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古人如何把一些事表达得“高大上”

如题所述

中华民族是一个“以诗为经”的民族,从蛮荒时代起,我们的祖先身着葛布缁衣,吃着粗茶淡饭,无论世事如何动荡,无论贫富,都能仰望星空、近观蒹葭,用美好的语言表达自己的伟大情怀,抒发痛苦、欢乐和骄傲。
例如,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录了一个古老的习俗:“相赠以芍药,相招以文无”。这一习俗源于西周,是男女表达情意的独特方式。芍药别名“江蓠”,谐音“将离”,中国人感情含蓄,讲究委婉,分手不便直言,便送一支芍药花,表达分手之意,比今天的“滚,离我远点”更为风雅,不伤情、不伤面子。
“文无”别名“当归”,寓意盼归,古时妻子思念丈夫,羞于表白,便寄去一片当归表达心意,或夫妻闹矛盾想复合,也寄一片当归,绝不会恶言相向,断绝恩义。
分手时赠芍药,召回时寄当归,含蓄多情的古人将其化为一种艺术,深情且质朴。
如今,社会充满躁动不安,许多事直接功利,恋爱成了玫瑰和巧克力的故事,很难体会到三千年前参差荇菜、凝霜白露的美好。
古人的表达同样富有韵味,如行男女之事称为“周公之礼”,古时候人就是生产力,繁衍后代是头等大事,想来想去周公最早制礼教民,就往上靠吧。
对妻子的称谓,文人称拙荆,雅士叫执帚,商贾称贱搜扒内,士人称妻子,酸秀才称娘子,庄稼汉叫婆姨,各有讲究。
甚至对一些看似粗俗的事,古人表述出来也充满智慧和趣味。朱元璋大家都知道,放牛娃出身,当过和尚,没啥文化,不过他曾经为阉猪写过一副有名的对联,把不雅的事写得十分高大上。
朱元璋落魄那会,要饭花子一个,不过他写过一首诗:“天为帐幕地为毡,日月星晨伴我眠。夜间不敢长伸脚,恐踏山河社稷穿”。饿得脸发紫,冻得脸发黑,还能把要饭说得这么有格调,也难怪最后能混成皇帝。
现在有个成语叫“偎红倚翠”,指的是狎妓、嫖妓,这事本来就是恶俗之事。说起成语出处很有意思,大家都知道南唐后主李煜,是皇帝更是大词人。
李煜和大多数皇帝一样,也很好色,他曾经和小姨子小周后偷情,喜不自禁填词道:“衩袜步香阶,手堤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写得大胆还很文艺。
有一次李煜微服去妓院,看见一个僧人也在妓院喝花酒,并且发现那僧人酒令、吟唱、吹弹都很厉害,遂十分喜欢,和僧人谈得很投机。
后来李煜喝醉了,于是趁着酒意写了一句话:“浅斟低唱偎红倚翠大师鸳鸯寺主,传持风流教法”。自己去妓院,遇到的嫖友是和尚,自己拜师学习风流教法。能把嫖妓这事说得如此清新脱俗,难怪有人说身为皇帝的李煜,主业是搞文艺,他也因此得了个称号,叫“偎红倚翠大师”。
古代那会狎妓流行,看上去也很正常,而且也不避讳,李白说“美酒樽中置千斛,载妓随波任去留”。白居易更是有樊素和小蛮两个最宠爱的歌妓,自:“幸无案牍何妨醉,纵有笙歌不废吟”。杜牧更是来了个“十年一觉扬州梦,留得青楼薄幸名”。
只不过,古人把狎妓这这事上升成了艺术,用“偎红倚翠”比起“嫖妓”自然高雅的多,并且像我们比较熟悉的词牌名:“念奴娇”、“长相思”、“浪淘沙”、“望江南”、“虞美人”….最初大多是流传的曲名,由官妓为达官贵人演绎,后演变为词调,有人说宋词兴盛,妙在得于妇人。
其实很多我们读起来很美的古诗,里面未必都是雅物,一些俗物、丑物也能入诗,并且经过诗人的修饰表达,听起来很高雅。
温庭筠写过两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骨头骰子上面嵌上有“相思子”的红豆做点,唐朝那会是用来赌博的,经过美好的表述,成为了表现男女之间刻骨铭心爱情的象征。
古时候点水烟用的纸媒子,类似于今天的火柴,这个东西最平常不过了,但却被晚清经学大师王湘绮填成了一首唯美的词:“问那日,细写相思,待烧了,成灰教认,莫点作孤灯,常是照人离恨”。
再聊几个古人巧妙形容自己相貌丑的故事,自古至今,一个人如果有张大长脸估计生在那个时代也不好看,五代十国的后晋有个大臣叫桑维翰,这哥们最大的事迹就是当了“儿皇帝”石敬瑭的帮凶,把“幽云十六州”割给了契丹。
《新五代史》里记载:“桑维翰,为人丑怪,身短而面长”。就是长得又矮又丑,还有一张不合比例的大长脸,估计下巴用牛拽着能耕地那种。
不过桑维翰对自己的相貌特别自信,他最喜欢照镜子,边照边在那孤芳自赏:“七尺之身,不如一尺之面”。那些个子高的人,哪比得上我这脸长的人啊,所以以后脸长的同志可以用这句话,多自信。
现在很多男同志为自己的大肚子烦恼不已,年纪轻轻、大腹便便。大诗人苏轼不仅胖,还有个大肚子,不过苏轼对此倒不怎么介意,大气写到:“七尺顽躯走世尘,十围便腹贮天真”。咱这大肚子不是酒囊,也不是饭袋,里面是满满的率真。
元代大诗人耶律楚材也有个大肚子,说自己:“天真贮便腹,浩气塞征襟”。这么一说,有个啤酒肚看起来也很潇洒。
最后讲一个故事,梁实秋《怀念胡适先生》记载了这样一件有意思的事,他们一群人在胡适家聚餐,突然,徐志摩像一阵旋风似地冲了进来,抱着一本精装的厚厚的大书,是德文的色情书,图文并茂,大家争着看。
胡适说:“这种东西,包括改七芗、仇十洲的画在内,都一览无遗,不够趣味。我看过一张画,不记得是谁的手笔,一张床,垂下了芙蓉帐,地上一双男鞋,一双红绣鞋,床前一只猫蹲着抬头看帐钩,还算有一点含蓄”。大家听了为之粲然。
胡适所说的,就是古人“罗绡垂薄雾,环佩响清风”的偷情场景,也道出了国人的审美观、生活观,太直接少了含蓄,不够趣味,不符合国人性情,半遮半掩、借物言它、婉转一点妙处不可言喻。
很多时候把事情巧妙地用语言进行修饰,“高大上”的韵味也就随之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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