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低得连自己都听不见，为什么“他”却知道“我”的钱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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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他从架上扳下一本书来，版式纸张和《毁灭》一模一样，只是厚一点点，封面上印着两个
八分体的字：《铁流》。

他用竹枝似的手指递给我，小袖管紧包在腕子上。

“你买这本书吧?——这本比那一本好。”

他是谁？对我这样一个平日被人轻视的工人下那样诚恳的劝告？我一进门的时候本来就有点疑惑，现在更加疑惑；虽然猜不出是谁，但自己断定：一定是一个不寻常的人。

我一翻那定价：一元八角！

“先生，我买不起，我的钱不够……”我的话低得连自己都听不见了，我不知道怎样才好。

我低了头，头脑里轰隆轰隆的。我不敢看他的脸，我只听见一个声音在问我：

“一块钱你有没有？一块钱！”

“有！”我抬起头，顿时恢复了勇气。

“我卖给你，两本，一块钱。”

什么？我很惊异地望着他：黄里带白的脸，瘦得教人担心；头上竖着寸把长的头发，牙黄
羽纱的长衫；隶体‘一’字似的胡须；左手里捏着一枝黄色烟嘴，安烟的一头已经熏黑了。

1.“我”的话低得连自己都听不见，为什么“他”却知道“我”的钱不够？从文中找出两个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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