尽而亡”的悲剧性格有更加深刻的了解。对于林黛玉来说,抑郁质使她身心两方面都受到很大损害,这种气质本身就是导致“泪尽而亡”悲剧的因素。
  其三,尖锐直率的个性。
  林黛玉是贾府中的一个叛逆者,是整个女儿国中最典型的叛逆者。这不仅表现在其敢于追求爱情上,更在于其敢于直言上。大观园里有几张厉害的“嘴”,如凤姐的“嘴”,贾母的“嘴”,晴雯的“嘴”,尤三姐的“嘴”,红玉的“嘴”;黛玉也有一张更厉害的“嘴”。宝玉的奶妈李嬷嬷说:“真真这林姐儿,说出一句话来,比刀子还厉害。”宝钗也说:“更有颦儿这促狭嘴,她用‘春秋’的法子、把市俗粗话、撮其要、删其繁、比方出来,一句好似一句。”她是直率的,她不怕得罪任何人,薛宝钗被她不止一次讥刺过、史湘云被她恼怒过、绘画才能平常的惜春被她打趣过、忙于夜赌的老婆子被她揭穿过、絮聒得令人厌烦的李嬷嬷被她斥骂过……至于谁该得罪,谁不能得罪,她好象根本不知道世间还存在这样的问题。一切都根据她个性的好恶、凭着感情的流转,毫无顾忌地任意而行。既不经过任何的修饰,也没有半点掩藏。她心里所想的,也就是口中所说的,而口中所说的,又常常是为别人所不肯所的生活中的真相。譬如袭人与贾宝玉的暧昧关系,大家都是心里领会而不在口上言传的,但是碰到了林黛玉就会这样当面对袭人说:“你说你是丫头,我只拿你当嫂子待。”这在大观园里未免造成了“尖酸刻薄”的普遍印象。
  俗话说:“祸从口出”。大观园中漂亮女孩甚多,单晴雯因“生得好”而葬了性命,这是与其尖锐的个性和厉害的“嘴”造成的,积怨太多,终于被逐。林黛玉之与薛宝钗,容貌并不逊色,却不是“宝二奶奶”的人选,也是与其性格分不开的。她以自己的性格导演自己的命运。
  当然,林黛玉的性格悲剧不仅在此三点,是其整体的性格造成的,是一个完整的、复杂的、多方面性格的悲剧。
  “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
  如其所愿,黛玉死了,带着前情遗恨走了,离开了“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世界,结束了“漂泊”、流离的生活,去了一个永恒的所在。那里没有身体的病痛,没有精神的苦痛。她的死亡,是挣扎,是反抗,更是解脱,从此给痛苦划上了句号。
  这是无奈的结局,却也是必然的结束。没有了情,没有了泪,何来的生命?
  王国维说:“《红楼梦》,哲学的也,宇宙的也,文学的也。”
  我说:“林黛玉,哲学的也,宇宙的也,文学的也。”
  林黛玉的卓绝成就了《红楼梦》的卓绝。

贾宝玉形象

贾宝玉是主要中心人物。作为荣国府嫡派子孙,他出身不凡,又聪明灵秀,是贾氏家族寄予重望的继承人。但他的思想性格却促使他背叛了他的家庭。他的叛逆性格的形成不是偶然的。小说充分描写造成他的性格的生活环境和他的具体境遇的各方面特点,深刻揭示了他性格成长的主客观原因。一方面,以男子为中心的贵族社会是那样虚伪、丑恶和腐朽无能,使他因自己生为男子而感到终身遗憾;另一方面,少女们的纯洁美好又使他觉得只有和她们在一起才称心惬意。他也曾被送到家塾去读《四书》《五经》,但家塾的内容和风气是那样的腐朽败坏,那些循着这个教育路线培养的老爷少爷们是那样的庸陋可憎,他对于封建教育的一套,在感情上就格格不入。他很少接触做官的父亲,畏之如虎,敬而远之。家长从小把他交给一群奶娘丫鬟。那些围绕着他,各以一颗纯真的心对待他的丫鬟,才是他的启蒙老师。丫鬟们的深挚纯洁、自由不羁的品格感染着他,她们由于社会地位所遭到的种种不幸也启发着他。在贾宝玉的直感生活里,她们和那些以世俗男性为主的居于中心统治地位的势力,在每一点上都形成鲜明的对照:聪明和愚蠢,纯真和腐朽,洁净和污浊,天真和虚伪,善良和邪恶,美好和丑陋。贾宝玉在这样的环境里,逐渐形成自己思想感情的爱憎倾向。

贾宝玉性格的核心是平等待人,尊重个性,主张各人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由活动。在他心眼里,人只有真假、善恶、美丑的划分。他憎恶和蔑视世俗男性,亲近和尊重处于被压迫地位的女性。他说过“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与此相连,他憎恶自己出身的家庭,爱慕和亲近那些与他品性相近、气味相投的出身寒素和地位微贱的人物。这实质上就是对于自己出身的贵族阶级的否定。同时,他极力抗拒封建主义为他安排的传统的生活道路。对于封建礼教,除晨昏定省之外,他尽力逃避参加士大夫的交游和应酬;对封建士子的最高理想功名利禄、封妻荫子,十分厌恶,全然否定。他只企求过随心所欲、听其自然,亦即在大观园女儿国中斗草簪花、低吟悄唱、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此时若果有造化,趁着你们都在眼前,我就死了,再能够你们哭我的眼泪,流成大河,把我的尸首漂起来,送到那鸦雀不到的幽僻去处,随风化了,自此再不托生为人,这就是我死的得时了。”贾宝玉受时代的局限,找不到现实生活的出路,他要摆脱贵族社会桎梏,而又不能不依附贵族阶级。这就使他的思想性格具有悲剧性的严重矛盾。他的理想无疑是对封建主义生活的否定,却又十分朦胧,带着浓厚的伤感主义和虚无主义。

贾宝玉对个性自由的追求集中表现在爱情婚姻方面。封建的婚姻要听从父母之命,取决于家族的利益。可是贾宝玉一心追求真挚的思想情谊,毫不顾忌家族的利益。他爱林黛玉,因为林黛玉的身世处境和内心品格突出集中地包蕴了生活环境里所有女孩子一切使他感动、使他亲爱的客观与主观的特征。他和林黛玉的相爱,是以含有深刻社会内容的思想感情为基础的。反之,这种爱情与封建主义的矛盾,又成为他步步克服自身的劣点和弱点,日益发展他进步的思想性格的主要的支持力量和推动力量。这个以叛逆思想为内核的爱情,遭到封建势力的日益严酷的压迫。按曹雪芹原来的安排,林黛玉将泪尽而逝,贾宝玉将在她去世之后与薛宝钗结婚。薛宝钗的性格和婚后的生活使他彻底绝望,他终于弃家出走,回到渺茫的虚无之中。

贾宝玉的叛逆性格并不是一开始就定型了的,作品着力描写了他性格发展成长的历史。他生活在罪恶腐败的贵族环境里,不可避免地沾染着一些贵族公子的恶劣习气和腐朽观念,这些坏的东西和他性格中好的倾向并存着。但随着生活中他所见闻的重大事件给予的刺激和教育,随着他在卷入现实矛盾时精神上所受的挫折和打击,他的思想品格里一些腐朽恶劣的东西就慢慢减少了,清除了,他的叛逆思想性格渐渐坚定了,成熟了。

他对待身边的女孩子们的态度,同情和亲爱始终是主导的方面,但在最初也带有一些腐朽、邪恶的成分。秦可卿之死、秦钟之死,林黛玉身世的飘零、身为贵妃的姐姐内心的悲苦,使他开始认识到在男女关系方面尊重与玩弄、纯洁与腐朽、美好真挚与罪恶虚伪的区别,从此他对两性关系逐渐表现出严肃态度,对自己所在的社会表现了深一层的反感。他曾以为天下女孩子的眼泪都要送给他。他爱林黛玉,但遇着温柔丰韵的薛宝钗和飘逸洒脱的史湘云,却又不能不炫目动情。为着他感情的游移不明,林黛玉以血泪和生命对他不断地施加影响,使他从苦痛的体验中逐步摆脱社会势力和贵族恶习对他的纠缠和吸引,使他的性格趋于纯化,头脑趋于清醒,思想感情趋于稳固与坚定。

此外,丫鬟的品格和遭遇也影响着他,使他领悟“人生情缘,各有分定”。他对女孩子们一般是温存和顺的,但在初期有时也暴露出一些暴戾作风,撵茜雪,踢袭人,训晴雯等等,随之而来的是金钏之死和因金钏、蒋玉菡的事所遭到的父亲的毒打,经历了这一系列事件之后,他不但永远抛弃了打骂丫鬟的行为,也使他的叛逆思想大为加强,认识更加深刻。从此他对被压迫、被糟践的女孩子的同情体贴之心,更为深切周到、无微不至;而且在对女性的社会地位和命运认识加深的基础上,进而对他们不同的思想性格的实质有了理解,从而在态度上有了分明的取舍,如对于林黛玉和薛宝钗、史湘云,对于晴雯和袭人、麝月,心里有了亲疏的区分。以这种思想认识为基础,才有“诉肺腑”的情节,他对林黛玉的爱情从此成熟巩固,生死不渝。

封建势力的另一次镇压是王夫人发动的抄检大观园:逼死晴雯、司棋,撵走芳官、四儿,大观园最终转入冷落凄凉之境。这主要是,封建势力要摧毁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关系,扫荡一切违背礼教、妨碍贾宝玉走上封建正路的因素。可是贾宝玉目击晴雯等的悲剧和大观园的劫难之后,抛掉对封建势力的幻想,他用血泪写成的《芙蓉女儿诔》,无异于一篇叛逆到底的宣言书。

贾宝玉否定封建主义社会秩序,但思想上并没有达到否定君权和族权亦即封建主义统治权的高度。一方面他步步发展自己的叛逆思想,完全倾向着被压迫者并且支持他们;他坚持着与林黛玉的爱情,迫切要求婚姻自主;其实这一切,都是凭借封建势力给予他的特权而产生的,他还不可能否定封建主义的统治。他所深恶痛绝的,正是他所仰赖的;他所反对的,正是他所依靠的。他无法与封建主义统治彻底决裂,又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民主主义思想要求。因而他的出路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最后只能到虚无缥缈的超现实世界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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