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庆历新政”为什么会失败,从古至今,学术

如题所述

改革的背景

(1)、宋朝是一个高度中央集权的政治体制

★政治上中央高度集权(依靠中书门下,也叫政事堂办事,也随时设各种领导小组来解决临时问题),由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掌管民政权,并用一些小组成员(参知政事)限制宰相权力;

★军事上废除唐代原来体系,建立统领禁军大权的殿前都点检,增设殿前司、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由"三帅"分别统领禁军,为限制三帅的权力过大,又在中央设枢密院,掌控调兵权。

★财政上设置三司(盐铁、 度支、户部),三司使由皇帝亲信担任,掌控财政大权。

(2)、高度集权的后果

★官员多贪恋权位,行政效率低下,普遍消极怠工和磨洋工,各级官员缺乏进取心,官僚机构庞大而臃肿,庸官冗员问题突出(宋代的州县官、财务官、巡检使等低、中级差遣,大部分由恩荫出身者担任。这种等同于官僚世袭的制度,使官僚机构中充满了坐食禄米的权势子弟,导致了“荫序之人,塞于仕路”,“权贵之子,鲜离上国”,例如湖北钟祥一把手王昌运又老又病,连走路都走不了,要两个人搀扶着办公。3年下来,州政荒芜衰败。替换他的刘依,已经70多岁,耳聋眼花,连当朝宰相的名字都不知道)。

★为稳定社会秩序,维持稳定,抵御北方民族的南侵,奉行养兵之策,至仁宗时,军队总人数已达140万,养兵的费用竟达到全部赋税收入的十分之七八。同时为了防止武将专权,在军队中实行更戍法,使得兵将不相习,形成冗兵,军队的战斗力不堪一击。“西戎已叛,屡丧边兵;北虏愈强,且增岁币。国用殚竭,民力空虚,官吏猥滥,人民疾苦,未尝省察”。

★军队、官员的激增导致财政开支的增加,使得本就拮据的政府财政更加入不敷出,同时对西夏和辽实行赎买政策,以金钱财富买得一时平安,再加上统治者大兴土木、修建寺观等,形成了冗费。

上述三个问题,总结起来,就是仁宗宝元二年(1039),时任天章阁待制、同判礼院的宋祁提出“三冗三费”论:“何谓三冗?天下有定官,无限员,一冗也。天下厢军不任战而耗衣食,二冗也。僧道日益多而无定数,三冗也。三冗不去,不可从为国。何谓三费?一曰道场斋醮,无日不有。二曰京师寺观或多设徒卒,或增置官司,衣粮所给,三倍它处。帐幄谓之供养,田产谓之常住,不徭不役,坐蠢齐民。而又别饰神祠,争修塔庙。三曰使相、节度,不隶藩要,贪取公用,以济私家”。

★官员权力过大,无法抑制兼并,而且纵容功臣大将们兼并土地。土地买卖与典卖相当普遍,土地集中的趋势加速,农民失去土地的数字在增加,“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立锥之地。有力者无田可种,有田者无力可耕”,贫富悬殊极大。人民的负担极重,纳税户除按规定的数量纳税,还有支移和折变等负担。在两税之外,还有丁口赋、各种杂变之税、徭役和差役。这是赋税之外的又一项沉重的负担。

(3)、大火上房不得不跳烟囱

★社会矛盾积累压力无法缓解,民怨沸腾。993年,王小波在四川暴动,12月,李顺在成都建立大蜀政权,咸平三年(1000年),王均暴动。

★由于政治腐败和军队战斗力太差,无法抵御外敌的侵扰。

宝元二年(1039年),党项人为逼迫宋朝承认西夏的地位,进犯北宋边境,于三川口大败宋兵,朝野震惊;康定二年(1041年),党项人进兵渭州(今甘肃平凉),韩琦派环庆路副都部署任福率兵出击,任福等十六名将领阵亡,折兵万余;庆历二年(1042年)闰九月,党项人再次进攻,宋军大败,葛怀敏与部将等16人战死,丧师9400余人;党项人挥师南下,进逼潘原,关中震动。契丹也趁火打劫,于1042年遣使求关南之地,并且聚兵幽燕,声言南下 。宋仁宗不得不遣富弼为使,岁增银、绢各十万匹、两求和。

★面对危机,君臣必须寻找出路。欧阳修上书要求改革吏治;尹洙在上书中指出“因循不改,弊坏日甚”;宋仁宗“遂欲更天下弊事”。宋仁宗在召对中,对范仲淹、富弼等特别礼遇,并曾多次催促,要求执马上拿出一个使天下太平的方案。

3、改革过程

(1)、首先是人事调整,把自己一头的人安排在重要岗位上

庆历三年(1043年)十月,朝廷任命张温之为河北都转运按察使、王素为淮南都转运按察使、沈邀为京东转运按察使、施昌言为河东都转运按察使。在选择诸路转运按察使时,范仲淹翻阅班簿,发现不称职的一笔勾去,毫不留情。富弼曾说:“范六丈公则是一笔,焉知一家哭。”范仲淹答道“一家哭,何如一路哭耶!”

(2)、其次是组织变革

十月二十八日,仁宗下诏,施行磨勘新法。新法实行后,明黜陟也就见之于行动。

十一月十九日,朝廷对恩荫制度,作出新规定。

十一月二十三日,下任子诏,增加恩荫的年龄限制和恩荫范围,但对但对高、中级官僚的子孙及期亲、尊属仍用旧制,没有任何限制。

庆历四年(1044年)三月十三日,颁布贡举新法,加强儒家经典在科举中的比重,并允许州县立学。

庆历四年(1044年)五月,范仲淹与韩琦上疏仁宗“再议兵屯、修京师外城、密定讨伐之谋”等七事,并奏请扩大相权,由辅臣兼管军事、官吏升迁等事宜。

(3)、改革失败过程

从庆历四年(1044年)四月新政实施开始,受到恩荫减少、磨勘严密影响的人开始毁谤新政,指责范仲淹等是“朋党”。仁宗开始产生怀疑,范仲淹提出“小人之党、君子之党”的说法予以反击,欧阳修也撰写《朋党论》一文上奏仁宗。

庆历四年(1044年)六月,夏竦令人依照石介笔迹,诬蔑富弼欲行伊霍之事,私撰废立诏草。仁宗虽不相信,但范仲淹等人惶恐不安,时边事再起,范仲淹请求外出巡守,仁宗任命为陕西、河东宣抚使,仍保有参知政事的头衔。八月,富弼亦以枢密副使离京,出为河北宣抚使。

庆历五年(1045年)正月二十八日,范仲淹被罢去参知政事,知邠州、兼陕西四路缘边安抚使。同一天,,富弼亦被罢去枢密副使,,改任京东西路安抚使、知郓州。第二天,杜衍被罢为尚书左丞,出知兖州。

庆历五年(1045年)二月初四,罢磨勘新法和任子新法。三月初五,韩琦罢枢密副使, 知扬州。至此, 主持变法改革的主要人物, 全被逐出朝廷。二十三日,废除科举新法,恢复旧制。八月二十一日,欧阳修罢河北都转运使,改知滁州。

至此,庆历新政彻底失败。

4、改革为什么会失败

(1)、当时官员普遍反对

★当时普遍评价改革是“规摹阔大,论者以为难行”,改革措施“太猛”、“更张无渐”等等。

也即改革派是口水党,必要性优先于可行性,例如改革措施的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等,会导致90%的官员丢官,而这些裁汰还需要丢官的人来执行,也即自己枪毙自己,这就是异想天开了 。

★“任子恩薄磨勘法密, 侥幸者不便, 于是谤毁浸盛, 而朋党之论, 滋不可解”。

也即损害别人利益,不共戴天之仇。改革措施实际上对即使是称职官员,也要削减其薪俸,还要减少科举考试的录取名额,以解决官多为患的问题(宋代科举取士名额出奇的多,是唐代的5倍,是元代的30倍,是明代的4倍,是清代的3.4倍,官员数量大大增加)。

也即改革损害了全天下的读书人的利益。

所以改革的反对者不是少数保守派,而是整个士大夫阶层和读书人及其家庭,而读书人是统治的阶级基础(宋代政策是抑制武将,重用文人,甚至为了中央集权利益牺牲国防)。

攻击范仲淹等人为“朋党”这是一个杀手锏(例如王安石就批评范仲淹的用人是“好广名誉, 结游士, 以为党助, 甚坏风俗”,反对新政的更指责范仲淹等“凡所推荐, 多挟朋党, 心所爱者尽意主张, 不附己者力加排斥, 倾朝共畏” )。因为搞团团伙伙会威胁集权统治,所以必然引起仁宗的反感与猜忌。其实庆历新政失败就是因为改革派搞团团伙伙而失败。后来的王安石变法也因为搞团团伙伙而失败。

(2)、改革派是口水党

改革派一厢情愿,以为自己只要登高一呼,就随者群丛,把别人都当成自己的包衣奴才,不给利益也得干,让你干是给你的恩赐。凭什么?

所以思想动员不够,配套措施不到位,对罢黜官员的安置没有着落,农民没有在新政中得到立竿见影的好处。

其实中国历史证明,不管什么改革,说得再美好,包装再高大上,明星效应再足(范仲淹在改革前被全国称为圣人),只要短期内不能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让老百姓得到实实在在好处,就不会有人支持改革。

一厢情愿是书生最大的问题。《尚书》说得好: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民心无常,为惠之怀。老百姓都是白眼狼,只看眼前利益来决定你是好人或坏人。

事实上范仲淹所任用的推行新政者, 往往议论多, 而实际行事少, 有的甚至好标奇立异, 发空论, 言行不检。例如石介, 连拥护新政的欧阳修也觉得他“自许太高, 低时太过, 好异以取高”。

(3)、改革派心胸狭隘

例如对当时的宰相吕夷简以为“范仲淹迂阔而不可信,徒有虚名而已”的言论,改革派进行了猛烈的反击,甚至到了人身攻击地步:

范仲淹言吕夷简专权徇私,阴窃入主之柄。

谏官欧阳修、蔡襄、王素、余靖等范仲淹一派之人也纷纷上疏对吕夷简进行弹劾,其中以欧阳修的言论最为激烈:“吕夷简为陛下宰相,而致四邡多垒,百姓内困,贤愚倒置,纪纲大隳,二十余年间,坏乱天下。人臣大富贵,夷简享之而去,天下大忧患,留与陛下当之。夷简罪恶满盈,事迹彰著,然而偶不败亡者,盖其在位之日,专夺主权,胁制中外,人皆畏之,不敢发遍。及其疾病,天下臣庶共喜奸邪难去之人且得已为天废”。

又谓:“风闻吕夷简近日频有密奏,仍闻自乞于御药院暗入文字,不知实有此事否?但外人相传,上下疑惧。臣谓夷简身为大臣,久在相位,尚不能为陛下外弭兵革,内安百姓,致得二敌交结,中国忧危,兵民疲劳,上下困乏,贤愚失序,刑赏不中,凡百纪纲,几至大坏。筋力已衰,神识昏耗,岂能更与国家事?据夷简当此病废,即合杜门自守,不交人事。纵有未忘报国之意,凡事即合公言,令外廷见当国政之臣,共拟可否,岂可暗入文书,眩惑天听?况夷简患瘫风,手足不能举动,凡有奏疏,必难自写;其子弟辈又不肖,须防作伪,或恐漏泄,于体尤为不便u虽陛下至圣至明,苟夷简奸谋邪说,必不听纳,但外人见夷简密入文书,恐非公论,若误国计,为患不轻。夷简所入文字,伏乞明赐止绝。”

其实吕夷简是北宋少有的执行能力比较强的宰相,“二敌交怨”亦非他所致,当时的国史列传以为:“自上初立,太后临朝十余年,内外无间,天下晏然,夷简之功为多。其后元昊反,四方久不用兵,师出数败,契丹乘之,遣使求关南地,颇赖夷简计画,选一时有名之臣,报契丹、经略西夏,二边以宁。夷简当国柄最久,虽数为言者所诋,帝眷倚不

衰。然所斥士,旋复收用,亦不终废。其于天下事,屈伸舒卷,动有操术。后卒配食庙廷,为世名相”。

欧阳修的上述奏疏中,不仅将吕夷简的一生全盘加以否定,将朝廷一切弊政都委避于他,而且还带有人身攻击的味道,这就有失公允,反映了朋党习气。

改革派这种类似议论极多,不但不能说服仁宗,还会让仁宗对他们产生改革派是团团伙伙和心胸狭隘的疑虑,当然更会引起稍微公正一点官员的不满。

所以吕夷简去世后,仁宗对他十分怀念,至有“安得忧国忘身如夷简者”的评价。因而欧阳修之言,反而会引起仁宗反感。

而且改革派也不许别人非议甚至质疑其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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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20-03-02
范仲淹倡导的“庆历新政”与王安石变法的共同目的是改变北宋“积贫”“积弱”的现状,而“庆历新政”更侧重于澄清吏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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