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龚自珍的<<咏史>>的译文

金粉东南十五州,万重恩怨属名流.
牢盆狎客操全算,团扇才人踞上游.
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
田横无百人安在?难道归来尽列候!

  首联大笔勾勒,总领全篇。上句化用“六朝金粉地”的故实,以古代妇女化装用的“金粉”来隐喻东南地区的繁华绮丽。“东南十五州”则泛指长江下游地区。下句“万重恩怨”泛指达官贵人们为权力、帮派、金钱、声色等私欲而结下的恩怨重重;“名流”语含讥刺,实指自我标榜为“名流”的达官贵人们。此句言外之意是:当权派们一心只为无穷的私欲而争斗内讧,却无半点心肝去想列强外侮、国困民贫的危机来临。
  颔联和颈联都是紧承首联“恩怨”作具体铺叙:“牢盆”本是古代煮盐的器具,这里代指把持盐政的官僚和盐业巨商;“狎客”:指亲昵接近主子常与一起嬉游饮宴的文人。如《陈书•江总传》:“后主之世,总当权宰,不持政务,但日与后主游宴后庭,共陈暄、孔范、王瑳等十余人,当时谓之狎客。”这里指权贵豪富豢养的亲近帮闲清客。这句谓这些善于阿谀奉承、巧言令色的帮闲门客,为权贵豪富们操纵盐业大权出谋划策,作奸犯科,营私舞弊,稳操胜算。“团扇”:原指古代宫妃、歌妓们常手执白绢团扇;才人:原是宫中的女官。但这里的“团扇才人”是对轻薄文人的贬称,讥讽他们善于对达官贵人奴颜婢膝的竟相邀宠,女性化的软弱媚态,言外之意是世风沦丧,寡廉鲜耻,阳刚气节全无,软骨媚气争胜,士人靠这种无耻行径去谋求盘踞要津显位。
  颈联既承又转:仍承接“恩怨”的具体描写;但与上联“狎客”、“才人”相比,却是另一种更普遍士风类型,故又是转折。“避席”,古人在宴饮或聚会上,或为敬酒表示恭敬,或因恐惧而想离去,皆离座席而起,称为“避席”;“稻粱谋”,语出杜甫诗:“君看随阳雁,各为稻粱谋!”原为飞鸟谋求稻粱食物,这里借指文人著书立说只为谋求衣食生活。这两句一石两鸟:一则抨击清王朝钳制思想,厉行文字狱的高压政策,使思想界言论不自由,动辄得咎,人们只好缄口不言,万马齐喑;二则批判文人胆小怯懦,苟且偷安,明哲保身,但求无过的软弱风气。只要一涉及议论时事,立刻谈虎色变,生怕文字狱降临自己头上,马上离席回避;著书立说,只讲纯学术问题,全与经时济世、时政民生无关,只为谋求衣食饭碗(如保住职位或谋求稿费之类)。这是大多数知识分子的处世态度,他们没有“狎客”、“才人”那样的无耻钻营,但也是一种庸懦的苟且偷安。
  尾联一笔宕出远神,以反问收结。田横是故齐王田氏宗族,田 儋 的堂兄弟,在秦末群雄起义中,田儋 、田荣、田横相继自立为齐王反秦割据,曾与项羽、刘帮交战。刘邦灭项羽后,田横带500多人逃到渤海孤岛上。刘邦建立汉朝后降诏让田横归降,答应大者封王,小者封侯;若不归降,则兴兵诛灭。田横无奈,只得带两个随从前往,离洛阳30里时,仍耻于向刘邦称臣,遂自刎而死。岛上500人闻此讯,也全部自杀,以示不屈。司马迁盛赞“田横之高节,宾客慕 义而从横死,岂非至贤!”诗人用此典故反问:“田横五百人安在?难道归来尽封侯!”借历史典故赞扬田横及其义士们不为苟活而屈节的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高风亮节,以扣“咏史”题面;潜台词却是感叹当今世上再无田横这类义士存在了,相反,充斥在当权者要津的“名流”士大夫们,全都是一帮或沽名钓誉、利欲熏心,互相倾轧,或摧眉折腰、谄媚争宠、阿谀逢迎之徒;一般士人又都只图苟且偷安、不敢仗义执言时弊的懦弱之辈。“难道归来尽列侯”句,表面上说:如果田横等人不自杀而依附归降,难道汉高祖真的将500人个个封侯吗?言外之意在揭露清王朝一面实行文字狱镇压,一面用高官厚禄、八股科举作诱饵,利诱笼络士人就范,其实是虚假而又用心险恶的,读书人尽管奴性十足地去顺从逢迎,难道真的个个都能获得金榜题名、高官厚禄的结果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因为科场和官场同样腐败,士人既已丧失道义责任,那么即使少数侥幸者获得功名利禄,只不过又增添了一批贪官污吏而已。诗人只问不答,“言已尽而意无穷”,反问中包含着深刻的讽刺意蕴,有振聋发聩、发人深省、警醒俗顽的强大魅力。
  咏史诗一般是述史事来借古讽今,以古鉴今,结构上也多是先叙史事或人物,再发感慨议论。但此诗却不落窠臼,独抒机杼,前三联都直刺现实,而结尾才引历史典故,如黄钟大吕,如横截众流,将叙史与议论融为一体,使今与古形成强烈的对比反衬,立意、章法都新颖别致。此外,笔锋凝重而犀利,意境阔大而深邃,结构巧妙而严谨,也是这首律诗不同凡响之处 .

  道光五年(1825),正是鸦片战争爆发之前的15年。当时清王朝腐败透顶,官场上或争权夺利,钩心斗角,尔虞我诈;或不学无术,流连声色,放荡奢华;士林或趋炎附势,谄媚帮闲;或苟且偷安,明哲保身。总之,腐气颓风,笼罩朝野上下;而气节廉耻,荡然沦丧殆尽。龚自珍当时在杭州守母丧期满,客居江苏昆山。作为近代启蒙思想家,他敏锐地察觉到这种腐败堕落的世风和仕风,不禁义愤填膺,忧患重重,便托“咏史”之名,写下这首七律,讽刺鞭笞丑恶的现实,以警醒世道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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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09-06-23
含泪大师之所以这么逗乐,我看在于他具有别的小丑所不具备的几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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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泪大师之所以这么逗乐,我看在于他具有别的小丑所不具备的几个条件。

首先是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的时代,给了含泪大师矫揉造作、浪得虚名的机会。清代学者龚自珍在论及“衰世”时有一段话:“左无才相,右无才史,阃无才将,庠序无才士,陇无才民,廛无才工,衢无才商,抑巷无才偷,市无才驵,薮泽无才盗。”(见龚自珍《乙丙之际箸议第九》)意思是到了“衰世”,朝中无才臣,军中无才将,学界无才士,乡村无才民,作坊无技工,商界无才商,连小偷、市侩、强盗都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出现这种状况,并非“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而是这个“衰世”是一个逆淘汰的社会,淘汰精英,奴才胜出。正如左思所言:“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余大师因缘际会,捷足先登,脱颖而出,暴得大名,也算是“时代的选择、历史的选择”吧。

其次,没文化的含泪大师张口下笔不离文化,就像太监频频向人吹嘘其床上功夫一样,本身就是笑话。含泪大师文章中的错误,不同于“鲁鱼亥豕”之类的笔误,分明就是不学无术。金文明先生曾著书指摘了含泪大师一百多处文史错误,书名“石破天惊逗秋雨”,可见也就想逗逗他、娱乐一下而已。有网友发现,含泪大师最新博文又闹出认错祖宗的笑话:将宋代名将余玠写成了余珍,并认余珍为其“先祖”。难道历史上姓余的人,都是余大师的祖宗?

2009年6月15日,含泪大师为重庆市委中心组作《世界背景下的中国文化》专题演讲,消息上网后,笔者发现含泪大师果然开口就出错。他总结中华文化的三大优点,第一是“不喜远征。中国人不会举一国之力去攻打远方的国家”。历史知识贫乏的“文化大师”不会知道,隋炀帝曾三次举全国之力去攻打高丽。大业七年,隋炀帝亲征高丽,下诏征集全国精兵于涿郡,次年汇集各地兵马113万(号称200万),兵车5万辆,船300艘,民夫数十万,大举进攻高丽,但大败而归。正因隋炀帝“举一国之力去攻打远方的国家”,所以才搞得民不聊生,纷纷起义,不久隋朝即亡。含泪大师声称中国“不喜远征”,就算隋炀帝打输了羞于申辩,攻打高丽打赢的了唐太宗恐怕也不同意含泪大师的论断吧?

参考资料:含泪大师之所以这么逗乐,我看在于他具有别的小丑所不具备的几个条件。

第2个回答  2009-06-12
龚自珍(1792-1841)生活的时代,正是中国封建社会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的时代。而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大清帝国,也已经像一条古老的破船,千疮百孔。旧时代虽然行将就木,却一时死而不僵。当时社会上乌烟瘴气,一片死气沉沉。龚自珍《己亥杂诗》第一百二十五首云:“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搂,不拘一格降人才。”其中的“万马齐喑”的景象,就是当时社会的形象写照。这首《咏史》则是另一把投向黑暗现实的匕首。
此诗是作者于1825年,即道光五年冬季客居昆山时所作。虽名咏史,实是讽时。首联:“金粉东南十五州,万重恩怨属名流。”讽刺当时社会上那些沽名钓誉、互相标榜的风头人物。他们大多为依附权贵门下的地主阶级知识分子,这些人没有见识,没有理想、更没有操守,既彼此勾结,又互相排斥,终日以争名逐利为业,即诗中所说的“恩怨”。金粉,古时妇女化妆用的铅粉,这里指繁华绮丽的生活。东南十五州,泛指江南富庶之地。这两句用“金粉”来衬托那些所谓名流们的庸俗生活。而“金粉”又是这些人追逐的对象。
颔联:“牢盆狎客操全算,团扇才人踞上游。”这两句是写那些同大官僚、大盐商关系亲近的狎客,把持了全部盐政;摇着团扇的才人,占据着朝廷高位。牢盆,煮盐的工具,这里指把持盐政。狎客,封建帝王或大官僚特别亲近的幸臣或门客。全算是全局的意思。团扇才人,指不学无术而行为卑污的贵族子弟。这一联紧承上联,还是说的“金粉东南十五州”里的事情。一方面是特别善于钻营、唯利是图,在政治上毫无操守的狎客们在呼风唤雨;另一方面,纨裤子弟尽管流连声色、生活腐化、万事不做,却可以高踞政权的上层。这样的社会、这样的时代多么令人绝望和窒息呀。
颈联:“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这两句是说,读书人都远远地避开,不敢说话,因为害怕文字狱;即便有人著书,也不过是为了糊口。此二句充分体现了作者敢于揭露、批判现实的勇气和魄力。我们知道,中国历史上的文字狱清朝是最为酷烈的。尤其康、雍、乾三朝更是发展到极端。知识分子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杀掉的不知凡几。这使整个社会都生活在极为恐怖的气氛中,特别是知识分子,更不敢稍有挣扎。许多人只好扎进故纸堆中寻求安慰。不敢面对现实,更无法面对现实。在这样铁屋一样的黑暗中,龚自珍敢于发出这样的呐喊,其勇气确实非同小可。联系上面两联,就是说,清朝的社会之所以死气沉沉、毫无生气,除了那些无聊、无耻、无所作为的名流、狎客、团扇才人们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文字狱。龚自珍这两句诗不仅表现了他的勇气,还表现了他的锐利、独到的眼光。他是一个清醒者。一个“举世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式的清醒者。
再看尾联:“田横五百人安在,难道归来尽列侯?”这两句是说,如今在那些东南名流中,再也找不到有骨气的人了。这是对当时那些奴颜婢膝、醉心功名利禄,而向清朝统治者卖身投靠的士大夫的讽刺。这里用了一个典故。田横是楚汉相争时齐国的贵族,曾经占据齐国旧地,自立为齐王。刘邦消灭项羽之后,田横带领五百多人逃入海岛。后来田横因不肯归顺刘邦而自杀,其手下五百多人也全部自杀而死。事见《史记·田儋列传》。作者引用这个典故意在讽刺那些名流人物,只知奔走权贵,毫无廉耻。列侯,汉制,群臣异姓中有功而封侯的,称为列侯。
龚自珍是近代改良主义运动的先驱,主张经世致用、改革内政。他在这首诗中揭露当时的政治黑暗,痛斥东南地区一批庸俗鄙劣、祸国殃民的所谓名流人物,其忧国忧民的情怀,百年之下,如获见之。在艺术上,这首诗虽然是议论时政之作,但并不以议论为主,也不作具体、详细的刻画描绘,只是概括地指出现实中的黑暗现象。抒发情感,表明态度。观点鲜明,语言淳厚有味,避免了一般议论的枯燥和单调。用典亦贴切自然。最后一问矫健有力,劲透纸背。总之,这首诗是龚自珍的代表作品,诚为不可多得的佳作。
第3个回答  2009-06-09
译文:

东南地方的人们整日过着奢侈淫靡的生活,上层
社会的人们只知争名夺利勾心斗角。

有钱人操纵社会,帮闲文人洋洋得意。

人们谈起“文字狱”都都吓得半死,不敢说真话;有人写书著文也只是为了养家糊口。

像田横及其部下那一类刚勇猛烈的中国人都哪里去了?难道都爬上官位享受荣华富贵去了吗?
第4个回答  2009-06-09
清·龚自珍《咏史》
金粉东南十王州,万重恩怨属名流。牢盆狎客操全算,团扇才人踞上游。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田横五百人安在?难道归来尽列侯?

名句赏析
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
〔今译〕中途离席是因为怕听到有关文字狱的消息和议论,著书写作只是为了糊口而已。
〔赏析〕这两句诗写出了清代一些知识分子的典型心情。清前期曾屡兴文字狱,大量知识分子因文字获罪被杀。在这种酷虐的专制统治下,大多数知识分子不敢参与集会,言行十分谨慎,唯恐被牵入文字狱中。他们著书立说,也只是为了自己的生计,弄口饭吃,不敢追求真理,直抒自己的见解。作者是清代后期的一个有叛逆精神的思想家,对这种现象十分愤慨,因而以婉转之笔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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