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挨打>中人物性格分析

着重林黛玉,薛宝钗,袭人,王熙凤等重要人物。

  “宝玉挨打”、“抄捡大观园”是《红楼梦》全书中两个最大的事件。
  “宝玉挨打”是《红楼梦》情节发展的一个高潮,是封建统治阶级正统派贾政同封建地主阶级的叛逆者贾宝玉之间矛盾冲突的一次激化,也是这一矛盾冲突发展的结果。古今中外一个严厉的父亲因生气打了儿子,可以说是平淡无奇的。但贾政打宝玉的方式、方法、结果,所表现出来的内容却大不一样,它所包含的矛盾冲突是丰富、复杂的,我们着重从艺术表现上加以分析。
  一、高度的艺术概括。
  从贾政打宝玉的原因来看它的概括力。
  贾政为什么要打宝玉?从远因来看,可以说矛盾由来以久,“自从那宝玉的女性化的性格微露其端时(百日抓),那政老爷便不喜欢”,“便不甚爱惜。后父子生疏隔膜,轻易不见一面,偶一见,总是疾言厉色,动辄‘断喝一声’”。近因有如下几点:
  (1) 因为宝玉不愿和当官作宦的人交往。厌恶仕途经济,引起封建卫道者贾政的不满。宝玉把谈“仕途经济”的话,说成是“混帐话”。最早引起可从第32回找到。亲戚贾雨村来,贾政叫宝玉出来见见,宝玉不愿意;又如史湘云劝他:“如今大了,你就不愿意读书去考举人进士的,也该常常的会会这些为官做宰的人们,谈谈讲讲些仕途经济的学问,也好将来应酬事务,日后也有个朋友。”宝玉听了回答说:“姑娘请到别的姊妹屋里坐坐,我这里仔细污了你知经济学问的。”袭人接着说:“云姑娘快别说这话,上回也是宝姑娘说过一回,他也不管人脸上过的去过不去,他就咳了一声,拿起脚来走了,把宝姑娘搁在那里。”宝玉又说:“林姑娘从来说过这些混帐话不曾?若她也说过这些混帐话,我早就和他生分了。”以上这些话,我们都能看到宝玉是最厌恶“仕途经济”的。他一听贾雨村来心里就厌烦。所以叫他半天才磨磨蹭蹭地赶到,无精打采,他老子看了非常生气。让他去和作官的人见见,将来好发展,可他不愿意,不干;谈吐也没大家风度,萎萎蕤蕤,贾政当然看不惯了。(这是矛盾之根本所在)
  (2) 丫头金钏自杀(30回)。一天中午宝玉到他母亲屋里,他妈正在睡觉,丫头金钏正在捶腿,宝玉以为他妈睡着了,就和金钏开玩笑说:“我讨了你到我屋里去。”金钏说:“你忙什么,金簪掉在井里有你的。”被王夫人听见了,起来打了金钏一耳光,并定要金钏离去,苦苦哀求还是不行。“好好的爷们都叫你们引坏了。”金钏含羞忍辱出去了。到33回时,宝玉见贾雨村回来,听说金钏含羞赌气自尽了,他心中“五内催伤”,非常难过,徘徊恼恨,迷迷糊糊往前走同他爸爸撞了个满怀,他爹本来就不高兴,气还不算大,这一撞气就上来了。(雨村临门、金钏投井是导因)
  (3) 忠顺亲王府这时派人来找宝玉。宝玉与亲王府的优伶琪官(蒋玉菡)有来往。王府的玩物与宝玉交了朋友,这对宝玉来说是绝对的机密,可琪官逃跑了,事情就败露了,找到宝玉家来要人。这不但有辱贵族风化,而且触犯权贵忠顺亲王,有碍前程。贾政认为这是浪荡行为,听了“又惊又怕”,脸色都不一样了。因贾府同忠顺亲王府没有来往。来者是长府官(王府内的事务官员),贾政接待他非常认真,低三下四,可长府却三次冷笑,盛气凌人。这一方面反映了宝玉的思想,他不愿意和那些为官作宦的、身份很高的人交往,愿意接触那些社会底层的、下贱的,被贵族玩弄的人作知心朋友,这是叛逆思想。宝玉是冒风险交朋友的。事情败露,加剧了封建正统派与叛逆者之间的矛盾。
  另一方面也反映了贾府这个贵族集团同它以外的如忠顺亲王府贵族集团之间的矛盾。如果不是亲王府来人,这一件事不会败露,宝玉也不会挨打。因贾政惹不起这亲王府,这回可真气坏了,贾政说:“该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读书也罢了,怎么又做出这些无法无天的事来……如今祸及于我”。送客人时贾政气的目瞪口呆,喝令宝玉:“不许动,回来有话问你!”(回来要算帐。忠顺王府索人是诱因)
  (4) 送走亲王府人,回来要审问宝玉,又碰上贾环。宝玉是家庭继承人,财权又掌握在王夫人手里,贾环当然不干了,所以嫡庶这一矛盾一直就有。如第25回贾环下学在王夫人屋里抄《金刚咒》,宝玉在床上躺着,拉彩霞的手要和她玩,贾环全部听见了,他看相离甚远,故意装作失手把一盏油汪汪的蜡灯向宝玉脸上只一推,弄得满脸满头都是油,想烫瞎他的眼睛。
  王夫人把赵姨娘找来骂到:“养出这样黑心不知道理下流种子来。”后来,贾环和他妈合起来请马道婆剪了两个小人(凤姐、宝玉),她在家里作法,使姐弟二人逢五鬼而发疯。这笔交易很明显,赵说:“你若果然法子灵验,把两个绝了,明日这家私不怕不是我环儿的,那时你要什么不得?”说得很清楚就是恨宝玉,这是贾府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贾政碰上贾环问他为什么跑?原来没写金钏死的情况,现在借贾环之口说出金钏死的惨象。“人头这样大,身子这样粗,泡的实在可怕。”然后贾环趁机进谗言,“听我母说,宝玉哥哥前日在太太屋里,拉着太太的丫头金钏强奸不遂,打了一顿,那金钏便赌气投井死了。”贾政气的面如金纸,火一下上来了,一叠连声叫“拿宝玉来,拿大棍,拿绳子捆上,把门都关上。”(这时一顿鲜血淋漓的毒打就开始了。贾环的飞短流长、造谣中伤是直接发因)
  “宝玉挨打” 写了这样几件事,概括了封建统治阶级与封建地主阶级叛逆者之间的矛盾。围绕这一矛盾,把统治阶级与被压迫阶级的家奴的矛盾也写进来了。一个儿子挨打联系了这么多事,并用其它矛盾来加剧主要矛盾,以此来使主要矛盾激化,到狠命毒打,这是多么高的概括力。
  我们从前因后果来看,宝玉挨打的根本原因是宝玉不按他父亲的安排、教训好好读书,走作官,走仕途经济的道路。这样一来使贾政感到很失望,或者说很绝望。对这样一个封建地主阶级的不肖逆子,他感到非常不满意愤愤然产生一种痛恨感。在宝玉被打中,不是有人来劝阻吗?贾政暴露了思想,“还来解劝,明日酿到他弑君弑父,你们才不劝不成。”那就是说,从现在我已经看出来了,这孩子很可怕,再这样下去非弑君杀父不可,既不忠又不孝,接着说:“我养了这不肖的孽障,已不肖”“不如趁今日一发勒死了,以绝将来之患!”这话是很有份量的。后来老祖宗来了,对贾母的宝贝再不敢打了。贾母生气的说:“只是可怜我一生没养个好儿子。”贾政忙跪下含泪说:“为儿的教训儿子,也为的是光宗耀祖。”这句话很重要。贾政打宝玉不只是为了他现在,更主要的是为了将来。因贾政从他现在的表现已看到了他的将来,一定会发展成一个不忠不孝的子孙。
  这样,贾政和宝玉的矛盾就不仅是父子之间的冲突了,而是涉及到整个家族的利益、前途和命运,是后继有人无人的问题。贾政的话非常明确是为了“光宗耀祖”。他已感到后来之患,感到宝玉将给他带来灾难。宝玉的思想已构成了对这一家庭的威胁,这一点是贾政最害怕的,也是使他最愤怒的。由此可见,这不仅揭示出了父子矛盾的本质、社会意义;同时也显示出了王夫人、贾母同贾政之间的矛盾及社会意义。
  “宝玉挨打” 把这样一个日常生活事件与整个家族、家庭的兴衰有机地联系起来,确实有极高的概括性。作者又是怎样把这些材料来组织、安排的,也就是怎样艺术构思的呢?
  采取了间接略写和直接正写的办法,对与宝玉挨打关系不太紧的,没有用大篇幅去写,如宝玉见贾雨村,只通过贾政的话作了交待,说他“全无一点慷慨挥洒谈吐”,“葳葳蕤蕤”;宝玉对金钏的同情也写的很简单,通过作者的直接叙述语言“五内催伤”,“恨不得身亡命殒”。象这些如果正面去描写,雨村和贾政怎么样说话,宝玉怎么样表现,这势必会冲淡主要矛盾,所以采取了简洁略写的办法。
  这里直接、正面、详细描写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和琪官交朋友,还有贾环进谗言。因为这是揭露矛盾的最关键因素,是挨打的关键性问题。这两件事使贾政非常生气。贾环进谗言起了火上浇油的作用,但和交接琪官相比,还要次要一点。作者虽是正面描写,但也是点染,组织的很巧妙。还有不早不迟金钏投井的事这时也来了,早不写晚不写就是在宝玉见贾雨村时。忠王府找戏子琪官,也偏在这个时候来了,他父亲送走客人,也不早不晚贾环来,而且正是贾环路过看到金钏死的惨象。这些“巧”都是作者精心安排的,“无巧不成书” ,这正是作者艺术构思的结果。现实生活中不可能这样集中,这么多矛盾要巧于安排。作者生活中搜集到的材料都要体现巧,但也要有高低之分,要巧的自然,巧的合情合理,巧的符合生活逻辑。因为艺术概括包含了艺术构思,所以我们放在一起讲了。
  二、 精心的人物塑造。
  人物塑造是小说描写的中心。我们说作者对生活认识再深刻,情节安排再精采,最后人物形象出不来,那它就失败了。《红楼梦》写人物有个特点,不仅象其它小说那样性格很鲜明,人物很活,有生命;它还体现了在人物描写上“深”、“蕴”。深――不肤浅;蕴――含蓄、不露。所以曹雪芹笔下的人物很鲜明、很突出,但不浅、不露,耐人寻味。
  如宝玉对金钏死的感情,书中用了几个很有份量的词来描写,“五内催伤”、“身亡命殒”,光这些还不够,还通过多层次、多侧面的映衬、对比来描写,通过人物关系来表现,这就显得内容丰富。
  王夫人和薛宝钗对金钏死有几句话,王夫人说:“你可知道一桩奇事?金钏儿忽然投井死了!”宝钗说:“怎么好好的投井?这也奇了。”“姨娘是慈善人,固然这么想。据我看来,她并不是赌气投井。多半他下去住着,或是在井跟前憨玩,失了脚掉下去的。岂有这样大气的理!纵然有这样大气,也不过是个糊涂人,也不为可惜!”他们这段对话,首先说太“奇”了,什么太奇了?这是统治者对奴隶的冷酷态度。“奇”——就是不该死而死,死的莫名其妙。是真的没有“奇”吗?王夫人不是打了金钏一记耳光吗?然后不是定要赶出去吗!宝钗明明知道是那么一回事,居然开脱,这是多么冷酷无情!
  金钏死的惨象没有机会写,放在这里通过贾环的眼、口来补写,穿插的非常好。贾环作为半个主子,他看到金钏死,他的感情是什么样呢?一是怕,二是一下子找到了报复陷害宝玉的机会。金钏死不过给他一个争权夺利的机会。对奴隶死他们就是这样的态度。
  贾政的态度是什么?他听到消息后说:“好端端的谁去跳井?”虽和王夫人说法不同,其实质是一样的。“我家从无这样的事情,自祖宗以来皆是宽柔以待人。大约我近年于家务疏懒,自然执事人操克夺之权,致使生出这暴殄轻生的祸患。”这是为自己洗刷,推卸责任,事情太多,管不过来,所以底下就乱起来。“若外人知道,祖宗颜面何在?”他想到的不是死了人,而是今后家庭的声誉。
  还写一个聋老太太,宝玉快挨打时,他见一个老太太同她说:“要紧,要紧(要打他了的意思)”,老太太听不清,就听成了“跳井,跳井”,便笑道:“跳井让她跳去,二爷怕什么!”“有什么不了事,老早的完了,太太又赏了银子,怎么不了事的!”这个插曲写的非常好。宝玉虽然没说清,意思是让她进去报告,报告没成,也是个伏笔,为后来老祖宗出来收场作了埋伏。更重要的从思想意义来说,贾府里一个奴隶对另一个被迫害而死的奴隶也是这么冷漠,这说明贾府发生这样的事已是多次了,老婆子已看惯了,司空见惯。贾政说“我家从无有这样事”,如果第一次发生,老婆子决不会有这种感情。
  所有这些人物的态度、反映、感情,都落到了贾宝玉一人身上。我们再回过头来看宝玉的“五内催伤”、“身亡命殒”, 确实是丧魂落魄,别的事都忘掉了。在这样环境,这样家庭下,能对奴隶有这么深厚的感情,是非常难得的。金钏之死,这反映了统治阶级和奴隶的矛盾。可贾府的主子、亲戚们,包括一部分奴隶,都是那么冷漠、冷酷,唯独宝玉对她充满同情。从这里也能看出宝玉的叛逆思想,看出他那朦胧的相对平等观念。就这点讲,这些人物写的很深、很丰富、很有内容。
  我们从“宝玉挨打”, 还能看出他那叛逆性格的特点,既是坚决的,又是很软弱的。这是符合贵族特点的。他虽是娇生惯养,但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忍痛不过,乱嚷乱叫,但没一句认错、告饶,表示要悔改,再疼也不说“改”,表现他很坚决。打完后,老太太出来抬回去了事。第34回写黛玉去看他(哭肿了眼睛),这时宝玉在他最信任、最爱的人面前说:“就便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这些人指金钏、琪官等,对这些人很同情,被打死了也不悔改。
  另一方面,他还有软弱性。他对严父很怕,怕的要命。他对封建正统派加在自己身上的压力,自始至终不敢公开反对。他父亲说了一声“站住!”他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得垂手一旁站了。后来奇怪事发生了,贾政叫他:“不许动,回来有话问你!”他就乖乖地不敢动。实际是可以跑的,可他不敢,只在大厅上干传。这些都是写他惊惶、恐惧、焦急、不安。这里既写出了他坚决的一面,又写出了他软弱的一面,写得很准确。同时我们也看出了宝玉性格上的复杂性。
  贾政通过打宝玉,作者写出了他怎样的思想感情?从表面看,贾政是非常凶狠、残暴、有声威。如果作者只写出他很严厉、威风,我们不能说这个人物没有性格。若仅仅是这样,这只是表面的,还没有更深、更含蓄。曹雪芹通过这件事,由表及里地、很深地剖析了贾政的灵魂,不仅写出他凶狠,也写出隐藏在凶狠背后的虚弱;不仅写出了声威,还从声威中挖出了他的悲哀、绝望。写出了这个处于封建末世,想拼命维护这个家族,但又无法维持这样一个统治阶级的代表人物的绝望和虚弱。他虽然把宝玉打得气弱声嘶,两腿血肉模糊,但在这场矛盾冲突里,他不是一个强者,不是一个胜利者,他不但没有表现出很强大,反而表现的很虚弱。对贾政绝望、虚弱的灵魂,作者主要从两方面人物关系来进行剖析的。
  一方面通过和宝玉的关系,一方面通过和贾母的关系。
  贾政打宝玉过程中,作者曾三次写到贾政流泪,写的很深刻。因爸爸火了、生气,打儿子打得厉害,很伤心流了眼泪,这并不奇怪。但贾政的眼泪很值得研究。
  第一次流眼泪,是写他气的面如金纸,下决心要毒打但还没有动手打时,小说写:“贾政喘吁吁直挺挺坐在椅子上,满目泪痕,一叠声‘拿宝玉来’”。想打还没打,这时流眼泪显然不是因哀痛而流泪,他的内心活动在话里已透出:“今日再有人劝我,我把这冠带家私,一应交与他和宝玉过去!我免不得做个罪人,把这几根烦恼鬓毛剃去,寻个干净去处自了,也免得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可见他打宝玉不是为自己,是为家族;他气得流眼泪,是绝望的眼泪,唯一希望的宝玉,现在是这个样子,他怎能不伤心呢?“烦恼鬓毛”要剃去,这确实是绝望的话,所以这是虚弱绝望的眼泪。
  第二次流眼泪,是打了宝玉,王夫人出来抱住板子不让打,劝他不要打了,越劝越厉害,叫人拿绳子来把宝玉勒死。王夫人大吵大闹说,不如我们一同死了,“在阴司里得个依靠。”贾政听了王夫人说打死宝玉绝了我的话后,不觉长叹一声向椅子上坐了(没力气瘫了)泪如雨下。什么意思?毒打尚嫌不够,拿绳子勒,以绝将来之患,他这不是因为打宝玉打得太惨了,只是听王夫人说,“绝我”的“绝”字,宝玉死了就没继承人了,这一点触动了他的伤心事。宝玉是他唯一的希望,他自己也感到没了和王夫人有了共同的思想感情,产生了共鸣。这是绝望的泪。
  第三次流眼泪,王夫人哭贾珠(宝玉哥哥已死、李纨丈夫)哭的很伤心,“珠儿要不死,你愿怎么打就怎么打,现在就这么一个打死了怎么着?”“贾政听了,那泪珠更似滚瓜一般流了下来。”这是为什么?因为王夫人提到了贾珠,贾政就想到了贾珠儿(珠和玉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珠念书科举考试,14岁就进了学校,苦读书,贾政是有希望的,可惜早夭),所以泪如滚瓜一般流了出来。这些都触动了贾政的心事,贾府没有希望了。贾政为贾珠伤心落泪,恨不能起死回生。而对眼前的宝玉要活活打死。这对照里,可看出父子之间发生了激烈冲突,正是封建与反封建这两种思想不可调和的结果。以上都是描写贾政的虚弱和绝望,写的很深刻。
  另一方面是他和贾母的关系,进一步表现贾政的虚弱。王夫人出来解劝,越劝越火上浇油,越劝越要用绳子勒死,真正出来解决问题的是贾母。贾母一出场,贾政就不行了,赶快躬身赔笑,进而跪下;赶快跟了进去,最后退了出来。是什么微妙的东西使贾政在贾母面前这样低声下气,使局势一下子转危为安,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呢?就是一个字——“孝”,封建的孝道。用贾政自己的话说,他打儿子出于孝,这很有讽刺意义。为了孝打了不肖的子孙,但他打宝玉就恰恰触犯了孝,触犯了老祖宗,因贾母最疼的是宝玉。惹母生气,眼中没有母亲,使儿子无立足之地。为了孝道打了儿子,打了儿子又触犯了孝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不仅使贾政陷入了非常矛盾、狼狈被动可笑的境地,表现了他的虚弱,而且深刻揭露了封建道统本身的虚伪和矛盾百出的境况。
  再看王夫人,写王夫人爱自己的儿子。“严父慈母” 吗。
  当爸爸的手重打了儿子,她出来解劝,生活中这类事太多了。如果曹雪芹仅仅写出这些那就不值得一提了,而且是写的非常深刻。她出来后抱住板子不让打,抱住宝玉,然后心肝肉儿的大哭大闹。她是心疼宝玉吗?是的。但又不完全心疼宝玉,准确说不只是疼宝玉。在这方面曹雪芹写出了一个妇女,一个封建贵族的妇女在家庭中的地位、所起的作用和秘密。
  一个贵族妇女在家庭里的作用、任务,就是生儿育女。特别是生一男孩就能传宗接代,这就是她的任务。如果不生男孩,她的命运也就完了。对王夫人来说,将来依靠的就是她的儿子,贾珠在时靠贾珠,珠儿死了靠玉儿。进一步追问她为什么那样疼玉?归根究底是疼自己。她在劝贾政过程中有一段话:“老爷虽然应当管教儿子,也要看夫妻分上。我如今已将五十岁的人了,只有这个孽障,必定苦苦的以他为法,我也不敢深劝……既要勒死他,我们娘儿们不敢含冤,到底在阴司里得个依靠。”她认为如果失掉宝玉就失掉了依靠,所以她才一边哭宝玉,一边哭贾珠。“若是你活着,便死一百个我也不管了。”所以她才一声肉,一声儿的哭道:“你替珠儿早死了,留着珠儿,免你父亲生气,我也不白操这半世的心了。”“这会子你倘若有个好歹,丢下我,叫我靠那一个?”他疼宝玉,哭宝玉,实际是维护一个贵族妇女在家族中的地位。命运——儿子就是她的命运,就是她的依托,失去儿子就失去了一切。
  这样的描写显示了非常浓厚的社会内容,表现了一个很值得同情的封建贵族妇女的地位、命运,所以她在劝贾政时哭宝玉,哭贾珠,她哭出了一个封建贵族之家的正统夫人的理想,哭出了贵族妇女的命运、地位,哭的很深刻,很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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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08-01-06
贾政
前面简要说到贾政打宝玉的原因,但对这个人物的分析却不解简单化。首先,他是这样一个世袭贵族家庭的家长,自不想这个家庭在他手中败落下去:他不是派系林立的朝中的官员,弄不好会丢官失爵,大祸临头;而要维系这个家族,就得保住官位,联络同僚,不授政敌以话柄。他要宝玉见贾雨村,而宝玉全无“一点慷慨挥洒谈吐”,很伤了他的心。他听说宝玉“引逗”王府的戏子,便“气的目瞪口歪”,是怕脚下出现裂痕,爵位不保;就连听说宝玉逼奸未遂,“气的面如全纸”,他怕的是被“外人知道”,辱及“祖宗颜面”,可成为政敌的把柄,遗患难与共于将来。他往死里打宝玉,欲置之死地,实际上是恨铁不成钢。是为这个家庭的未来。停手以后,“长叹一声,向椅子上坐了,泪如雨下”,气过之后,“也就灰心,自悔不该下毒手打到如此地步”,正是他真情的流露。他的这些苦衷,何人能理解,面对着贾母的训戒呵斥,他却只能“苦苦叩求认罪”。由此看来,不能以“卫道士”对其作简单概括。
贾宝玉
在这件事中,贾宝玉无疑是中心人物。他挨打,一是因为金钏投井,对此,他既感到“茫然”,又觉得内疚:“一心总为金钏伤感,恨不得……跟了金钏儿去”;二是因为琪官逃离王府,但农王府长史官面前很想为琪官掩饰,虽未成功,也挨了打,可是毫无怨言,甚至说出“就便为了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被打得死去活来之后,听了宝钗说的话“亲切稠密”,看见宝钗“姣羞怯怯”对自己充满感情,就“觉心中大畅,将疼痛早丢到九霄云外”,甚至“一切事业纵然尽付东流,亦无足惜”。为怕宝钗“沉心”,还忙着为薛蟠遮掩。见了黛玉,首先想到的是怕黛玉“受了暑”,为了安慰她,甚至说“我虽挨了打,并不觉得疼痛”。可见这宝玉是个性情中人,是一个“真”人。有人说他这是对为官作宦的厌恶,体现了平等的思想和对被压迫者的同情,有现代爱情意识,你意这样的评说吗?
王夫人和贾母
如果说宝玉挨打,王夫人心疼,既显了出她的母爱,也是嫡庶之争的反映,而贾母则完全出于对孙子的爱。她不了解贾政身上的压力和内心世界,又不像王夫人那样敏感地意识到其中包含着的嫡庶之争,看到孙子被打成这样,她心疼。王夫人对宝玉被打虽有怨情,但她只能对贾政劝,甚至是求;贾母则怒气冲冲,“厉声”斥责、尖刻挖苦。然而她只是不反对为“光宗耀祖”而教训责打孙儿,她只是反对贾政往死里打。她维护了宝玉,自然不是有先进思想,似也不能责备她溺爱护短,只是出于对孙儿的爱。
(三)宝钗、黛玉内心世界简析
在宝玉挨打之后,平日端庄雍容的薛宝钗露出了对宝玉的真情爱意。在刚说了“……别说老太太。太太心疼,就是我们看着,心里了……”后,就“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衣带那一种较羞怯怯”的模样,便能真情的流露。然而她很有度,只说了半句,觉得过了度,便红脸;袭人说出宝玉挨打是薛蟠的挑唆,宝玉赶快辩解,她明知宝玉怕她多心,“因心中暗暗想道:打的这个形象……还是这样细心,怕得罪了人,可见在我们身上也算是用心了。你既然这样用心,何不在外头大事上做功夫,老爷也喜欢了,也不能吃这样的亏……”但在涉及薛蟠的问题上,她便心口不一了。她后来说的话,一方面表示听懂了宝玉的意思,宽解宝玉去其疑心,也是宽解袭人。果然,袭人听了她的话后“羞愧无言”,宝玉也“更说比先畅快了。”这薛宝钗实在是个玲珑剔透的人。
黛玉出场,是在宝玉“半梦半醒” 之时,着墨虽不多,但别有一番光景:她的“悲戚之声”将“宝玉从梦中惊醒”,而其时她已是“满面泪光”,“两个眼睛肿的桃儿一般”,到了“气噎喉堵”的地步,跟袭人的“含泪”、宝钗的“心疼”自是不同。袭人、宝钗的心痛之时还能细细地规劝,黛玉却“心虽有万句言词,只是不能说得,半日方抽抽噎噎的说道:’何从此可改了罢’”这正是痛到极处的体现。黛玉与宝玉的感情,这非袭人、宝钗可比。她不像袭人、宝钗那样掩饰。所以她与宝玉那种超乎寻常的感情,是贾府中尽人皆知的,不然她就不要怕别人取笑而从后院出去了。
宝玉挨打的起因主要有三个:其一是宝玉会见官僚贾雨村时无精打采,令贾政很不满意。书中多次写到宝玉被迫与这些官僚应酬,因为父亲贾政想让他多历练一些仕途经济上的经验。宝玉对此原极反感,今日更无兴趣,表明了他厌弃传统生活道路的思想倾向。其二是宝玉与琪官的交往激怒了忠顺王爷,给贾政无端招来政治纠纷。贾府与忠顺府素无交往,显示两家不属于同一政治集团,本有芥蒂,所以贾政感觉事态严重。琪官又名蒋玉菡,是一位唱戏的优伶,当时属于地位卑贱的一类人。宝玉偏偏喜欢和这样的人交往,并且情趣相投,也是他叛逆性格的重要表现。其三是贾环搬弄是非,污蔑宝玉逼死了金钏儿。宝玉不喜欢读书,却爱和丫鬟们厮混,颇受周围人猜忌。宝玉这样做,是因为他从少女们身上看到了清纯自然的一面,与浊臭蠢笨的男人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宁肯与地位下贱的丫鬟厮混,也不愿见贾雨村那样势利恶俗的官场中人,是其叛逆性格中最突出的表现。贾政对此早有不满,如今听信谗言,才顿起教训之心。

上述三个方面挨打的起因,归结为一点,就是贾宝玉不愿意走仕途经济的老路。这与贾政望子成龙、重整家业的期望是背道而驰的。贾政认为,儿子如此发展下去,不仅会损害家族利益,而且有可能“酿到弑君杀父”的地步,即与宗法社会对立。这是思想正统保守的贾政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他打宝玉时下手极狠。这个事件表面上是写父亲教训儿子这样一件普通小事,实际上体现了父子俩尖锐的思想冲突。贾政几乎要把儿子打死,反映出正统思想对叛逆意识的极端仇恨。但宝玉并不因挨打就放弃自己的理想与追求。他对黛玉说:“就便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可见他是不会改变初衷的。自魏晋时代的竹林七贤以来,寄情山林、沉湎诗酒等放荡不羁的行为,一直就是反抗现实的表现。宝玉与优伶丫鬟厮混,与阮籍、刘伶等叛逆人物的思想意识是一脉相承的。今天的读者,不能仅仅视此为纨绔子弟的行径。

宝玉挨打,集中反映了各种矛盾冲突。除贾政与宝玉的父子矛盾外,还有贾环所代表的嫡庶之争。贾环庶出,处处受到压抑,在今后的家庭利益分配中肯定会占下风。所以,他和母亲赵姨娘千方百计地构陷宝玉,手段卑鄙。课文中写贾环诬陷宝玉,正反映了大家庭嫡庶之争极端险恶的一面。贾母与贾政的冲突在于如何管教宝玉。贾母溺爱孙子,这是一般老人的常情,她并不反对儿子管孙子,只是对贾政痛下杀手的表现难以接受。事实上,贾母在客观上成了宝玉发展叛逆性格的保护伞。王夫人与丈夫的矛盾,是贾政往往听信赵姨娘的谗言而不利于嫡党。所以,她劝阻丈夫主要以贾珠早死说事,以柔克刚,为的是争自己的利益。这是嫡庶之争在嫡方的表现。

宝玉挨打,引起大家的关切,众人态度不一。李纨是想念贾珠,痛哭不已;凤姐是管家风范,指挥若定;袭人是强忍悲伤,悉心服侍。钗、黛的表现,尤其是作者用心之处。课文写宝钗探伤时“手里托着一丸药走进来”,一个“托”字,反映了宝钗光明正大之态以及意欲让大家注意到她对宝玉的关切的心思。她的药据说颇有奇效,也反映出其家庭富裕的实情。当袭人怪罪薛蟠时,她言谈堂皇,表现大度,并借机规劝了宝玉,可以见出她化被动为主动、化尴尬为从容的高明手段。黛玉则不同,她极不愿意别人看到她对宝玉的关心,她的深情表现在她的无声之泣及简单的言辞里。写“两个眼睛肿的桃儿一般”,可见哭泣时间之长与伤心之重。所以说,黛玉的关切是真情流露,宝钗的关切则多半是表面文章。黛玉感觉宝玉不该挨打,宝钗则以为事出有因,二人的思想也是不同的。

宝玉挨打的前奏,作者用逐层递进法,写得气氛愈来愈紧张,艺术技巧相当精湛。先写贾政不满于宝玉精神萎靡,次写忠顺府索琪官,接写贾环进谗言,终于激怒贾政。紧急情况下,宝玉却找不到人向内报信。遇到一个老婆子,偏偏耳聋,使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写贾政笞子,也是层层递进:先是小厮打,次是亲手“盖”,三是在王夫人到来后板子下得又快又狠,终至于要用绳子勒死儿子,冲突发展到顶点。这种层层着色的手法,是值得后世作家学习的。这篇课文所写的是《红楼梦》中的著名事件之一,突出表现了贾政与宝玉父子两代的思想冲突,明确展示了男主人公的叛逆性格。

宝玉挨打的起因主要有三个:其一是宝玉会见官僚贾雨村时无精打采,令贾政很不满意。书中多次写到宝玉被迫与这些官僚应酬,因为父亲贾政想让他多历练一些仕途经济上的经验。宝玉对此原极反感,今日更无兴趣,表明了他厌弃传统生活道路的思想倾向。其二是宝玉与琪官的交往激怒了忠顺王爷,给贾政无端招来政治纠纷。贾府与忠顺府素无交往,显示两家不属于同一政治集团,本有芥蒂,所以贾政感觉事态严重。琪官又名蒋玉菡,是一位唱戏的优伶,当时属于地位卑贱的一类人。宝玉偏偏喜欢和这样的人交往,并且情趣相投,也是他叛逆性格的重要表现。其三是贾环搬弄是非,污蔑宝玉逼死了金钏儿。宝玉不喜欢读书,却爱和丫鬟们厮混,颇受周围人猜忌。宝玉这样做,是因为他从少女们身上看到了清纯自然的一面,与浊臭蠢笨的男人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宁肯与地位下贱的丫鬟厮混,也不愿见贾雨村那样势利恶俗的官场中人,是其叛逆性格中最突出的表现。贾政对此早有不满,如今听信谗言,才顿起教训之心。

上述三个方面挨打的起因,归结为一点,就是贾宝玉不愿意走仕途经济的老路。这与贾政望子成龙、重整家业的期望是背道而驰的。贾政认为,儿子如此发展下去,不仅会损害家族利益,而且有可能“酿到弑君杀父”的地步,即与宗法社会对立。这是思想正统保守的贾政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他打宝玉时下手极狠。这个事件表面上是写父亲教训儿子这样一件普通小事,实际上体现了父子俩尖锐的思想冲突。贾政几乎要把儿子打死,反映出正统思想对叛逆意识的极端仇恨。但宝玉并不因挨打就放弃自己的理想与追求。他对黛玉说:“就便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可见他是不会改变初衷的。自魏晋时代的竹林七贤以来,寄情山林、沉湎诗酒等放荡不羁的行为,一直就是反抗现实的表现。宝玉与优伶丫鬟厮混,与阮籍、刘伶等叛逆人物的思想意识是一脉相承的。今天的读者,不能仅仅视此为纨绔子弟的行径。

宝玉挨打,集中反映了各种矛盾冲突。除贾政与宝玉的父子矛盾外,还有贾环所代表的嫡庶之争。贾环庶出,处处受到压抑,在今后的家庭利益分配中肯定会占下风。所以,他和母亲赵姨娘千方百计地构陷宝玉,手段卑鄙。课文中写贾环诬陷宝玉,正反映了大家庭嫡庶之争极端险恶的一面。贾母与贾政的冲突在于如何管教宝玉。贾母溺爱孙子,这是一般老人的常情,她并不反对儿子管孙子,只是对贾政痛下杀手的表现难以接受。事实上,贾母在客观上成了宝玉发展叛逆性格的保护伞。王夫人与丈夫的矛盾,是贾政往往听信赵姨娘的谗言而不利于嫡党。所以,她劝阻丈夫主要以贾珠早死说事,以柔克刚,为的是争自己的利益。这是嫡庶之争在嫡方的表现。

宝玉挨打,引起大家的关切,众人态度不一。李纨是想念贾珠,痛哭不已;凤姐是管家风范,指挥若定;袭人是强忍悲伤,悉心服侍。钗、黛的表现,尤其是作者用心之处。课文写宝钗探伤时“手里托着一丸药走进来”,一个“托”字,反映了宝钗光明正大之态以及意欲让大家注意到她对宝玉的关切的心思。她的药据说颇有奇效,也反映出其家庭富裕的实情。当袭人怪罪薛蟠时,她言谈堂皇,表现大度,并借机规劝了宝玉,可以见出她化被动为主动、化尴尬为从容的高明手段。黛玉则不同,她极不愿意别人看到她对宝玉的关心,她的深情表现在她的无声之泣及简单的言辞里。写“两个眼睛肿的桃儿一般”,可见哭泣时间之长与伤心之重。所以说,黛玉的关切是真情流露,宝钗的关切则多半是表面文章。黛玉感觉宝玉不该挨打,宝钗则以为事出有因,二人的思想也是不同的。

宝玉挨打的前奏,作者用逐层递进法,写得气氛愈来愈紧张,艺术技巧相当精湛。先写贾政不满于宝玉精神萎靡,次写忠顺府索琪官,接写贾环进谗言,终于激怒贾政。紧急情况下,宝玉却找不到人向内报信。遇到一个老婆子,偏偏耳聋,使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写贾政笞子,也是层层递进:先是小厮打,次是亲手“盖”,三是在王夫人到来后板子下得又快又狠,终至于要用绳子勒死儿子,冲突发展到顶点。这种层层着色的手法,是值得后世作家学习的。
第2个回答  2008-01-06
贾政
前面简要说到贾政打宝玉的原因,但对这个人物的分析却不解简单化。首先,他是这样一个世袭贵族家庭的家长,自不想这个家庭在他手中败落下去:他不是派系林立的朝中的官员,弄不好会丢官失爵,大祸临头;而要维系这个家族,就得保住官位,联络同僚,不授政敌以话柄。他要宝玉见贾雨村,而宝玉全无“一点慷慨挥洒谈吐”,很伤了他的心。他听说宝玉“引逗”王府的戏子,便“气的目瞪口歪”,是怕脚下出现裂痕,爵位不保;就连听说宝玉逼奸未遂,“气的面如全纸”,他怕的是被“外人知道”,辱及“祖宗颜面”,可成为政敌的把柄,遗患难与共于将来。他往死里打宝玉,欲置之死地,实际上是恨铁不成钢。是为这个家庭的未来。停手以后,“长叹一声,向椅子上坐了,泪如雨下”,气过之后,“也就灰心,自悔不该下毒手打到如此地步”,正是他真情的流露。他的这些苦衷,何人能理解,面对着贾母的训戒呵斥,他却只能“苦苦叩求认罪”。由此看来,不能以“卫道士”对其作简单概括。
贾宝玉
在这件事中,贾宝玉无疑是中心人物。他挨打,一是因为金钏投井,对此,他既感到“茫然”,又觉得内疚:“一心总为金钏伤感,恨不得……跟了金钏儿去”;二是因为琪官逃离王府,但农王府长史官面前很想为琪官掩饰,虽未成功,也挨了打,可是毫无怨言,甚至说出“就便为了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被打得死去活来之后,听了宝钗说的话“亲切稠密”,看见宝钗“姣羞怯怯”对自己充满感情,就“觉心中大畅,将疼痛早丢到九霄云外”,甚至“一切事业纵然尽付东流,亦无足惜”。为怕宝钗“沉心”,还忙着为薛蟠遮掩。见了黛玉,首先想到的是怕黛玉“受了暑”,为了安慰她,甚至说“我虽挨了打,并不觉得疼痛”。可见这宝玉是个性情中人,是一个“真”人。有人说他这是对为官作宦的厌恶,体现了平等的思想和对被压迫者的同情,有现代爱情意识,你意这样的评说吗?
王夫人和贾母
如果说宝玉挨打,王夫人心疼,既显了出她的母爱,也是嫡庶之争的反映,而贾母则完全出于对孙子的爱。她不了解贾政身上的压力和内心世界,又不像王夫人那样敏感地意识到其中包含着的嫡庶之争,看到孙子被打成这样,她心疼。王夫人对宝玉被打虽有怨情,但她只能对贾政劝,甚至是求;贾母则怒气冲冲,“厉声”斥责、尖刻挖苦。然而她只是不反对为“光宗耀祖”而教训责打孙儿,她只是反对贾政往死里打。她维护了宝玉,自然不是有先进思想,似也不能责备她溺爱护短,只是出于对孙儿的爱。
(三)宝钗、黛玉内心世界简析
在宝玉挨打之后,平日端庄雍容的薛宝钗露出了对宝玉的真情爱意。在刚说了“……别说老太太。太太心疼,就是我们看着,心里了……”后,就“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衣带那一种较羞怯怯”的模样,便能真情的流露。然而她很有度,只说了半句,觉得过了度,便红脸;袭人说出宝玉挨打是薛蟠的挑唆,宝玉赶快辩解,她明知宝玉怕她多心,“因心中暗暗想道:打的这个形象……还是这样细心,怕得罪了人,可见在我们身上也算是用心了。你既然这样用心,何不在外头大事上做功夫,老爷也喜欢了,也不能吃这样的亏……”但在涉及薛蟠的问题上,她便心口不一了。她后来说的话,一方面表示听懂了宝玉的意思,宽解宝玉去其疑心,也是宽解袭人。果然,袭人听了她的话后“羞愧无言”,宝玉也“更说比先畅快了。”这薛宝钗实在是个玲珑剔透的人。
黛玉出场,是在宝玉“半梦半醒” 之时,着墨虽不多,但别有一番光景:她的“悲戚之声”将“宝玉从梦中惊醒”,而其时她已是“满面泪光”,“两个眼睛肿的桃儿一般”,到了“气噎喉堵”的地步,跟袭人的“含泪”、宝钗的“心疼”自是不同。袭人、宝钗的心痛之时还能细细地规劝,黛玉却“心虽有万句言词,只是不能说得,半日方抽抽噎噎的说道:’何从此可改了罢’”这正是痛到极处的体现。黛玉与宝玉的感情,这非袭人、宝钗可比。她不像袭人、宝钗那样掩饰。所以她与宝玉那种超乎寻常的感情,是贾府中尽人皆知的,不然她就不要怕别人取笑而从后院出去了。
第3个回答  2008-01-06
钗、黛的表现,尤其是作者用心之处。课文写宝钗探伤时“手里托着一丸药走进来”,一个“托”字,反映了宝钗光明正大之态以及意欲让大家注意到她对宝玉的关切的心思。她的药据说颇有奇效,也反映出其家庭富裕的实情。当袭人怪罪薛蟠时,她言谈堂皇,表现大度,并借机规劝了宝玉,可以见出她化被动为主动、化尴尬为从容的高明手段。黛玉则不同,她极不愿意别人看到她对宝玉的关心,她的深情表现在她的无声之泣及简单的言辞里。写“两个眼睛肿的桃儿一般”,可见哭泣时间之长与伤心之重。所以说,黛玉的关切是真情流露,宝钗的关切则多半是表面文章。黛玉感觉宝玉不该挨打,宝钗则以为事出有因,二人的思想也是不同的。
第4个回答  2008-01-06
1.曹雪芹,名霑,字梦阮,号雪芹,又号芹溪、芹圃。
曹雪芹乃曹頫,(或谓曹颙)之子,生于康熙五十四年(1717)(一说雍正二年1724),卒于乾隆癸未(1763)除夕或甲申(1764)初春。从他曾祖父起,三代四人任江宁织造,曹家成为江南有名的望族。祖父曹寅一代,是曹家的鼎盛时期。康熙帝六次南巡,曹寅接驾四次,备受恩宠。曹雪芹小时在南京织造府中,过着“锦衣纨绔”、“饫甘餍肥”的贵族公子的生活。雍正五年(1727年),其父曹頫任江宁织造,因亏欠等原因,被罢官,家产被查抄,曹家从此衰落。次年,全家迁回北京,曹雪芹时年13岁。以后他家的生活情况不详。据曹雪芹的朋友片断记载,曹雪芹晚年迁往北京西郊,过着“举家食粥”的贫困生活。乾隆二十七年壬午除夕(公历1762年2月12日),曹雪芹因独子夭亡,感伤成疾,在贫病交困中去世,时年不到五十岁。
2.曹雪芹经历了一个从封建贵族大家庭富贵奢侈的生活到没落贫困极为困顿的巨大变故。晚年回首前尘,感慨万端,凭其如此独特复杂的生活经验,丰富深厚的文化素养和卓越的艺术才能,苦心孤诣,创作出了这部《石头记》即《红楼梦》。
《红楼梦》的写作,约开始于乾隆九年(1744)年,至乾隆十九年(1754),其间“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基本上完成了前80回,并定名为《石头记》。80回以后,仅写出了若干初稿,但作者在世时,这部分初稿也已散失。故曹雪芹所作,止于80回。后40回由高鹗所续成。
高鹗(约1738~约1815),字兰墅,汉军镶黄旗人,乾隆六十年(1795)进士。他续补《红楼梦》在乾隆五十五年(1790),即中进士之前。第二年高鹗续本《红楼梦》由程伟元协助用活字排印出版,是为程甲本。旋又改订印行,是为程乙本。
3.《红楼梦》规模宏大,视野广阔,以贾、王、史、薛四大家族为背景,以贾宝玉、林黛玉的爱情悲剧为主要线索,着重描写了四大家族由盛到衰的过程,从多方面对腐败黑暗的封建社会和封建礼教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和无情地批判,歌颂了贵族阶级中具有叛逆精神的青年和某些奴隶的反抗行为,反映出争取男女平等,婚姻自由平等的民主思想,显示出中国封建社会行将走向灭亡的历史趋势。小说规模宏大,结构严谨,善于刻画人物,塑造了众多具有典型性格的艺术形象,语言优美、生动。无论从思想内容还是从艺术成就上看,《红楼梦》都达到中国古代长篇小说的高峰,是一部可以与任何世界名著媲美的旷世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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