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诗歌各一首(外加对比)

把这两首诗歌的不同之处和相同写下来。再比较中西诗歌的不同和相同之处。(下午五六点时我过来找答案)快

父亲的皮夹

那是八月,一个漫长
垂死的夏季的尽头。
我们告别了枫树荫蔽的灵台上
一个杨木盒子里他的骨灰,
回到家中,开始拣选:
这个带走,
这个留下。

抽屉里三个黑色的皮夹
扁扁的压在白衬衫之下,
皮子旧得几乎
牛皮纸那么薄,
边缘磨成了蕾丝。
我打开的第一个释放出一簇线头,
它盘旋着落下
像一张精致的翅膀
来自某个曾经的生命。
其他什么也没留下
除了一叠模糊的名字
和面孔,而我们曾是票根。

多少次,灼人的阳光
从城西一路射入车窗,
艰难挪动的堵车路上,煎熬
在那辆陈旧的大众汽车里,兜里的这个肿块
是否使他烦恼?一切
终将溃散,这无休止的收入
与支出,这日复一日的摩擦
使生命耗尽。

有时你身边最后携带的东西
最难割舍,那一刻
在拉开的抽屉前
握着掏空的皮夹,
往事忽然全部回到了你的手中,
只是更轻了,它飘浮着如同一个愿望,
世界最终履行的承诺中
饥饿的承诺。

鹪鹩
致芭蕾舞女演员L.N.

有一次,一只鹪鹩
被困在车库里
从一扇玻璃窗撞向另一扇
最后,它蹲伏在窗台上,精疲力竭,
我缓慢的话语抚慰着。谁知道
这甜美的歌者听到了什么?
它深色的眼睛
圆瞪,绝望,
我竟被允许
握住如此的颤抖,
这庞大且微小的心脏
这无法丈量的脆弱
强烈地敲打着我的手指。

来到外面,我释放双手,
决心来自
所有监禁者
共享的渴望:
天空足够
人或鸟,
灵魂细小的脊骨
舞开各自的门闩。

瞄准

当然你要把子弹放在
你眼睛的方向。
可心脏是个喧闹的器官:
正当你的瞄准器游移到
靶心,它稍微一跳
你措手不及。
你学习屏住呼吸
足够远地扣压扳机
才不会伤到自己。
我是说,如此缓慢,如此轻声细语
你的脉搏得到暗示
闭上了嘴。相信我,
当枪管末端
黑色的准星
开始固定,
光停止思考是不够的。
你的血液需要
无比安静。

你必须像死了一样。

日出

那时我一定二十出头
无知得绝望。
我彻夜不眠地驱赶
冒烟的文字,单独或者结合
它们总不合适。
夜晚如此寒冷的
四月,我窗下的屋顶
在破晓之时
正变得苍白。

我跨出窗台,等待
万物渐显的轮廓
分离,完美的独立
而后光线
柔和的黄金触碰树枝,
脸颊和手指,还有屋顶上
每粒鹅卵石的一边。

光的献礼,无需语言,
这世界的每个瞬间
已起身与它会面。

信号

今晚的那些飞蛾,你说
是倚窗的旗语,
什么也没传递。它们看见
自己银色的肩角平衡着
真实的月亮,而实际的路线
只是在盘旋。

有时候我们共享的光
似乎很遥远,我们把自己
更紧地拧进相互的瞪视
直到我们盖着阴影的脸
穿梭于灯前,灯
是让我看清你的唯一。

于是我们中一人摸到开关
把光熄灭。
此刻,翅翼张开
无声地从窗上剥离
像思想,或者最后的羽毛,
枕头上抖落的白色谎言。

书法

长长的装满黑夜
这些橡木劈开了
仿佛只被光
它们沿着斧子跃起
闪亮如纸面。

木纹的走向似河流
迂回穿越艰难的国土,
或者烟依仗冰封的天空
神秘地卷曲。

我几乎想象
于天将亮时
在多石岸边的一座木屋里
破译一个故事。
一个女人醒来,拨了拨余火,
然后站在窗边
梳理头发。
她歪着脑袋像个孩子
在苦思一个问题。
夜色渐薄,她的一只手
撩起睡意缠结的波浪,
另一只梳开它们的火焰。

麦子的六种黄

“没有黄则不成蓝”
——梵高,给Emile Bernard的信,一八八八年六月于阿尔

一种用阳光给风涂黄油,
一种锈得像散落的骨头,
还有一种再次暗示抹了蜜的绿,
忆起来了。一排排
负重的丰饶仍旧
练习弯腰,它们的嗓音纤细
干燥如滴答的耳语。

几片云彩默默
擦青田野的一角,
翻转的泥土
映照深深的紫罗兰。
一些被雨水漂白的胡须
怀着种子欠身
闪烁亚麻的光芒,昏暗
跳耀的青铜,这些茎秆
交错的线条
在心中如此摇荡
于是你会看见一切
只不过一个蔚蓝天空般简单的愿望
头顶上
六个伪装的乌鸦的影子掠过。

后来镰刀扫出一条路
阳光将麦秆削成
黑眼睛的小树林,黄金的茬,
天空在此
落下了它蓝色的膝盖。

复制品

我曾在日落时骑着一头驴
告别咕咕叫的牲棚
一个共和国的鸽子从那里
旋转升起,如一张明亮的翅膀,
沿着布满碎石的路,
去年的玉米残株插在两手边,
来到山谷之上的小丘
等待傍晚
已迈着小偷的步伐
从溪边的白杨林走来。

驴儿抖了两下毛糙的耳朵
忽然神色安详,当头顶
消失的喷气机凝固的行道
在东西之间
粉刷出新的阵矩,
它们发动机的声音
一颗硕大的铁球
滚入远处的走廊。

高高的公路背后
一千枚枫树的种子
竖立在沙砾中
燃烧着橘红色的光
像众人举起的手。

地图

父亲不是绘图师,
可我十岁就学会了
如何用蜡笔和软布
把一张葱皮纸涂抹成
一块大陆,或蓝色渐浅的海洋
伸向绿色隐现的海岸。

半透明的纸上
他曾指引我的手,
很快,我不再临摹,
任钢笔自由地跑成
条条大河,国界
漆黑不可逾越,
虚构的海岸线颤抖着,热气升腾。

比例尺是关键,他常说。
我剥落手指上的干墨
并不懂他的意思。

如今我读的地图
都是地方的。小方格
标志着房屋
道路在此转向南方。
红色的虚线
揭示地产的
边界。
看得见的水域
依旧是蓝色,
而比例尺取自生活:
一万步为一英寸。

积云

致托马斯�6�1霍尔

透过浴室的窗口
夏日的气温不断攀登,落日
被西边半英里处
卫理工会老人院的楼顶刺破,
十根天线从那里钉入天际,
第二十五层直接导入天堂。
这些天,我常起夜,呼应
我的身体,瞥见对面玻璃窗
狭窄的缎带,黑黑的
除了一个,右边下数第三排
一个白色的连字符仍在燃烧。
它旁边的那个
时而一阵光忽现
好像手电筒横扫了整个房间
搜寻一张脸,一个名字,
或被单下伸出的一只手腕。
那一刻我感到我的气息
在胸膛内潮湿起来,暴风雨的细胞
渐次向东漂移,它们的顶部
在夜幕中神秘地攀爬,
之后是雨,一滴,又一滴
迷失在倾泻之中,
朝着城市的灯光跌落,
闪耀着,数不清的,闪耀着。

储蓄白日

又一次,我穿梭于各个房间
拎起这个钟,还有那个,
拧动它们精致的转轮,
一半思考着日光
在一端被挽救,
在另一端丢失。

我可以继续轻松地谈论
缓刑与不公正,
得到的与退却的,
可那又将把我们带往何处?

我宁可去想母亲家里的
壁钟,它悬挂的年头,
在她父母脊背湾的门厅里已经陈旧,
它那木头般的发条走动的滴答
模糊地沾染着大衣和雪茄的味道。
昨夜,独自一人在床前,
她把黑色的指针
拨过十二,
听见棘轮轻快地谈吐,
没收的时辰当当地敲响。

在它的脸上我第一次
看到数字,看到罗马
和有力的击打。很久以后
我想象古罗马军团
强行穿越一个干燥的省份,
刺眼的阳光,
全世界的灰尘在他们的凉鞋上。

在阁楼上

当时的夏天炎热,我们洁白的单层小楼
立在新鲜的地面上,没有树,
那些熊熊的日子里我常顺着楼梯
攀向阁楼的热,椽上的松液
烤焙成芬芳的珠子。

两个鼓形纸板桶内
父亲战时的卡其布军装,
扁平的羔羊毛里的飞行靴,
我们的羊毛帽子和围巾,迷失在
雪和蒸汽的下午。

我愿用它们钢制的顶盖当锣,叩响
我五音调的挽歌,朝向神圣胡言乱语,
然后痴迷、眩晕地下楼,汗淋淋地
走进忽然奇迹般凉爽的房间,
我们每天趟过的热
只是用来呼吸的空气。

不管在那燃烧的屋顶之下
我唱了些什么,
伪造的颂歌或者盲目的祈祷,
幽暗的飞蛾在那些夜里
哼唱着开在我窗下的
八月的花朵
和那撕开纱窗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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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推荐于2018-11-14
诗歌被誉为一个民族文化的结晶和最高体现,同时诗歌也是时代、历史文化沉淀的结果。中西方诗歌迥然不同,分别体现了中西方的文化、艺术、美学、文论的综合成就。对中西诗歌进行比较既是文化交流的客观必要,也是研究和发展我国诗歌的主观要求。

中国的诗歌历来受到世界的关注,精炼的语言、优美的意境是其标志特征,西方的诗歌同样的耀眼夺目,我们可以从数量浩大的诗作中发现许多不朽的传世之作。中西的诗歌在体式、内容、结构等诸多方面存在不同之处,但也不难发现它们之间存在的千丝万缕的内在联系。

(一)前论
西方一些比较文学的研究者曾经指出:不同民族的文学在平行发展的过程中会出现殊途同归的现象。这种现象在文学作品中的确有所反映,中西的诗歌虽然有各自不同的文化底蕴,但我们从中还是可以寻找到彼此的影子。中国的诗歌长期处于世界领先的地位,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西方的诗歌或多或少都受到中国诗歌的影响。中外、古今之间虽自成体系,但依然存在着一定的关联,并非(也没有可能)完全隔绝。

我们从中国古典诗歌和英美现代诗歌说起,因为中国古典诗歌对西方的影响从汉诗英译开始。

从埃兹拉·庞德翻译的《中国》和一些英美译者的翻译作品来看,中国诗的意境逐渐渗入他们的诗歌创作中,中国诗歌文字简洁,意义深刻的特点逐渐为他们所接受,而且也逐渐为他们所学习。美国著名意象派诗人庞德曾经说过,在中国文学中发现一个“新希腊”,从而发动了一场新的“文艺复兴”。中国的古典诗词不仅影响他们的创作,还影响着他们的诗歌创作理论。

由于古汉语是一种没有词尾变化的语言,它不像英语那样有明显的人称、数和时态变化,表达上不如西方语言那么精确,因此汉语更具有模糊性,更加含蓄。艾米·洛威尔曾经说过:“含蓄是我们从东方学来的东西之一。”中国古典诗词的显著特点就显现在简洁具体。这要求诗人必须具有行文简洁和表达含蓄的才能。另一方面,中国古典诗词的一大特点生动的意象和诗中有画也融入了他们的创作中。这种借鉴的结果就是“汉风诗”的出现。英美译者翻译最多的是我国李白、杜甫、白居易、王维、李商隐、李贺的诗和李清照、柳永、李煜的词,他们的创作手法对英美现代诗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我国流传的佛老思想、逃避现实、完善自身的思想也深入他们诗歌的创作中。勃莱一首名为《想到<隐居>》的诗,就是受白居易的启发而写的。他的朋友赖特走得更远,他曾经给自己的一首诗加上这样的一个标题:“读了一卷坏诗,心情抑郁,于是走向一处闲置的草场,央昆虫来作伴。”这种白描方法明显是受到中国唐诗的影响。
(二)相似之处

中国古典诗词用词凝练,意境含蓄,诗画合一,形象生动的特点在交流中融入了英美现代诗人的诗歌创作中,我们先来比较下面的两首诗:

饮酒
(晋)陶渊明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茵纳斯弗利岛
(爱尔兰)威廉·巴勒斯·叶芝
我就要动身去了,去茵纳斯弗利岛;
搭起一个小屋子,筑起泥巴房;
支起几行云豆架,一排蜂蜜巢,
独个儿住着,荫阴下听蜂群歌唱。
我就会得到安宁,它徐徐下降,
从朝雾落到蟋蟀歌唱的地方;
午夜是一片闪亮,正午是一片紫光,
傍晚到处飞舞着红雀的翅膀。
我就要动身去了,因为我听到,
那水声日日夜夜轻拍着湖滨;
不管我站在车行道或灰暗的人行道,
都在心灵深处听见这声音。①

从上面的两首诗我们可以看出,两者的意境和用词是非常相似的,“结庐”与“造屋”如出一辙,“采菊”与“种豆、养蜂”异曲同工,“山气”与后一首的中间四句的意境完全可以互相补充。两位诗人所要表达的意思都是要离开这个充满痛苦的红尘世界,去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表现了宁静致远的思想和远离尘嚣的真意。从写作手法上看,两者都用了近乎白描的艺术手法,没有加入主观色彩,客观真实地描写景物,直白地道出胸臆。这至少可以证明中西方文化之间是有共通性的。

两首诗所表达的飘逸、洒脱的意境在古典诗词和英美现代诗歌都是屡见不鲜的,从李白“笑而不答心自闲”到杜甫“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还有更多的例子举不胜举,而英美现代诗歌中不乏其例,如T·S·艾略特著名诗歌《荒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它充分表现了这样的意境。

在艺术表现手法上,两者也有许多共同点。中国古典诗词最大的特点是含蓄,生动凝练。气氛只用寥寥数字便可烘托,意境只需片言只语就可表达。英美现代诗歌的创作显现出含蓄、凝重、集中、富有感情的特点跟他们的诗歌理论受中国的影响有很大的关系 ,甚至一些表达方式也基本相同。埃兹拉·庞德的名震西方诗坛的两句短诗《在地铁车站》含蓄、凝练,令人回味无穷:

这些面庞在人群中涌现
湿漉漉的黑树干上花朵瓣瓣

这与中国古典的“人面桃花相映红” 、“杨柳青丝” 、“梨花带雨”的意境是大致相同的,反映出中西文化交流的结果。但笔者个人认为,西方的诗歌这些比喻所表达出来的意境没有中国的那么美,那么让人富于想象。诗歌很形象地再现了那些漂亮的面庞在人流中涌现的情景,但缺乏了一个让人思绪飞扬的空间,语言上也欠缺了美感。这与中西方的思维形式不同有关,本文将在后面论述。
(三)不同之处

比较可以看出共性,也可以看出个性。中西诗歌虽然在渊源上能找到一定的源头或能证明两者之间的关联与影响,但在比较之中我们还是不难地发现两者的差异。存在这种巨大的差异是由其本质不同、思维形式不同带来的。

中国诗词善于写景抒情,以写景烘托气氛或造出意境,而英美诗歌则注重描写景物在人们心里唤起的反应,从此来表达自己的主观意识。这是由两者不同的思维模式造成的差异。中国人注重表现,西方人注重再现,这种思维模式指挥下发展而来的诗歌文学理论和诗歌创作自然大不相同。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形成了意境说、教化说,西方则形成了典型说,因此中国的诗词更注重的是一种意境的创造,追求言已尽而意未尽的效果,让人有无限的遐想空间,这种诗歌的出现是因为中国古代传统的思维方式是感悟式直觉思维方式。即使到了现在,中国人写诗歌依然追求意境的营造,如果说得太白了,就没有意思了,当然当代一些新新人类作家的作品追求一种直白,则是另外一回事,并不能一概而论,毕竟这些人并不代表中国诗歌创作的主流。

中国诗词讲究含蓄,以淡为美,而英美诗歌则比较奔放,以感情激越为胜。很突出的例子就是对待爱情方面,中西方的诗歌特点在此能得到完全的体现。中国诗人描写爱情“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始终不把那种爱表达出来,而西方诗人会高喊“你是我的太阳,爱情之火烧得我浑身焦灼。”这种直言不讳中国人是很难接受的,产生差异的实质在于彼此的审美取向不同。

另外,中国诗词多以歌颂为主,而英美现代诗歌多以揭露为主。中国诗词或托物言志,或借景抒情,永远把诗人的情感埋藏于诗词之中,只有通过“感悟”才可能感觉出其美,最突出的例子莫过于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他几乎没有用一个表达感情的词语,只是把“枯藤” 、“老树” 、“昏鸦”简单地排列在一起,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幅凄凉寂寥的景象,后面两句把七种静物列在一处,却恰如其分地渲染了寂寞、惨淡的气氛,“夕阳西下”更是给整幅画面涂上了一层昏黄的颜色,最后一笔带出“断肠人在天涯” ,感觉上前后好像并无直接联系,但感情是连贯的,思路也是连贯的,读者一口气读下来,仿佛自己就是诗人所描绘的画中的游子,引起强烈的共鸣。然而十种静物的并列,虽然没有任何的主观感情,却比再多的语言都要强烈地表达了一种孤寂凄清的感情,这正是中国古典诗歌的魅力所在。相比之下,英美现代诗歌强调写资本主义社会中畸零人的心理,比较直率地把诗人的所要表达的意思表现出来,直抒胸臆,而毫无造作,言尽而意亦尽,回味的空间相对缩小了,但这样比较符合西方人的心理特征、思维特征。
(四)相异的分析

上文中曾经提及中西的思维形式不同造成文化的相异,究竟是什么因素造成思维的相异,这是一个连科学家都在研究的问题,笔者实在无法回答,只能从表面分析思维差异的表现。

与西方商业性、开放性社会所形成的重视概念、范畴内涵的明确性,分析、归纳的逻辑性,和抽象性强的思维方式不同,中国早在先秦已经形成感悟式直觉思维方式。前者持“天人相分”的哲学观,强调人与自然的对立,故努力明确事物内在联系与逻辑关系;后者持“天人合一”的哲学观,偏重于统一,偏重整体、直观的把握,而忽视了精密和抽象的逻辑分析、归纳,是一种典型的“以物观物”的方式,明显不同于西方的“以我观物” 的方式。这样一来造成了语义含糊,难以进行分析研究,只能靠感悟来理解其中的意思,没有精确的尺度去衡量其中的含义。例如《老子》开篇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一直以来“道”的含义备受争议,在翻译中更找不出合适的能表达其意思的词,只好用“dao”来表示,这是直觉思维下的典型产物。这种直觉式的思维上升为理性后,仍不离感性。当它运用于文学,特别是诗歌创作时就会产生一系列的特有的概念,如风骨、风雅、阳刚等等。也就不像西方那样先对概念作明确的界定,经过推理过程,然后才建构理论体系。它起源于感性体验,经过感悟,后又约定俗成,在前后沿用中逐步发展完善,具有具体与抽象、体验与概括结合的特点。②

中国在长期的认识活动中,又形成了运用朴素的辩证法观察事物的传统,以及相应的辩证思维方式,体现在文学上就是既重视并揭示文学与社会的内在联系,也能够揭示文学自身的规律。

在这种思维的影响之下,中国的诗歌创作特别强调一个“悟”字,“顿悟”成了诗歌创作的最高境界,“悟”往往带来神来一笔,它不一定与上文有直接逻辑的联系,但感情上具有连贯性,这种写作方式是直觉思维方式的产物,它铸造了中国诗歌特有的美丽。杜甫有一首诗很能突出这个特点。

舟月对驿近寺
(唐)杜甫
更深不假烛,月郎白明船。金刹青枫外,朱楼白水边。城乌啼眇眇,野鹭宿娟娟。皓首江湖客,钩帘独未眠。

虽然全诗只有最后两句表达诗人的感情,但前面的景物为后面感情的连贯做好了铺垫,渲染了气氛,使诗人的感情的流露在诗歌有一气呵成,不会产生唐突之感。在中国古代诗歌中,这些作品比比皆是,是中国诗歌的一大特色。而反观西方诗歌则很少采用这种方式,究其原因是中西的思维模式不同引起的。
(五)后论

美国著名科学哲学家库恩和费伊阿本德提出了一条不可通约性(incommensurability)原则,认为科学史上的各个链条之间不可通约,即几乎不存在约数。这个原则用于现代人类文化研究中得出这样的结论:生活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面对的是不同的世界,看到的是不同的东西,具有不同的经验,提出和解决的又是不同的问题。③我们从中得到了启发:不同文化土壤,不同的民族文化沉淀中产生的文学作品、文学理论在比较中不应确立一个所谓的中立标准去判断其社会价值和美学价值。文化比较的目的是为了清楚认识问题和提高完善自己,而不是为了推倒一方、否定一方。

交流中还存在本土文化和外来文化的地位的问题。

中西审美习性及倾向不同产生很大的差异,这些与各民族的社会文化背景和文化氛围以及民族思维有关。任何一种其他民族的东西在进入一个陌生的民族内部时,不可能完全不发生变异,这种变异既是其融入其他民族文化的必要条件,也是自身发展吸收的结果。而这种变异的结果有两种:一是消灭其他文化,特别是落后民族的文化,一是两者的结合,最后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中国古代前一种现象经常发生,而到了近现代,由于每个民族的文化沉淀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后一种情况司空见惯,而且世界文化交流的趋势客观上也要求异文化之间的融合。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文化融合是不以消灭一方文化为代价的,毕竟每个民族的发展都经历了几千年的历史,消灭文化的现象是不可能发生的,文化一体化的论点是不可能成立的,因为文化存在的不可通约性决定了文化的个性。偏激一点,我们不妨提出这样的一个论点:文化一体化等于没文化,消灭文化。我们实在很难想象全世界所有的民族只共同拥有一种文化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景,每一种文化的产生发展甚至灭亡都有客观规律的支配,如果以非客观手段强行消灭一种文化必然会受到惩罚。在中外历史上这种教训不是不深刻。因此我们并不能提出单纯的融合要求,中西的交流不能以消灭一种文化为目的,否则后悔的必然是我们自己,我们的民族。

通过中西诗歌的比较,我们不可能得出谁好谁不好的结论,每个民族、每个地域的文化都有自己的特点,文化只存在差异,不存在优劣。我们的诗歌在很长时期内有令我们甚至子孙后代骄傲的地方,但诗歌的发展不以人为的意志转移,值得骄傲并不代表可以固步自封,只有不断完善、发展,我们的诗歌,我们的文学才可能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最后,以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诗歌结束本文,这也寄托笔者对世界文学的展望——
登鹳雀楼
(唐)王之涣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本回答被网友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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