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题所述
他不普通 它是一双普通的耐克鞋,买它没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它燃烧着的纯红色像丘比特的 箭,使我一见钟情。 我穿着它跑步,它像儿时的襁褓,给我舒适,安心,甚至给我一丝依赖和温暖。我穿 着他打球,上篮,过人,一气呵成,它像高级电脑,一丝不苟的完成极其复杂的动作,不用 担心什么死机,它是我最忠诚的伙伴。我穿着它嬉戏、打闹,它像空气一样,是我轻松、自 在, 又像安全气囊一样, 随时准备让我化险为夷。 我穿着它走过四季, 如一日的守在我身边。 那时,我就像夏至的旭日,还没升起就照亮了大片天空,如同这双普通耐克鞋那一抹火热的 红色,朝气蓬勃,活力像火山喷发般。 但他只是一双普通的鞋。 渐渐的时间长了,燃烧着的红色变得暗淡了,毫无生气。如中鬼脸形的枯树,甚至给 人一种无力,阴霾的感觉。因为一切都太顺利,我变得自大,无礼,被一团傲火包围。慢慢 我变得历经叛逆,变得像一个退休的颓废老头,像键盘上的 Home 键,没人理睬。接下来的 事也都可想而知。耀眼的太阳还未升起,就被乌云遮挡。 爸爸知道一切后,和我静聊了一个下午。 半夜,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去洗鞋,这双普通的耐克鞋。我想把它身上的一切污点 都洗干净,这才发现洗掉的都是表面的污物,那些渗入皮革的污物,和破坏皮肉的伤,已是 无法挽回的。 我浑身颤抖浑身颤抖眼帘上挂泪珠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颤抖的手拭去脸上的 泪水……但是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怎么擦都止不住不敢哭出声来, 怕有人听见拭去泪水 的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另一只则不停的去抓衣角。追问
她,不普通
追答她,不普通
或许我该把题目改为《它,不普通》 ,因为我要讲述的人,早已以卑微的姿式,蜷缩在 骨灰盒里,被深埋入有桑树的地里。不知她是否还能捧着佛经,诵着满心虔(qián)诚的善 念? 农村里有太多像她这样的老妇人,循规蹈矩,安然步完人生。 从我记事起, 她便已如黄昏中就要坠入黑暗的落日, 记忆中总索绕着她身上馥郁的香火 味道。有时候我会怀疑,她是佛祖面前一路垂老的烟,袅袅唱颂对禅意的虔念。 她曾种一棵橘树,十分爱惜。在秋风荡漾的日子里,那树会吃力地结出好些果子,不知 为何,那橘子大多是青绿的,酸涩无比;也有黄绿色的,像抹了不匀胭脂的老太婆。还是在 穿着蹭破的裤子满村捣蛋的年龄吧, 我曾与伙伴们恶作剧地摇下一树果实, 偷几个揣在怀里 准备偷吃, 结果被她儿子发现, 他抄起扫帚追了我们半个村子。 当我们被拎着赶到她面前时, 她不断地叹息,皱纹堆挤在一起,像拙劣工匠刀下残次的作品。她早已拾起了满地橘子,把 它们摆放在篮里, 她捧起几个黄绿色的——我不知道长辈对晚辈做如此虔诚的动作意味着什 么,只是那时的我,愣住了。我望着她灰丝白发相间的头颅,她每一痕皱纹,都溢出烟火香 味儿来,她那不甚清明的眼睛,噙(qín)满了温柔的责备与叹息。我耳边只有她恬淡的声 音: “以后要吃慢慢采,黄绿的橘子才咬的下去,其它酸了……”我小心翼翼地接过。她轻 轻伸手抚了抚乱糟糟的头发,往旁边苛责了一句: “对小孩打什么?”她儿子憨憨地笑了。 时间扯着我长大,也驼着她老去。而我总还见檀香的烟气依偎着她花白的头发,她用手 轻敲着木鱼,念出喃喃的经文,那几炷香,烧着她的一生。我曾经亲眼看见她用丝帕从香炉 中抚出一只白蛾,将它放在桌边。那飞蛾挣扎着扬起残翅,她居然不忍地皱眉。我问她为什 么,她说“佛祖怜爱一切生命。 ”我摇着头说“佛祖是不存在的。 ”她笑着将我揽进怀里说: ” 善念是一直在的。与她的相处并不多,初中以后更是少。偶尔从她家门经过,会望见她拨着念珠,有时候 是暮色时分,她显得很单薄。几天后又不见她念佛了,只是吃力地扶着老花镜绣着些什么, 走近了,才看清她在绣鞋子——那是人死时穿的,这是我才想起,农村老妇有为自己做寿衣 的习俗。所以我才觉得她普通,普通得可悲,日本有老妇人七十岁以后追求的心仍不灭,登 上了富士山,而他却安稳地等死——多可笑啊。可是,那安然的模样,却让人心生敬慕。大 概很久之后,她又捧起了念珠,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