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戚顾《争锋》一文的番外

其实说这是篇番外，不如说是篇补章，应该可以看得出，这是补那一段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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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最近很烦，非常非常地烦，整个人犹如吞了百斤炸药隐隐待爆，搞得整个西九龙区警署刑事侦缉处一组办公室内，人心惶惶，就怕一不小心踩到了戚副的引雷，炸得自己死无全尸。套句劳二哥对目前戚副队长的形容，就是脸上写得「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将手上刚刚审讯完的笔录，丢给身后的小孟，“这案子交给你了。”戚少商随手抄起椅背上的外套，大步地往外走去，一路上迎面而来的警署同事，纷纷自动让路闪避。开玩笑，没看到九龙神探的脸色有多黑吗？自家的性命要自己顾好，闪远点，神佛比较保佑的到。

「碰！」关上车门的戚少商，修长的身材，倚靠在车门上，习惯性地抬头看向身旁住宅大楼十一楼右方的房间，看到那熟悉的楼层，透出昏黄的灯光，原本紧皱的眉头，靠拢的更近，几乎要打成了结。

妈的，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婆妈、这么多愁善感了！啐了一口，戚少商按下手上车子的电子锁，跨步向那住宅大楼前进。

伴着门铃声，「喀！」清脆的开门声响起，门后，是带着点疲倦神情的顾惜朝。看见来人是戚少商，顾惜朝开了门，什么话也没说，便又转身回到沙发上，继续读着他未读完的书。

看着头也不抬、专心读书的顾惜朝，戚少商恨不得冲上前去，扔了顾惜朝手上的书。这一阵子，让他心烦气躁到滨临爆走边缘的，就是他，顾惜朝！

戚少商原想说经过那一晚之后，他对他的感情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两个人的关系，也可以明明白白地定了下来，岂料，天外飞来傅晚晴的意外事故。

傅晚晴的案子，对顾惜朝的打击之重，戚少商又怎么会不明白？在经过一连串的查案、辞职、冲突的期间，两人都有着不言自明的默契，没有再提及那一个纵情的夜晚。

如今，案子因凶手自杀结了案；傅晚晴因脑部受创严重，成为植物人，转入私人疗养院照护；顾惜朝辞职获准，交出了警徽，同时也决定报考ICAC人员甄考……不管是好是坏，之前的混乱，似乎都有了结果、尘埃落定。唯一，还没有个明白结果的，就是他跟顾惜朝之间的关系。

自从顾惜朝确定要报考ICAC人员甄考之后，便全心全意地准备应考内容，完全不见任何人、不理会任何事。就在一次顾惜朝因血糖过低昏倒之后，戚少商蛮横地自动入住顾惜朝的房子，帮他准备三餐，强迫他定时休息、正常进食。

顾惜朝对于戚少商的入住、强迫自己休息、管制饮食的事，没有任何微词，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完全无视于戚少商的存在，从白天到晚上，就是拼了命的念书。

面对这样的顾惜朝，戚少商一方面又不能不让他读书，一方面又不想让他如此自虐地读书，心疼他的傲气，又气他的执拗，加上顾惜朝对他的视若无睹，更是闷得戚少商好几次都想抓狂，把人直接揪起来说了明白……却又害怕目前的顾惜朝禁不起这样的逼问……

结果，他跟顾惜朝之间，就成了眼前，这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关系。

夜半时分，在客房床上翻过来又翻过去的戚少商，终于放弃了入眠的挣扎，“呼……”地一声，起身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墙上时钟的滴答声，在这安静无声的空间里，更显得清晰，滴答、滴答、滴答……回荡在客厅中，扰得戚少商更加心烦意乱。

受不了这样的窒息感，戚少商光着脚就走到阳台上，迎面而来，带着点专属于香港夜晚微带咸味的凉风，稍稍拂去了戚少商心中那一股郁郁不得解的闷气。

“唉……”将胸口积压好几日的郁结，慢慢地叹出，望着远方这城市里，零星点点灯光，戚少商原本蒙蒙的眼神，渐渐沉淀了下来，清澈地映出路灯光的倒影。

看着这灰蒙蒙，深不见底的一片黑夜，就彷佛是他与顾惜朝之间的感情，包裹在一层又一层的束缚之后，舍不得挣扎转身离开，却又无法大步迈前……见不到明亮……

其实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烦躁，因为他怕……怕惜朝再一次缩回感情的壳内。经过那一晚，他可以明明白白的确定，惜朝是对自己有情的，是在乎自己的。但是，偏偏傅晚晴在那一晚出事，偏偏她又打了电话向惜朝求救，偏偏惜朝又没有接到电话，让他妹妹出了事……

这样的状况，惜朝怎么可能原谅自己，又怎么愿意去面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呢？所以他怕，怕惜朝因为自责、因为赎罪，放弃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唉……”又是长长的一个叹息，戚少商躺靠在阳台栏杆上，看着漆黑的天空。自己急，又有什么用呢？眼前，的确不是确定两人关系的好时机，逼急了，只怕那人又跟两年前一样，来个彻底失踪，消失在自己眼前……

戚少商一个苦笑，晃了晃自己的头，算了，至少惜朝没有躲着他，还愿意让自己住进来，这样就不错了，至少他给了他抓住他的机会。

反正自己是已经认定了他，两个人之间也磨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是他的就是他的，他是不会放手的！

强压下内心的烦闷跟不安，努力说服自己看开点的戚少商，回想到这几天自己烦躁到警署内同事都避恐不及的情况，不禁轻笑出声，这样的自己，还真是可笑……似乎什么事牵连到「顾惜朝」三个字，总会让自己乱了套……

想开了些，人，也总算有了点睡意，伸了个大懒腰，戚少商转身回到客厅，准备回沙发补个眠。

才刚踏回到客厅内，就听到顾惜朝房门打开的声音，黑暗中，只见到一个修长的影子，悄悄地走到沙发茶几旁，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

“三更半夜，不好好睡觉，在找什么东西，那么急？”戚少商突然的出声，让原本正低着头找东西的顾惜朝受到惊吓，倏然抬起头看向出声的方向，漆黑的瞳孔内，闪动着突然的惊惶，以及高度的警戒。

见是戚少商，顾惜朝眼里的防备隐了下去，又是恢复成毫无波澜的平静，淡淡的口吻，却有着掩不住的疲惫，“手机，我的手机。你有看到吗？”

“手机？你睡觉要拿手机做什么？”虽然疑惑，戚少商仍然帮着顾惜朝在附近寻找他的手机。

戚少商随口的问题，却让顾惜朝找寻的动作为之一顿，双唇抿成一直线，下颚的线条紧绷，不经意地流露出，他正在压抑，压抑着他的情绪，“没什么，就是刚刚发现我的手机不在我房内。”

彷佛就像是感受到顾惜朝情绪上的压制，戚少商寞然停下动作，在茶几的另一边，紧盯着顾惜朝的脸。

猛然，戚少商越过桌子揪住顾惜朝的衣襟，按下沙发旁边小茶几上的台灯，一时间眼前乍亮，让顾惜朝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明亮晕黄的灯光，清晰地勾勒出顾惜朝的五官，眼睛底下明明白白的黑眼圈，以及疲惫不堪的憔悴……

Shit！戚少商真想狠狠骂自己一顿，他都已经来这住了要五天了，竟然没有发现……他原以为惜朝这几天的憔悴，是因为饮食不正常，没想到惜朝的情况比他所想的还要严重。看那黑眼圈的范围跟程度，就知道顾惜朝这一阵子，根本就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你多久没睡了？”戚少商语气不善地质问顾惜朝。

一个小外切手，格开戚少商揪着自己衣领的手，顾惜朝眼一眯，冷声回道，“你问这什么问题？我天天都有睡的。”

再次揪住顾惜朝的衣襟，戚少商将人拉至自己面前，“你少唬我，你多久没好睡了？”

顾惜朝眉头一蹙，当下双手反扣戚少商的双腕，一个反擒拿手，就准备赏戚少商一个过肩摔。

只是更快的是戚少商的回击，顺着顾惜朝的擒拿手，戚少商放开依襟，大掌就切往顾惜朝的腰部，挟带着自己身体的重量，瞬间就将顾惜朝压在沙发上。

将顾惜朝摔倒在沙发上，戚少商一拳，猛然袭向顾惜朝！

「碰！」，巨大的一声闷响，在顾惜朝耳边的沙发炸开，戚少商撑起自己压在顾惜朝的上半身，由上往下俯视着顾惜朝，大大的眼中，闪着怒火丛丛，“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来偿还你对傅晚晴的愧疚！”

“闭嘴！”顾惜朝的膝盖猛然袭向戚少商的腹部，痛得戚少商呲牙裂嘴，捂着肚子倒在沙发的另一头。

顾惜朝从沙发上挣起身来，瞪着抱着肚子呼痛的戚少商，“你闭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咬着牙的戚少商，斜眼瞪着站在自己身前，紧握双拳的顾惜朝，哼地一声，“我不懂？真正不懂的是你！”戚少商的语调陡然一升，“你知不知道你累死了你自己，傅晚晴还是躺在医院里！你每个晚上守着手机又如何？傅晚晴也不会打给你的！”戚少商大眼圆睁，将手上刚刚摸到的手机，猛然摔向对面的墙壁，「啪！」顾惜朝正在寻找的手机，就在他面前，四分五裂！

看着自己的手机被砸个粉身碎骨，顾惜朝全身都僵住了，紧盯着地上手机的残骸，只觉得自己全身越来越冷……微弱的声音，喃喃地重复着，“不……晚晴……晚晴……”

轻叹一口气，戚少商将全身僵住的顾惜朝拥入怀中，轻轻地抚着他的背，低沉的声音，在顾惜朝耳边说着，“惜朝，坚强点，别输了你自己……别输给你自己……”

“戚少商！”原本安安静静在戚少商怀中，一动也不动的顾惜朝，猛然一个过肩摔，将戚少商压制在地板上。

受到这一摔的戚少商，眼前金星还没散去的瞬间，顾惜朝已经压坐在自己身上，又快又狠的拳头，如雨般地向自己招呼过来，“戚少商！你这混蛋！你这该死的家伙！你他妈的混帐！”

两手护在自己头上，任由顾惜朝一拳一拳发泄的戚少商，在顾惜朝一阵又一阵的咒骂与拳打之间，也渐渐有了火气，在眼角挨了顾惜朝一记重拳之后，一句“你给我振作点！”一个顶肘直接袭向顾惜朝的肚子，趁着顾惜朝因痛而停下攻击的瞬间，又一个拐子猛力袭向顾惜朝的额角！

「碰！」受到戚少商这一下，顾惜朝整个人被打离戚少商身上，倒在一旁，只觉眼前影像层层迭迭一片，就是无法聚焦看个清楚，勉强地想撑起身子时，戚少商一记快狠准的手刀，由颈后直接劈昏顾惜朝。

看着昏迷倒在地上的顾惜朝，戚少商不禁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也不知道明天惜朝醒来会不会杀了自己，但至少今晚，可以让惜朝好好地睡上一觉。

又一声长长的叹息，戚少商认命地抱起昏迷的顾惜朝，将人送回床上。
意识慢慢聚拢起来，腹部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痛，越来越清晰。迷迷糊糊中，想到昏迷前的那一架……该死的戚少商！顾惜朝猛然坐起，却又因为全身的疼痛，跌靠在床头。

“戚、少、商！”咬牙切齿的忿忿难平。

“谁叫我？”戚少商的脸从房门探了进来，看到顾惜朝射过来恶狠狠的视线，头皮微微发麻，在心底深吸一口气后，大步走进顾惜朝房间。

“很痛吗？我帮你上个药吧。”戚少商径自坐到顾惜朝床边，就准备撩起顾惜朝身上的衣服。

「啪！」拍开戚少商伸向自己的手，顾惜朝一拳就准备往戚少商脸上招呼，却在拳头要触上戚少商皮肤时，硬生生地停在戚少商一眨也不眨的眼前，冷冷冰冰的声音，“为什么不躲？”

“为什么要躲？”戚少商依然紧盯着顾惜朝，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如果挨你这一拳，能让你消气，我为什么不挨？而且---”戚少商两颊的酒窝凹陷，擒着抹哭笑不得的苦笑，“你都赏了我一个黑轮，我也不介意你送我一对墨镜。”

这时，顾惜朝才看清戚少商脸上尽是青一块、紫一块，右眼还顶着一圈黑轮，好好的一张脸，就像张颜料混在一起的画布，原本一派的英雄气概，如今这模样，倒比较像是一派狗熊气短。

看到戚少商这张如此精彩的脸，顾惜朝忍俊不住，“哼嗯……”借着轻咳掩饰自己压不住的笑意，只是，这一声泄了那原本汹汹、准备质问的一口气，再也端不起忿怒的脸色，反而为了掩饰绷紧的脸部肌肉，牵扯了嘴角、颧骨的伤处，刺痛感袭向大脑中枢。

“啊……”压下微弱的呼痛，顾惜朝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面无表情，偷偷瞄了眼戚少商那缤纷多彩的脸，尽可能保持着冷漠平淡的语气，“昨晚上我打的？”只是微微颤动的尾声，泄露了他偷笑的事实。

“是啊，全拜顾Sir你所赐。”注意到了顾惜朝有意无意地移开眼神，不愿正视自己的脸，再加上刚刚那句微微颤动的尾声，戚少商当下明白顾惜朝眼神飘忽的原因，起了调戏对方的念头，移去顾惜朝在自己眼前的拳头，将自己的大脸凑到顾惜朝面前，故意仔细地介绍自己脸上每一处的瘀青，“这一块，是你右拳五分力七分速的作品，这一块，是你左拳七分力三分速打的，还有啊，右眼这圈黑轮，是你右拳十足十的杰作……你看你看，全都是你打的。”

顾惜朝左闪右避，就是不愿意正眼瞧戚少商的脸一眼，戚少商就是要顾惜朝正眼瞧着自己，硬是将自己的脸凑到顾惜朝眼前，顾惜朝要闪，戚少商就追。莫名地，两人就在这床上，玩起了你跑我追的游戏。

两人追得紧了，两张脸也靠着近，好几次，鼻尖几乎就要碰到对方的鼻尖，鼻息之间，全是对方的呼吸。闪躲挣扎间，戚少商的唇，擦过一份温润的柔软，很轻很轻、彷佛是微风吹拂，刹那间地一擦而过，都让两人的动作，都为之一顿。

顾惜朝猛然向后推开，过大的动作，牵扯了腰腹间的瘀伤，让顾惜朝眉头紧紧蹙起，冷眼扫向让他一身伤的戚少商，狠狠瞪了眼；只是，见到那张青青紫紫、又略带着点委屈的大脸，又觉得十分可笑。又是气又想笑，两种矛盾的情绪，折腾着顾惜朝一口气不上不下，单掌拍向戚少商的脸颊，却在最后化拍为推，将戚少商的一张大脸推开，“闪开，别碍了我的眼。”

戚少商顺着顾惜朝这一推，倒向旁边的同时，顺势将顾惜朝也一起拉倒，掀起顾惜朝的T恤，打开手上的药酒，大掌贴上顾惜朝腹部的瘀青，轻轻按摩推拿，“瘀血推开了，才散得快。虽然推的时候很痛，痛过了，伤就好了。”

说话时，戚少商双眼笔直地看着顾惜朝的眼，刻意放轻的声音，更显低沉，“如果因为怕痛，却老不管它，伤永远好不了，转成内伤了，永远都好不了。”

掌上稍稍加了点力道，“忍一忍，真痛得受不了，就握着我的手。”戚少商的左手掌，盖在顾惜朝的右手上，右掌却是不理会顾惜朝的蹙眉与额上的汗，持续地推开瘀血。

戚少商意有所指的话，透过温热的手掌，一字一字，清晰地敲击到顾惜朝的心底，原本挣扎的身子撑停不动，静静地望着那双再熟悉不过的大眼，顾惜朝原本紊乱的心思，慢慢沉淀……

有些伤，闷在体内，成了血块，再也散不去；有些痛，因为没有人懂，所以只能自己吞下；有些事，不是不懂，只是因为放不开……

看着戚少商的眼里，映照出自己的颓丧，圆滚的黑瞳里，流曳着与自己同样的伤与痛时，顾惜朝的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心头，渐渐热了起来……

眼帘低垂，顾惜朝遮住了自己的视线，放空了力量，躺平在床上，任戚少商推散自己身上的瘀血。只有在戚少商力量过大时，会难耐地握了握，他放在自己右手心上的左掌，无声地告诉那人，他会痛。

戚少商擦得很慢，仔仔细细地推开了顾惜朝身上的瘀血，下手的手劲没有刻意放轻，有时还故意加重力道，常常痛得顾惜朝报复似地紧抓着戚少商的左手。待戚少商将顾惜朝全身推拿一遍时，顾惜朝早已脸色苍白，下唇齿印清晰可见，气喘嘘嘘，全身虚脱瘫在床上。

“好了！都推散了，过二天瘀血就退了，伤就好了。”戚少商对着顾惜朝赠送个笑容，语气轻松自在。

瘫在床上的顾惜朝，横白了戚少商一眼，忿忿地说道，“让我休息一下，等等换我帮你化瘀。”该死的戚少商，骗人没受过伤的吗？没被他化过瘀的吗？刚刚那么大力，根本就是趁机报仇的！

“不用啦，我自己会处理的。”收拾着一旁化瘀活血的药酒，戚少商难道不知道顾惜朝心里的打算吗？他才不想在他手下，痛得哭爹喊娘的。

“后背、腰侧，总有你自己擦不到的地方吧。昨晚揍了你一顿，我不好意思，还是让我帮你好好巡视一遍吧。”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的顾惜朝，紧盯着一身伤的戚少商，就是要回他一报。

“好好好，等你恢复力气了，我再请你帮我推瘀吧。”口气有点敷衍的戚少商，拉起被子帮顾惜朝盖上，“你休息会吧。”

因为虚脱而显得懒洋洋的顾惜朝，随口问道，“你今天不用去警局吗？”

戚少商不禁露出个苦笑，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这张脸，方便去警局吗？不吓死人才怪，我打电话请假了。”

“电话？”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坐起身来，原本舒展开来的眉头又微微蹙起，眼睛眯成一条线。蓦然出手伸向戚少商，摊平的手心朝上，“对了，把你的手机给我。”

“给你我的手机？你要做什么？”戚少商不解。

“给我就是了。”顾惜朝手还伸在半空中。

虽然不明白，戚少商还是将自己的手机交给了顾惜朝，只见接过手机的顾惜朝，秤了秤重量的感觉，下一秒间，顾惜朝猛力将戚少商的手机摔向墙壁。

「啪！」戚少商的手机应声而碎。

“你……”看着面前自己被摔碎的手机，戚少商张大口、却无话可说，一口气就憋在半空中。

重新躺回床上的顾惜朝，嘴角噙着满意的笑容，“这是还你昨晚摔了我手机的帐。等等我再还你，刚刚你这么用心帮我化伤散瘀的「恩情」。”

看着床上顾惜朝侧躺的背影，戚少商开始认真思考着，等等要不要找个借口溜出去，省下自己一顿的皮肉痛……

“Sean……”低低微微、飘在空气里的一声呼唤，依然背着戚少商的顾惜朝，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挪出自己背后的位置，声音更低了几分，彷佛自言自语般的呢喃，“我一个人睡，睡不安稳……总会梦见晚晴……”

话还没说完，戚少商温热的身子贴上，由背后搂住顾惜朝，轻轻地在他的耳边说道，“我陪你。”温柔而坚定，“我就在这，好好睡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戚少商眼皮开始打架时，一声几不可闻的“谢谢。”飘进戚少商的耳朵，戚少商微微一笑，将身前的人，搂得更紧。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白纱，点点洒在房间内，静宓而温暖。

背后传来温暖的体温，平稳的心跳声，顾惜朝的眼皮，终于不再微微抖动，沉沉睡去。

从晚晴出事以后，他再也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他累了，真的好累……

把体内的瘀血推开，痛过了，伤就好了。

更何况，还有个人，总会陪着他一起痛，他的伤，会好的。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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