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题所述
1894年7月底,日本偷袭大清借来运兵的英国商轮“高升”号,震惊朝野,以帝党领袖翁同龢为首的主战派,抨击统率淮军的李鸿章。由此传出了翁同龢与李鸿章有深刻矛盾的传闻,认为正是翁同龢的处处制约,才造成了战争的失利。
所谓的翁李之间的矛盾,发生在1862年,当年曾国藩上《参翁同书片》,指责翁同龢的哥哥,翁同书不仅弃城逃亡,而且还推举反复无常的苗沛霖,致使寿州城惨遭劫掠。事毕,翁同书险些被判斩首的极刑,最终被发配新疆。这份《参翁同书片》,则被认为出自当时曾国藩幕僚李鸿章之手。
实际情况是,曾国藩知晓翁李的关系:李鸿章的恩师孙锵鸣乃是翁同龢之父翁心存一手提携,可谓有知遇之恩,也算师出同门。此事曾国藩有意避开这层关系,《参翁同书片》是出自他人,并非出自李鸿章之手。之所以会产生翁李矛盾的传闻,源自于翁李的政见不合:翁倾向主战;李则寄希望于通过列国调停,结束这场中日纷争。
至于说甲午战争的结果,恐怕即使没有翁、李之间的不合,北洋水师也难以获胜:
统治集团意见不统一
光绪皇帝主战,慈禧太后主和,直到甲午战争前都没有统一的意见,以及建立战时统一的领导机构。作为北洋水师的实际决策人李鸿章,在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之间,左右逢源:既要应付皇帝的主战,又不得不为慈禧的60大寿考虑而早日议和;除此,心里还有个小算盘,保存北洋水师这一政治资本。
由此,也决定了北洋水师只能处于消极防御的被动姿态。早在日军入侵朝鲜之时,丁汝昌有唇亡齿寒的危机意识,曾上书要求率领北洋海军援助朝鲜,先发制人;此后丁汝昌率舰队巡戈到朝鲜海面,本想主动向日本发动进攻,两次都让李鸿章制止,错失良机。
战前准备严重不足
1、“长崎事件”的发生,本身就折射出清政府缺乏长远规划,定远、镇远两舰归国后,都还没有建设好符合其相应吨位的船坞,导致两舰不得不前往日本长崎进行每年一次的保养。
此举深深地刺激了日本的神经,此前近邻便以大清海军为假想敌,发行海军公债,积极筹划海军建设,“长崎事件”更加速了这一进程,令到日本上下节衣缩食,筹集军费建设“严岛”、“松岛”、“桥立”,即所谓的三景舰,用以对付定远、镇远两舰。1892年,更是从英国购买了当时世界上最快的巡洋舰“吉野”号。反观清政府甲午战争爆发之前的6年,因挪用海军经费而未添置一舰一炮;
2、日本将中国作为主要侵略目标后,随即启动了情报战,不断向中国派遣各类间谍。从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到地理形势,侦察搜集各种情报。这些成为了日本参谋本部制定侵华计划的重要依据;
管理机构混乱
清政府在筹建北洋舰队的同时,南方沿海各省也陆续筹建南洋舰队、福建水师、广东水师,鼎盛时期拥有大小军舰78艘、鱼雷艇24只,总排水量80000余吨,炮600余门,鱼雷发射管近70具,实力号称亚洲第一,世界第九。
但这些舰队却是分属南北洋大臣、闽浙总督、两广总督节制,不相统属,因而造成了兵力上分散,造成了中法海战中,福建水师独立面对法国海军,其他三支舰队眼睁睁看着其全军覆没,却没有前往援救。哪怕是1885年成立了海军衙门,也没有专任一人居中调度,统一指挥,即便是海军基地内部的海陆军还互不统属,真是无言以对。
水师舰队作为新兵种,在官制上没有任何革新,不是根据舰船本身进行合理编组,而是沿用旧制,舰长袭用湘军营官名称管带。北洋海军的舰队编组沿袭左翼、右翼、中军、后军的旧制,形成了管理混乱、后勤体制庞杂、保障措施不力等诸多不利的因素。
战时指挥混乱
是战是和是不能选择,作为北洋水师提督的丁汝昌,原是淮系将领,出身于陆军,“不谙管驾,亦不知水战诸法”,也没有拿出一旦发生战争的预案。致使定远舰信号樯(桅杆)被日舰击中之后,统一指挥的令旗坠落,无法指挥其他诸舰的战斗。
此时作为定远舰的姐妹舰镇远舰,是北洋水师战斗力最强、吨位最大的战舰,理应接替定远舰担任旗舰指挥,但管带林泰曾并没有这么做。由此表明北洋水师内部管理混乱,缺乏应急预案,权责不明,造成了最后主力战舰的各自为战,被日舰各个击破。
后勤供应跟不上
以北洋水师为例,弹药是跟随战舰整体购置的。后续的弹药补给随着海军经费的裁撤,造成了弹药生产中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甚至出现炮弹与炮膛不合的窘境。《甲午风云》就出现了敌我对轰之时,我军不得不停下来将炮弹搓成符合炮膛。
根据曾出任北洋海军总查的琅威理说:就炮术而言,中国兵优于日本兵......日军之命中率约占12%,而中国约占20%。黄海海战中,日舰吉野、赤诚、浪速还有旗舰松岛都被击中,有的甚至中弹多次,但无一沉没,原因便在这里。
结语:
甲午战争的失败不是偶然,是清政府从战略、战术以及反映出一系列管理问题造成的,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诸多内部因素形成了掣肘,未能在对敌之后形成合力,实际上,买不来一个强大的海军,只是个华而不实的空架子,可叹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