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精彩片段1000字以上

不要太多1000多一点就行
要一段啊

第一章
头晕、太阳穴疼、胳膊像断了……

这是我的最初感觉,挣扎地睁开眼,一片刺眼的阳光打下,明晃晃的,我赶紧闭上眼,再次睁开,却是一片朦胧,隐隐约约一个人影出现在上方,看不清楚脸蛋。正能看见一条粗粗的大辫子垂了下来,发尖扫到了我的脸上。

难道我被哪个善良可爱的村姑姐姐救了吗?随后被自己无厘头的想法逗的一乐,知道自己被雷劈了竟然还活着还是让我相当高兴的。这个女孩,八成是学校里的师姐吧,不过她这发型还真是……

“谢谢学姐。”我很感激涕零地说,一面抬手揉揉眼睛,真的,总不能连救命恩人的长相都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只听那位姐姐倒抽一口气,语气有些阴森森的,虽然很低,但是足够让我辨识出来是个刚变声的男孩子声音,我有些迷惑。视力渐渐恢复,眼前是一张十四、五岁的脸庞,眉目俊美,直鼻薄唇,一对漆黑的眸子深冷地望着我,真是个帅气的孩子,将来长大了了不得啊。

“啊,弄、弄错了,原来你是男的呀。”我尴尬地大声纠正说,我真不是有意奚落,真的,完全是本能反应,不过,我落伍了吗?什么时候男生流行梳一根大麻花辫了……

那个男孩子听了我的话,脸色彻底变绿了,真的,是变绿了。他的嘴角都有点儿抽了:“你胡说些什么,别惹火我!”这是威胁吗?这可不像救了我的架势啊……我有点儿怀疑,打量起他来,一身宝蓝色绸缎褂子,鹅黄色对襟马褂,头上是一顶浅黄色帽子,镶着一颗绿色宝石,穿着青面黑底靴子——竟是一身清朝的打扮。

我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难道是个疯子?要不在这二十一世纪怎么竟然还有这身打扮……

“扑哧!”我忍不住喷笑出来,顿时又觉得嘲笑疯子不好,忙捂住嘴一脸惋惜地看着男孩子,可惜一个小帅哥了,唉。

“你笑什么!”男孩皱起眉毛,低声吼道。他盯紧了我,太阳穴突突乱跳,我知道这是表明他已经怒了。

怎么都不像是个疯子啊,看着他一副想用眼神杀死我的表情,我突然有点儿畏惧地缩了缩脖子,只听他恨恨地说:“要不是……哼!”突然站了起来俯视着我,顿了顿说:“我早揍你了!”

我盯着他,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虽然尽量表面上平静,心里却早已是暗潮汹涌了,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嗯,不是我们学校,几排柳树,周边是一个小湖,古色古香的石板道,矮矮的院墙,包括月亮门……天哪,我不会真的被雷劈到哪儿了吧,老天啊,我是开玩笑的。

渐渐有点儿明白了,我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身体却不自禁地打起哆嗦来,这才注意到我自己的身体竟然缩小了,而且,刚才的自己的声音也是十足的童音,想着便下意识地低头,一身浅绿色褂子——是古装。

“你闹够了吧!快点儿给我交出来!”男孩子阴沉的声音把我叫回现实,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只是觉得肌肉都不大对劲儿,从男孩子眼中一闪即逝的诧异中看来,我脸上的,应该就叫做惊恐吧。

“今儿什么日子?!”我脱口即出,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男孩儿,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住怀疑也许我只是眼花。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我可没有那个耐性陪你玩。”男孩皱起眉,缓慢地弯腰,然后把脸凑近我,对着我的脸轻轻吐着气,玩味地说,脸上尽是轻佻,目光却仍然是深冷深冷的。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莫名地有点儿害怕,这小孩儿道行很高深嘛……我能把他这举动当作调戏吗?不过,这都不是重要的,当务之急是搞明白我穿越到什么时代,我是谁,这是哪里。

“可能是砸着脑袋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我别过脸去,小心翼翼地说,莫名其妙的感觉,有点儿惧怕起来,我现在不能让他看出一点儿端倪,只好引用一般穿越时空的女主角通用的法子:失忆。

“好,姑且相信你一次。”那个男孩忽而笑了,一幅“我就告诉你,看你还有什么招儿”的表情:“那你听好了,今儿是康熙三十六年五月初七。”

“轰隆……”大脑一片混乱,虽然早就有种种迹象表明我已经穿越时空了,但是亲耳听到的效果还是十分震撼,或许,这才叫做五雷轰顶吧,原来先前的那一个小闪电不过是个引子。

我做了个深呼吸,平静了心情,既然已经来了,就先慢慢适应吧,既来之则安之,好在是盛世。而且我刚才也发觉我的衣服是上好的丝绸所做,应该不会过得太苦,更何况,我也算是返老还童了,就当体验生活了……

“还装得挺像!”一声冷哼,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这才记起身边的某位古人,我已经观察了周围只有他一个人,只能先从他身上下手,首先,我必须知道这是哪儿啊。

鉴于已经知道这个男孩子不是很喜欢我,所以我决定利用装傻法搞清这是哪里。

“你是谁啊?这是哪里?”我露出一副恨不能口水失禁的痴呆样,两眼无神地盯着那个男孩子。

“我是谁?!”男孩子轻蔑地一笑,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我就一定要知道他是谁似的盯着我:“你别再装了,恶心!”

“唉,头好疼……”我用手托住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这个小孩用那种犀利的目光瞪着我的时候我都忍不住要避开,心里没来由的害怕。

“无论你在弄什么鬼把戏,都给我立马停止!” 我发现这个男孩子似乎不像正常的男孩一般生起气来用喊的,他是用牙缝往外挤字,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装傻装到底:“呵呵,什么鬼把戏?”我摆出一幅无视他的愤怒的表情,咧着嘴继续傻笑。

“哼哼。”那个男孩冷笑两声,目光上上下下在我身上转了两圈,他阴森森地说:“别以为装傻就能顺理成章地偷走安嘉的镯子,那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讨厌不讨厌我干我屁事,自恋狂。我差一点就说出口了,想了想自己的立场,才拼命把话咽下去,处理又加工便成了:“什么镯子的我记不清了,您讨厌不讨厌我,那是您的事儿,至于我的问题您爱答不答。”说完,便打算自己去找个明白人问问。

“……”我猜现在这个男孩脑子里一定飞快地滚动着一行字“我忍!”,不过我似乎有点儿高估他的耐性了,看着眼前逐渐放大,额上青筋暴出的脸,我突然有点儿畏惧起来,想要站起来撒丫子狂奔,但是腿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坏了,我把人家惹急了,在这个时代,地位低下的人命不值多少钱,看样子似乎人家是比我这个身子厉害呢,我反复思索着,是要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求饶还是一拳把他打晕然后逃跑……

“爷吉祥……”透过距我近在咫尺的男孩,一个身穿宫服的小男孩儿打千儿说。声音尖尖细细的,听得我毛骨悚然,但是我还是相当感激他没等我制造惨剧后才出现,我暗自松了口气,在这个地方,看来我想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先要改改了。

“小傅子,谁让你过来的!”终于脱离的那个男孩逼视的挟制,我莫名吐了口气。抬眼看过去,却看见一张铁青的侧脸,天哪,他是学川剧变脸的吗?

“爷恕罪,是安嘉格格……”小傅子“扑通”跪在地上,面如土色的接话,他大概也发现了自己处境不妙吧。

“安嘉?”男孩儿脸上怒色一敛,低低重复了一句,看来这个安嘉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么,竟能让一个人的脸皮转变的快的跟变脸似的,不过我已经领教了他的变脸神功,也不是那么地诧异。

“格格去给主子请安了,问了好几遍爷,奴才想爷是不是……”小傅子恭恭敬敬地说,乖乖的跪在地上打哆嗦。

那男孩儿点点头,动了动步子,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顿住了脚步,向小傅子道:“小傅子,你去侯着安嘉格格,说爷有事儿脱不开身子,向格格赔不是了。”

“嗻。”小傅子起来后飞快又不着痕迹地扫了我一眼,麻利地点头哈腰打了个千儿跑开了。

又剩我们两个了,冷场……

我心里一阵局促不安,想着要不要先搭个讪……那男孩站着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一脸诡异笑容地走近我身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正在我惊疑不定他要做什么的时候,突然双脚腾空了,“啊!”我低呼了一声,那男孩竟然把我横腰抱起了。

“快、快放手!”我惊慌地挣扎,莫非这臭小孩想趁机占便宜……

“真放?”他停住脚步低头笑着问我。

“真放!”我坚定地说。

“啊!”他竟然真松手了,就在我的脸亲吻大地之前,他伸手拽了拽我,让我仍然摔倒在地,只不过没那么狠了。

我只觉得浑身上下断了无数根骨头似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疼的打滚,但是本来身子就酸痛,这样一来,我基本上动弹不了了。这是什么世道!!本来对穿越仅有的一丝丝新奇立马被冲淡了。

“你个变态!”我以极其细微的声音咒骂道,“你嘟囔些什么!”他阴沉沉的嗓音又响起了,这却恰好激起我的无比愤怒,我愤恨地冲他大声吼过去:“你个大变态!”

说出话,我就匆忙闭上了眼,肠子都悔青了……心里不断后悔自己的冲动,冲动是魔鬼呀……却听到了那男孩此时如同天籁般动听的声音:“什么变态?”啊,原来在清朝“变态”这个词还没流通呢,我不会是“变态”这个词的创始鼻祖吧。我暗松口气,忙胡乱解释:“噢,就是形容一个人易变的态度的。”

“唔……既然你不让我抱你,你就自己走回去吧!”他没在那个问题上多作纠缠,而是说出让我更加有种想扁他冲动的话。以我现在的情况,说难听了就是半身不遂。不过虽然行走是困难了些,我也决不能求他抱我回去。心里咬咬牙,豁出去了,我一大活人干躺在这儿,还会饿死了不成,总有见义勇为的吧,怎么说也是盛世啊。

“恕不远送!”我闭着眼睛横躺在石板地上,忍痛大声叫。

“踏、踏。”脚步声。竟然真走了,我可真够可怜的,莫名其妙地碰上穿越时空这种百年不遇的稀罕事儿,还被人折磨得半死,现在还要躺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等人来救,我龇牙咧嘴地揉着痛处,一面咒骂刚才那个男孩,怎么徐宁宁说的一样都没应验在我身上,怎么我一来就受虐待……

我愤愤不平地平躺在石板上,虽然是夏天了,但还是很冷的,但是却拿不出一点力气坐起来,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心里却还要想着我是谁,这是哪儿这些基本问题。不过刚才那小子也太没人情味儿了吧,就这么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把我一伤员扔在这儿……

第二章第二章
“咦?夕蕊,你在这儿干吗?”不知道躺了多久,一个声音传来,也是个刚变声儿的男孩子,我睁开眼看见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儿蹲在我身边歪着头打量我,浓眉大眼,脸上还略有点儿婴儿肥,和刚才的男孩不是一个类型,但是五官也是十分英挺,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我是叫夕蕊吗?

“你怎么没缠着九哥啊?真奇怪。咦?这怎么了?”那男孩咧嘴一笑,突然伸手戳戳我的脸上的伤处,好疼!我真是欲哭无泪了,怎么我又遇见一个虐待狂啊!他看我有反应,更是兴奋了,竟伸手就捏,两只眼睛闪闪发光。

“住手!”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喝止。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我用我生平最具杀伤力的眼神瞪向那个男孩,并不是我对自己的眼神有多自信,而是我现在能活动自如的也就只有眼珠了。

可事实证明,我还真就是病猫一个,那个男孩不禁没住手,反而大笑着轻轻拍打起我的脸,嘴里还念叨着:“就打你,怎么样?”

好吧,我认输,既然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吧。“求求你,帮我找个能管事儿的大人行么?”我苦着脸看着他,小男孩儿歪歪嘴角笑答:“你今儿怎么都这么怪啊,什么管事儿的大人?”我皱紧眉头,这次好不容易盼来个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我怎么穿越到这儿来的一时半会给他也解释不清楚,索性……

我头一歪,紧闭双眼,装晕。“哎,你怎么啦?”果然,那个男孩儿声音焦急地喊,还不住拍打我的脸,你小子,我知道你是谁了以后,决不饶你。

“顺海!快、快来,把夕蕊格格背到东院儿去!”在经历了种种郁闷后,这还是让我比较高兴的,没想到我穿越成了个格格,不过似乎很不受人待见,满身是伤的,而且还随便被两个小孩儿欺负。

一个精瘦的身子把我背起来,稳了稳便快步跑了起来,刚才那个男孩儿一面催着,一面跟着跑。背我的瘦子跑得一颠一颠的,身上的骨头硌得我疼痛难奈,不过我也不敢睁眼出声,生怕把人家惹不爽了,再摔我一下。

就在我被颠得满眼直冒金星的时候,被人放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上面,那个男孩气喘吁吁的声音又响起来:“顺海,快去回了福晋!”我先为那个叫做顺海的人默哀三分钟,背着我跑这么一段路,还要让人使唤来使唤去的,搁现在怎么说也能混个长跑运动员吧。

我估摸着我“晕”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于是我就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缓缓睁开眼睛,然后说出那句必说的台词:“我这是在哪儿啊?”据我推测,一般在正常情况下,人家都会回答你这是在哪哪哪,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那个男孩子正指挥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儿给我打水,听我出声,他回过头来大声说:“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歇着吧你!”哗啦,我的如意算盘彻底摔得粉碎,我强压住想大骂的冲动,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把头冲里,闭上眼睛降火,这儿的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惹人讨厌。回头查查老黄历,今儿是什么日子,也太不顺了!

那个男孩也不理会我,说要出屋看看顺海人怎么还不回来,“吱呀”的一声关门声,屋子里回归一片静默,安静下来了,我脑子也清静了许多,转过身来打量起这房间,桌几齐全,简略地有些摆设,却都是一尘不染,床边上的青纱帐垂下了半边,应该不是什么小姐绣房吧,而且从刚才那俩小孩的服饰气度上看,定然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他们又对我都不是很好,我又被称作“格格”,老天爷,你让我被雷劈到三百年前,我认了,可是好歹也让我知道我是谁吧……

“荣主子吉祥,三贝勒吉祥,福晋吉祥。”正想着,几个丫鬟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接着是那个男孩的声音:“胤誐见过荣妃娘娘、三哥。”胤誐,真耳熟,这名字。突然回想起刚才那个丫鬟的请安内容,我不禁一震,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荣主子?三贝勒?这似乎应该是皇宫里的称呼啊,而刚才又说我是个格格,莫非我是某个不受宠的公主?

我费力地转过脸看过去,从门口进来了几个人,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淡粉色百花宫缎的女人,带着嵌着大牡丹花的旗头,年龄似乎挺大了,长相平庸,但是自内而外散发着一种高贵气质,她身后左侧站着一个绿底百蝶宫绸的贵妇,也带着嵌花大旗头,目光却是冷冷地扫过我,隐约有些不悦的神色,我有些畏惧她的目光,便飞速调离了视线,看见她身边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身穿月白色长袍,藏青色马褂,白净脸皮,尽是斯文淡雅,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望着我,不知怎么回事,他这笑容在我看来怎么那么像幸灾乐祸。

这时先前自称胤誐的那个男孩突然走近我的床边上,大声道:“你怎么还不请安啊!”我怔怔地看着他,心里不停打鼓:怎么请安啊……

粉绸贵妇突然低低地咳嗽了一声,缓缓踱到我床边,柔声道:“罢了,蕊儿,听说你从假山上摔下来了,伤得严重吗?”我楞了一楞,才明白她在叫我,心里乱糟糟的,不知怎么回答,犹豫着该不该把刚才那个摔我的罪魁祸首供出来呢……

“喂!娘娘问你话呢,你倒是回话呀!”胤誐伸手使劲儿敲了敲我的脑门,他没轻没重地让我额头疼痛难忍,我登时大怒,一把推开他的手,厌恶地瞪了他一眼:“你谁啊你?就对我动手动脚的!”话一出口,只见满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瞪着我。

“你、你、你……”胤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气的直跳脚。

我心里暗叹一声,看来我还没适应我已经穿越时空这件事实,如果这真是皇宫,那我的小命岂不是很容易丢掉吗,而且我的历史知识也告诉我,胤誐,隐约记得是康熙的某皇子,我竟然还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那我……

“蕊儿!不得胡说!快回娘娘的话。”那个湖绿色绸裙的贵妇开了口,打断我的思绪,也不着痕迹地阻止了胤誐扑上来的惨剧。她的声音淡而无味,却让我脊梁骨发冷,我顿时有点儿迷惑,她到底是我这一边儿的还是胤誐那一边儿的,我该怎么答话?

正当我急得六神无主的时候,胤誐突然怪声怪气道:“刚才她就怪怪的,别是脑子摔坏了罢!”他本意大概是要嘲讽我,毕竟刚才驳了他的面子,可是他的反击却提醒了我。对,就是装傻。

“你是谁啊?这是哪里?”我楞楞地望着湖绿绸裙贵妇,摆出一幅白痴的表情,就恨不能手脚抽搐了。我大约知道她们身份不低,我若故意应答没准儿会捅出漏子,只好干脆赌上一赌,眼下是说得越是离谱,可信度越大。

“宁袖!格格这是怎么了?”湖绿绸裙贵妇脸色沉了下来,显然是极为不悦,略略侧头问道,只听“扑通”一声,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子跪了下来,带着颤音儿张慌说:“回福晋的话,卯初格格起了便说要去找九爷,奴婢没跟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她一面说着“奴婢该死”一面咚咚作响地磕头,听得我毛骨悚然。

原来是福晋啊,看这态度似乎和我颇有渊源,那福晋厉声斥责那个叫作宁袖的丫鬟道:“你是怎么当差的,格格年龄小,你也跟着她胡闹吗?”我在心里暗自奇异,本人都年方20了,还年纪小?转念一想,我这身体可不就是年龄小么,不过我还是十分佩服自己竟然在这种境地都能走神……

那粉色宫绸贵妇,啊,应该就是荣妃吧,静静地开口了:“妹妹,我瞧着是孩子们打闹弄伤了吧。脑子有些乱,是不是?”这时,沉默许久的三阿哥接了话过去:“额娘说的是,依儿臣看,不妨让蕊儿睡上一觉,醒了再说也不迟。”

这是替我解围呢,我也明白。好吧,我决定收回我刚才对他笑容的不良评价。

本以为福晋会继续不依不饶,可是她却出奇平静地冲荣妃笑笑道:“姐姐说的是,倒是我疏忽了。”说着,顿了顿又看向一直吓得瑟瑟发抖的宁袖:“宁袖,好好伺候格格歇着。”荣妃又冲我笑笑,搭着三阿哥的手缓缓出屋。

一行人陆陆续续出了屋,屋子里仅有的几个丫头也随着送了出去。回想我自己还没说几句话,人家就自己说说聊聊地离开了,不过似乎我才是主角啊,想着不觉觉得好笑起来,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你装傻还装的挺高兴,啊?哼哼。”我这才发觉胤誐还站在我屋里,刚才光顾着动脑子了,竟没有注意一直处于极度愤怒的胤誐,这小p孩子太傲慢了吧,真该煞煞他的威风“我还巴不得聪明点儿呢,没事儿装傻干吗?还有,我要休息了,你怎么还不走?”我淡淡地说,咬牙忍痛抬手放下幔帐,轻轻躺下,把气得辫子都快立起来的胤誐隔在外面。

“你、你、你……气死我了!”胤誐大吼一声,走道我床边“嗤啦”一声猛地扯下幔帐,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拉起来,咬牙切齿的,我惊恐地看着这个正在发飙的小孩,他这是想干嘛?这点小事儿都能这么发火,那将来岂不是很容易被气死?脑子里虽抱怨着,心里却已是恐慌不已,竟莫名其妙地浮现出各种暴力杀人案件……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好好谈,好好谈。”我忍痛扯着嘴角露出个笑容低声道,不是我没骨气,而是我要回到现代,小命先要保住呀,要是不明不白地克死他乡,我冤不冤啊我。

不过显然我给他的刺激太甚了,胤誐仍然处于怒火中烧状态,他不依不饶的大声吼:“你这个丫头刚才凭什么那么和我说话!”

“啊……”我轻声低呼,肩胛骨都要给他捏碎了,本打算和他好好和解和解,毕竟人家也是个皇子,可是这么虐待我我可不干,在这医学不发达的时代,我骨折了谁负责?于是,也冲他大吼道:“那你想要干嘛?我肩膀快断了!放手!”

“你……”咬牙切齿中……

“咦?十哥哥?”一声甜甜的呼唤插进我和胤誐的怒吼中,显得十分突兀,接着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稚嫩甜美的脸庞,十三、四岁的样子,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停地忽闪着,看着我和胤誐的怪异表情,樱唇微启,一幅吃惊的样子。

“安嘉妹妹?”胤誐终于松开了他的魔掌,我感激地看向那个仍然处于惊愕状态的女孩子。安嘉?好耳熟的名字。“你怎么来了?”胤誐的声音似乎已经平静得多了。

“啊,我听九哥哥说蕊儿妹妹生病了,来看看。”安嘉猛然回过神儿来,笑盈盈地说。蕊儿妹妹……怎么我竟然返老还童了这么多岁?

不知怎么回事,看着这个女孩的笑容,很温暖,刚才的愤怒似乎真的少了一些,我便也冲她笑笑。

安嘉笑着走近我身边面带忧色道:“嗯,这脸上是青了一块儿,身上可是疼得厉害?”

胤誐气冲冲地插嘴道:“哼,她就会大惊小怪的,有什么好担心的。还会气人呢,死不了。”我瞥了他一眼,心里想着忍了吧,谁让人家厉害呢,已经有人替我解围了,我再纠缠就太不识抬举了。

我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安嘉,却不说一句话,第一,我不认识她。第二,我刚跟福晋一干人装完傻,就来和这个女孩聊上了,难免会让福晋她们起疑心。虽然什么东西都是一知半解的,但是那个福晋我还是知道最好不要得罪。

安嘉却也很是善解人意,她见我不答话,便回头冲胤誐笑道:“十哥哥,想是蕊儿妹妹累了吧,咱们还是走罢,也好让她好好歇息歇息。”胤誐怒视着我,我冲他微微一笑,我只不过是不想惹事儿罢了。只见他脸色骤变,我也深表理解,如果一个刚刚朝你大吼完的人突然对你微笑那种效果是比较恐怖的。

“哼,你等着!”胤誐临走还不忘回头威胁我一下,怒气冲冲地摔门走了,唉,这些个趾高气扬娇生惯养的小孩,我该怎么相处呢。

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但这次我却有些害怕,我不知道我的处境,也不知道周围的人都是干什么的,只觉得自己这样的处境对自己十分不利,却又无能为力。每个人我都猜不透和我的关系,这让我有种无形的压力。

还有那个可怕的福晋……

想着想着,许久也没什么结果,我也累了,打着哈欠,渐渐眼皮沉重起来……
温馨提示:答案为网友推荐,仅供参考
第1个回答  2009-10-23
《朝花夕拾》读后感 鲁迅的名字,是家喻户晓的。读到他的文章,却是在课本里,课文叫做《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是散文集《朝花夕拾》中的一篇文章。鲁迅在我的心目中,一直以来都是高不可攀的偶像,加上他是“家喻户晓”的世界上都有名气的大作家,更是有点恐惧,不敢轻易读他的书。怕读不懂,自己太俗了。但自从读过鲁迅那《闰土》,《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一下子,似乎把我和偶像的距离拉近了。朴实的文笔,细腻的情感,使我感到像在一位和蔼慈祥,平易近人的爷爷交谈。
首次捧起鲁迅的《朝花夕拾》,从目录,细细品读下去...... 鲁迅的文笔绵密细腻、真挚感人,犹如小桥流水,沁人心脾。它真实地纪录了鲁迅从幼年到青年时期的生活道路和经历,追忆那些难以忘怀的人和事,抒发了对往日亲友和师长的怀念之情,生动地描绘了清末民初的生活风俗画面。
鲁迅与闰土的童年,可以说是人间比地狱。因为是当时社会的黑暗,政治的腐朽,使得平民老百姓的孩子从小就要受苦受难。而鲁迅家境不错,所以过上了相对比较幸福的生活,但却不及闰土的生活有乡土乐趣。而今,我们生活的21世纪。再与鲁迅的生活相比,可谓是天上人间啊!生活条件好了,不用在下雪天受冻,有暖气;不用在大热天流汗,有空调。可以吃到很多鲁迅哪个时候有的人一辈子也无法吃到的东西。但想一想,比起《百草园》的生活,我们的生活真是毫无乐趣可言啊!没有端详过麻雀,不知道什么是叫天子,何首乌似乎听说过……被吓唬到的神话故事总算是听到过几个,但是却再也想不起来。至于雪天中的“拍人印”。更是连想都不敢想。即使有纷飞的大雪,也是不敢“妄想”的。我们南方现在是难得看到飘雪的。记得小时候,上海的某一年冬天,下过一场大雪,一场有积雪的大雪。能想象得到当时出家门的时候,一定是手上戴着手套,头上顶着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那年,抵抗不了上海的寒冷,生病了,要去医院。却似乎没有沾到半点雪。印象里是出租车窗外绿化带上的一层雪。还有初次见到的雪花,只是不能碰,刚快碰到就被一旁的大人拦下来。这是“不乖”的表现。回想起来,如果现在的我,仍能想起当年的冰凉,哪怕是透过手套得来的湿嗒嗒的冰凉,或许也能像鲁迅先生一样,成为落笔的资本。只是现在,倒宁愿忘记那场雪了呢,因为没有乐趣,只有被约束的难受!
与我们的生活相比,私塾里的生活,又或许要难过上许多倍。能在百草园烂漫多年,也许是好事,但是突然有一天,一天的大多时只能呆在书院里读书,会觉得多少的失落呢?其实,相对于以前的孩子,我们已经是站在金字塔的较上方了,无论是生活质量,还是思想品质。有朦胧的思想,看着实事的动荡,体味着生活给予我们的甘甜,我们的生命里也有无数的活力。又相对于那个封建的年代,现在生活是多么的宽松。可是,也不得不说,以孩子们当事人的眼光来看,中国的教育,仍然让人快乐不起来。我正接受,所谓更加“全面”的教育但没有一点兴趣,很累,很累。我不再能够体会,究竟什么才是我们的快乐。
第2个回答  2009-10-21
长妈妈,已经说过,是一个一向带领着我的女工,说得阔气一点,就是我的保姆。我的 母亲和许多别的人都这样称呼她,似乎略带些客气的意思。只有祖母叫她阿长。我平时叫她 “阿妈”,连“长”字也不带;但到憎恶她的时候,——例如知道了谋死我那隐鼠的却是她 的时候,就叫她阿长。
我们那里没有姓长的;她生得黄胖而矮,“长”也不是形容词。又不是她的名字,记得 她自己说过,她的名字是叫作什么姑娘的。什么姑娘,我现在已经忘却了,总之不是长姑 娘;也终于不知道她姓什么。记得她也曾告诉过我这个名称的来历:先前的先前,我家有一 个女工,身材生得很高大,这就是真阿长。后来她回去了,我那什么姑娘才来补她的缺,然 而大家因为叫惯了,没有再改口,于是她从此也就成为长妈妈了。
虽然背地里说人长短不是好事情,但倘使要我说句真心话,我可只得说:我实在不大佩 服她。最讨厌的是常喜欢切切察察,向人们低声絮说些什么事。还竖起第二个手指,在空中 上下摇动,或者点着对手或自己的鼻尖。我的家里一有些小风波,不知怎的我总疑心和这 “切切察察”有些关系。又不许我走动,拔一株草,翻一块石头,就说我顽皮,要告诉我的 母亲去了。一到夏天,睡觉时她又伸开两脚两手,在床中间摆成一个“大”字,挤得我没有 余地翻身,久睡在一角的席子上,又已经烤得那么热。推她呢,不动;叫她呢,也不闻。
“长妈妈生得那么胖,一定很怕热罢?晚上的睡相,怕不见得很好罢?……”
母亲听到我多回诉苦之后,曾经这样地问过她。我也知道这意思是要她多给我一些空 席。她不开口。但到夜里,我热得醒来的时候,却仍然看见满床摆着一个“大”字,一条臂 膊还搁在我的颈子上。我想,这实在是无法可想了。
但是她懂得许多规矩;这些规矩,也大概是我所不耐烦的。一年中最高兴的时节,自然 要数除夕了。辞岁之后,从长辈得到压岁钱,红纸包着,放在枕边,只要过一宵,便可以随 意使用。睡在枕上,看着红包,想到明天买来的小鼓、刀枪、泥人、糖菩萨……。然而她进 来,又将一个福橘放在床头了。
“哥儿,你牢牢记住!”她极其郑重地说。“明天是正月初一,清早一睁开眼睛,第一 句话就得对我说:‘阿妈,恭喜恭喜!’记得么?你要记着,这是一年的运气的事情。不许 说别的话!说过之后,还得吃一点福橘。”她又拿起那橘子来在我的眼前摇了两摇,“那 么,一年到头,顺顺流流……。”
梦里也记得元旦的,第二天醒得特别早,一醒,就要坐起来。她却立刻伸出臂膊,一把 将我按住。我惊异地看她时,只见她惶急地看着我。
她又有所要求似的,摇着我的肩。我忽而记得了——
“阿妈,恭喜……”
“恭喜恭喜!大家恭喜!真聪明!恭喜恭喜!”她于是十分欢喜似的,笑将起来,同时将 一点冰冷的东西,塞在我的嘴里。我大吃一惊之后,也就忽而记得,这就是所谓福橘,元旦 辟头的磨难,总算已经受完,可以下床玩耍去了。
她教给我的道理还很多,例如说人死了,不该说死掉,必须说“老掉了”;死了人,生 了孩子的屋子里,不应该走进去;饭粒落在地上,必须拣起来,最好是吃下去;晒裤子用的 竹竿底下,是万不可钻过去的……。此外,现在大抵忘却了,只有元旦的古怪仪式记得最清 楚。总之:都是些烦琐之至,至今想起来还觉得非常麻烦的事情。
然而我有一时也对她发生过空前的敬意。她常常对我讲“长毛”。她之所谓“长毛” 者,不但洪秀全军,似乎连后来一切土匪强盗都在内,但除却革命党,因为那时还没有。她 说得长毛非常可怕,他们的话就听不懂。她说先前长毛进城的时候,我家全都逃到海边去 了,只留一个门房和年老的煮饭老妈子看家。后来长毛果然进门来了,那老妈子便叫他们 “大王”,——据说对长毛就应该这样叫,——诉说自己的饥饿。长毛笑道:“那么,这东 西就给你吃了罢!”将一个圆圆的东西掷了过来,还带着一条小辫子,正是那门房的头。煮 饭老妈子从此就骇破了胆,后来一提起,还是立刻面如土色,自己轻轻地拍着胸埔道:“阿 呀,骇死我了,骇死我了……。”
我那时似乎倒并不怕,因为我觉得这些事和我毫不相干的,我不是一个门房。但她大概 也即觉到了,说道:“象你似的小孩子,长毛也要掳的,掳去做小长毛。还有好看的姑娘, 也要掳。”
“那么,你是不要紧的。”我以为她一定最安全了,既不做门房,又不是小孩子,也生 得不好看,况且颈子上还有许多炙疮疤。
“那里的话?!”她严肃地说。“我们就没有用处?我们也要被掳去。城外有兵来攻的 时候,长毛就叫我们脱下裤子,一排一排地站在城墙上,外面的大炮就放不出来;再要放, 就炸了!”
这实在是出于我意想之外的,不能不惊异。我一向只以为她满肚子是麻烦的礼节罢了, 却不料她还有这样伟大的神力。从此对于她就有了特别的敬意,似乎实在深不可测;夜间的 伸开手脚,占领全床,那当然是情有可原的了,倒应该我退让。
这种敬意,虽然也逐渐淡薄起来,但完全消失,大概是在知道她谋害了我的隐鼠之后。 那时就极严重地诘问,而且当面叫她阿长。我想我又不真做小长毛,不去攻城,也不放炮, 更不怕炮炸,我惧惮她什么呢!
但当我哀悼隐鼠,给它复仇的时候,一面又在渴慕着绘图的《山海经》了。这渴慕是从 一个远房的叔祖惹起来的。他是一个胖胖的,和蔼的老人,爱种一点花木,如珠兰、茉莉之 类,还有极其少见的,据说从北边带回去的马缨花。他的太太却正相反,什么也莫名其妙, 曾将晒衣服的竹竿搁在珠兰的枝条上,枝折了,还要愤愤地咒骂道:“死尸!”这老人是个 寂寞者,因为无人可谈,就很爱和孩子们往来,有时简直称我们为“小友”。在我们聚族而 居的宅子里,只有他书多,而且特别。制艺和试帖诗,自然也是有的;但我却只在他的书斋 里,看见过陆玑的《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还有许多名目很生的书籍。我那时最爱看的是 《花镜》,上面有许多图。他说给我听,曾经有过一部绘图的《山海经》,画着人面的兽, 九头的蛇,三脚的鸟,生着翅膀的人,没有头而以两乳当作眼睛的怪物,……可惜现在不知 道放在那里了。
很愿意看看这样的图画,但不好意思力逼他去寻找,他是很疏懒的。问别人呢,谁也不 肯真实地回答我。压岁钱还有几百文,买罢,又没有好机会。有书买的大街离我家远得很, 我一年中只能在正月间去玩一趟,那时候,两家书店都紧紧地关着门。
玩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的,但一坐下,我就记得绘图的《山海经》。
大概是太过于念念不忘了,连阿长也来问《山海经》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我向来没有和 她说过的,我知道她并非学者,说了也无益;但既然来问,也就都对她说了。
过了十多天,或者一个月罢,我还记得,是她告假回家以后的四五天,她穿着新的蓝布 衫回来了,一见面,就将一包书递给我,高兴地说道:——“哥儿,有画儿的‘三哼经’, 我给你买来了!”
我似乎遇着了一个霹雳,全体都震悚起来;赶紧去接过来,打开纸包,是四本小小的 书,略略一翻,人面的兽,九头的蛇,……果然都在内。
又使我发生新的敬意了,别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却能够做成功。她确有伟大的 神力。谋害隐鼠的怨恨,从此完全消灭了。
这四本书,乃是我最初得到,最为心爱的宝书。
书的模样,到现在还在眼前。可是从还在眼前的模样来说,却是一部刻印都十分粗拙的 本子。纸张很黄;图象也很坏,甚至于几乎全用直线凑合,连动物的眼睛也都是长方形的。 但那是我最为心爱的宝书,看起来,确是人面的兽;九头的蛇;一脚的牛;袋子似的帝江; 没有头而“以乳为目,以脐为口”,还要“执干戚而舞”的刑天。
此后我就更其搜集绘图的书,于是有了石印的《尔雅音图》和《毛诗品物图考》,又有 了《点石斋丛画》和《诗画舫》。《山海经》也另买了一部石印的,每卷都有图赞,绿色的 画,字是红的,比那木刻的精致得多了。这一部直到前年还在,是缩印的郝懿行疏。木刻的 却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失掉了。
我的保姆,长妈妈即阿长,辞了这人世,大概也有了三十年了罢。我终于不知道她的姓 名,她的经历;仅知道有一个过继的儿子,她大约是青年守寡的孤孀。
仁厚黑暗的地母呵,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魂灵!

三月十日
第3个回答  推荐于2017-11-22
现在说起我仇猫的原因来,自己觉得是理由充足,而且光明正大的。一、它的性情就和别的猛兽不同,凡捕食雀、鼠,总不肯一口咬死,定要尽情玩弄,放走,又捉住,捉住,又放走,直待自己玩厌了,这才吃下去,颇与人们的幸灾乐祸,慢慢地折磨弱者的坏脾气相同。二、它不是和狮虎同族的么?可是有这么一副媚态!但这也许是限于天分之故罢,假使它的身材比现在大十倍,那就真不知道它所取的是怎么一种态度。然而,这些口实,仿佛又是现在提起笔来的时候添出来的,虽然也象是当时涌上心来的理由。要说得可靠一点,或者倒不如说不过因为它们配合时候的嗥叫,手续竟有这么繁重,闹得别人心烦,尤其是夜间要看书,睡觉的时候。当这些时候,我便要用长竹竿去攻击它们。狗们在大道上配合时,常有闲汉拿了木棍痛打;我曾见大勃吕该尔(P. Bruegeld. A)的一张铜版画Allegorie der Wollust上,也画着这回事,可见这样的举动,是中外古今一致的。自从那执拗的奥国学者弗罗特(S. Freud)提倡了精神分析说——psychoanalysis,听说章士钊先生是译作“心解”的,虽然简古,可是实在难解得很——以来,我们的名人名教授也颇有隐隐约约,检来应用的了,这些事便不免又要归宿到性欲上去。打狗的事我不管,至于我的打猫,却只因为它们嚷嚷,此外并无恶意,我自信我的嫉妒心还没有这么博大,当现下“动辄获咎”之秋,这是不可不预先声明的。例如人们当配合之前,也很有些手续,新的是写情书,少则一束,多则一捆;旧的是什么“问名”“纳采”,磕头作揖,去年海昌蒋氏在北京举行婚礼,拜来拜去,就十足拜了三天,还印有一本红面子的《婚礼节文》,《序论》里大发议论道:“平心论之,既名为礼,当必繁重。专图简易,何用礼为?……然则世之有志于礼者,可以兴矣!不可退居于礼所不下之庶人矣!”然而我毫不生气,这是因为无须我到场;因此也可见我的仇猫,理由实在简简单单,只为了它们在我的耳朵边尽嚷的缘故。人们的各种礼式,局外人可以不见不闻,我就满不管,但如果当我正要看书或睡觉的时候,有人来勒令朗诵情书,奉陪作揖,那是为自卫起见,还要用长竹竿来抵御的。还有,平素不大交往的人,忽而寄给我一个红帖子,上面印着“为舍妹出阁”,“小儿完姻”,“敬请观礼”或“阖第光临”这些含有“阴险的暗示”的句子,使我不花钱便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的,我也不十分高兴。 赛会虽然不象现在上海的旗袍,北京的谈国事,为当局所禁止,然而妇孺们是不许看的,读书人即所谓士子,也大抵不肯赶去看。只有游手好闲的闲人,这才跑到庙前或衙门前去看热闹;我关于赛会的知识,多半是从他们的叙述上得来的,并非考据家所贵重的“眼学”。然而记得有一回,也亲见过较盛的赛会。开首是一个孩子骑马先来,称为“塘报”;过了许久,“高照”到了,长竹竿揭起一条很长的旗,一个汗流浃背的胖大汉用两手托着;他高兴的时候,就肯将竿头放在头顶或牙齿上,甚而至于鼻尖。其次是所谓“高跷”、“抬阁”、“马头”了;还有扮犯人的,红衣枷锁,内中也有孩子。我那时觉得这些都是有光荣的事业,与闻其事的即全是大有运气的人,——大概羡慕他们的出风头罢。我想,我为什么不生一场重病,使我的母亲也好到庙里去许下一个“扮犯人”的心愿的呢? ……然而我到现在终于没有和赛会发生关系过。 要到东关看五猖会去了。这是我儿时所罕逢的一件盛事,因为那会是全县中最盛的会,东关又是离我家很远的地方,出城还有六十多里水路,在那里有两座特别的庙。一是梅姑庙,就是《聊斋志异》所记,室女守节,死后成神,却篡取别人的丈夫的;现在神座上确塑着一对少年男女,眉开眼笑,殊与“礼教”有妨。其一便是五猖庙了,名目就奇特。据有考据癖的人说:这就是五通神。然而也并无确据。 “哥儿,有画儿的‘三哼经’,我给你买来了!” 我似乎遇着了一个霹雳,全体都震悚起来;赶紧去接过来,打开纸包,是四本小小的书,略略一翻,人面的兽,九头的蛇,……果然都在内。 这又使我发生新的敬意了,别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却能够做成功。她确有伟大的神力。谋害隐鼠的怨恨,从此完全消灭了。 这四本书,乃是我最初得到,最为心爱的宝书。 书的模样,到现在还在眼前。可是从还在眼前的模样来说,却是一部刻印都十分粗拙的本子。纸张很黄;图象也很坏,甚至于几乎全用直线凑合,连动物的眼睛也都是长方形的。但那是我最为心爱的宝书,看起来,确是人面的兽;九头的蛇;一脚的牛;袋子似的帝江;没有头而“以乳为目,以脐为口”,还要“执干戚而舞”的刑天。 此后我就更其搜集绘图的书,于是有了石印的《尔雅音图》和《毛诗品物图考》,又有了《点石斋丛画》和《诗画舫》。《山海经》也另买了一部石印的,每卷都有图赞,绿色的画,字是红的,比那木刻的精致得多了。这一部直到前年还在,是缩印的郝懿行疏。木刻的却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失掉了。 我的保姆,长妈妈即阿长,辞了这人世,大概也有了三十年了罢。我终于不知道她的姓名,她的经历;仅知道有一个过继的儿子,她大约是青年守寡的孤孀。 仁厚黑暗的地母呵,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魂灵! 谁做的《高士传》呢?嵇康的,还是皇甫谧的?也还是手头没有书,无从查考。只在新近因为白得了一个月的薪水,这才发狠买来的《太平御览》上查了一通,到底查不着,倘不是我粗心,那就是出于别的唐宋人的类书里的了。但这也没有什么大关系。我所觉得特别的,是文中的那“雏”字。 父亲故去之后,我也还常到她家里去,不过已不是和孩子们玩耍了,却是和衍太太或她的男人谈闲天。我其时觉得很有许多东西要买,看的和吃的,只是没有钱。有一天谈到这里,她便说道,“母亲的钱,你拿来用就是了,还不就是你的么?”我说母亲没有钱,她就说可以拿首饰去变卖;我说没有首饰,她却道,“也许你没有留心。到大厨的抽屉里,角角落落去寻去,总可以寻出一点珠子这类东西……。” 这些《玉历》,有繁简两种,是和我的前言相符的。但我调查了一切无常的画像之后,却恐慌起来了。因为书上的“活无常”是花袍、纱帽、背后插刀;而拿算盘,戴高帽子的却是“死有分”!虽然面貌有凶恶和和善之别,脚下有草鞋和布鞋之殊,也不过画工偶然的随便,而最关紧要的题字,则全体一致,曰:“死有分”。呜呼,这明明是专在和我为难。本回答被提问者采纳
第4个回答  2009-10-09
阿长与山海经
鲁迅

长妈妈,已经说过,是一个一向带领着我的女工,说得阔气一点,就是我的保姆。我的 母亲和许多别的人都这样称呼她,似乎略带些客气的意思。只有祖母叫她阿长。我平时叫她 “阿妈”,连“长”字也不带;但到憎恶她的时候,——例如知道了谋死我那隐鼠的却是她 的时候,就叫她阿长。

我们那里没有姓长的;她生得黄胖而矮,“长”也不是形容词。又不是她的名字,记得 她自己说过,她的名字是叫作什么姑娘的。什么姑娘,我现在已经忘却了,总之不是长姑 娘;也终于不知道她姓什么。记得她也曾告诉过我这个名称的来历:先前的先前,我家有一 个女工,身材生得很高大,这就是真阿长。后来她回去了,我那什么姑娘才来补她的缺,然 而大家因为叫惯了,没有再改口,于是她从此也就成为长妈妈了。

虽然背地里说人长短不是好事情,但倘使要我说句真心话,我可只得说:我实在不大佩 服她。最讨厌的是常喜欢切切察察,向人们低声絮说些什么事。还竖起第二个手指,在空中 上下摇动,或者点着对手或自己的鼻尖。我的家里一有些小风波,不知怎的我总疑心和这 “切切察察”有些关系。又不许我走动,拔一株草,翻一块石头,就说我顽皮,要告诉我的 母亲去了。一到夏天,睡觉时她又伸开两脚两手,在床中间摆成一个“大”字,挤得我没有 余地翻身,久睡在一角的席子上,又已经烤得那么热。推她呢,不动;叫她呢,也不闻。

“长妈妈生得那么胖,一定很怕热罢?晚上的睡相,怕不见得很好罢?……”

母亲听到我多回诉苦之后,曾经这样地问过她。我也知道这意思是要她多给我一些空 席。她不开口。但到夜里,我热得醒来的时候,却仍然看见满床摆着一个“大”字,一条臂 膊还搁在我的颈子上。我想,这实在是无法可想了。

但是她懂得许多规矩;这些规矩,也大概是我所不耐烦的。一年中最高兴的时节,自然 要数除夕了。辞岁之后,从长辈得到压岁钱,红纸包着,放在枕边,只要过一宵,便可以随 意使用。睡在枕上,看着红包,想到明天买来的小鼓、刀枪、泥人、糖菩萨……。然而她进 来,又将一个福橘放在床头了。

“哥儿,你牢牢记住!”她极其郑重地说。“明天是正月初一,清早一睁开眼睛,第一 句话就得对我说:‘阿妈,恭喜恭喜!’记得么?你要记着,这是一年的运气的事情。不许 说别的话!说过之后,还得吃一点福橘。”她又拿起那橘子来在我的眼前摇了两摇,“那 么,一年到头,顺顺流流……。”

梦里也记得元旦的,第二天醒得特别早,一醒,就要坐起来。她却立刻伸出臂膊,一把 将我按住。我惊异地看她时,只见她惶急地看着我。

她又有所要求似的,摇着我的肩。我忽而记得了——

“阿妈,恭喜……”

“恭喜恭喜!大家恭喜!真聪明!恭喜恭喜!”她于是十分欢喜似的,笑将起来,同时将 一点冰冷的东西,塞在我的嘴里。我大吃一惊之后,也就忽而记得,这就是所谓福橘,元旦 辟头的磨难,总算已经受完,可以下床玩耍去了。

她教给我的道理还很多,例如说人死了,不该说死掉,必须说“老掉了”;死了人,生 了孩子的屋子里,不应该走进去;饭粒落在地上,必须拣起来,最好是吃下去;晒裤子用的 竹竿底下,是万不可钻过去的……。此外,现在大抵忘却了,只有元旦的古怪仪式记得最清 楚。总之:都是些烦琐之至,至今想起来还觉得非常麻烦的事情。

然而我有一时也对她发生过空前的敬意。她常常对我讲“长毛”。她之所谓“长毛” 者,不但洪秀全军,似乎连后来一切土匪强盗都在内,但除却革命党,因为那时还没有。她 说得长毛非常可怕,他们的话就听不懂。她说先前长毛进城的时候,我家全都逃到海边去 了,只留一个门房和年老的煮饭老妈子看家。后来长毛果然进门来了,那老妈子便叫他们 “大王”,——据说对长毛就应该这样叫,——诉说自己的饥饿。长毛笑道:“那么,这东 西就给你吃了罢!”将一个圆圆的东西掷了过来,还带着一条小辫子,正是那门房的头。煮 饭老妈子从此就骇破了胆,后来一提起,还是立刻面如土色,自己轻轻地拍着胸埔道:“阿 呀,骇死我了,骇死我了……。”

我那时似乎倒并不怕,因为我觉得这些事和我毫不相干的,我不是一个门房。但她大概 也即觉到了,说道:“象你似的小孩子,长毛也要掳的,掳去做小长毛。还有好看的姑娘, 也要掳。”

“那么,你是不要紧的。”我以为她一定最安全了,既不做门房,又不是小孩子,也生 得不好看,况且颈子上还有许多炙疮疤。
“那里的话?!”她严肃地说。“我们就没有用处?我们也要被掳去。城外有兵来攻的 时候,长毛就叫我们脱下裤子,一排一排地站在城墙上,外面的大炮就放不出来;再要放, 就炸了!”

这实在是出于我意想之外的,不能不惊异。我一向只以为她满肚子是麻烦的礼节罢了, 却不料她还有这样伟大的神力。从此对于她就有了特别的敬意,似乎实在深不可测;夜间的 伸开手脚,占领全床,那当然是情有可原的了,倒应该我退让。

这种敬意,虽然也逐渐淡薄起来,但完全消失,大概是在知道她谋害了我的隐鼠之后。 那时就极严重地诘问,而且当面叫她阿长。我想我又不真做小长毛,不去攻城,也不放炮, 更不怕炮炸,我惧惮她什么呢!

但当我哀悼隐鼠,给它复仇的时候,一面又在渴慕着绘图的《山海经》了。这渴慕是从 一个远房的叔祖惹起来的。他是一个胖胖的,和蔼的老人,爱种一点花木,如珠兰、茉莉之 类,还有极其少见的,据说从北边带回去的马缨花。他的太太却正相反,什么也莫名其妙, 曾将晒衣服的竹竿搁在珠兰的枝条上,枝折了,还要愤愤地咒骂道:“死尸!”这老人是个 寂寞者,因为无人可谈,就很爱和孩子们往来,有时简直称我们为“小友”。在我们聚族而 居的宅子里,只有他书多,而且特别。制艺和试帖诗,自然也是有的;但我却只在他的书斋 里,看见过陆玑的《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还有许多名目很生的书籍。我那时最爱看的是 《花镜》,上面有许多图。他说给我听,曾经有过一部绘图的《山海经》,画着人面的兽, 九头的蛇,三脚的鸟,生着翅膀的人,没有头而以两乳当作眼睛的怪物,……可惜现在不知 道放在那里了。

很愿意看看这样的图画,但不好意思力逼他去寻找,他是很疏懒的。问别人呢,谁也不 肯真实地回答我。压岁钱还有几百文,买罢,又没有好机会。有书买的大街离我家远得很, 我一年中只能在正月间去玩一趟,那时候,两家书店都紧紧地关着门。

玩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的,但一坐下,我就记得绘图的《山海经》。

大概是太过于念念不忘了,连阿长也来问《山海经》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我向来没有和 她说过的,我知道她并非学者,说了也无益;但既然来问,也就都对她说了。

过了十多天,或者一个月罢,我还记得,是她告假回家以后的四五天,她穿着新的蓝布 衫回来了,一见面,就将一包书递给我,高兴地说道:——“哥儿,有画儿的‘三哼经’, 我给你买来了!”

我似乎遇着了一个霹雳,全体都震悚起来;赶紧去接过来,打开纸包,是四本小小的 书,略略一翻,人面的兽,九头的蛇,……果然都在内。

又使我发生新的敬意了,别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却能够做成功。她确有伟大的 神力。谋害隐鼠的怨恨,从此完全消灭了。

这四本书,乃是我最初得到,最为心爱的宝书。

书的模样,到现在还在眼前。可是从还在眼前的模样来说,却是一部刻印都十分粗拙的 本子。纸张很黄;图象也很坏,甚至于几乎全用直线凑合,连动物的眼睛也都是长方形的。 但那是我最为心爱的宝书,看起来,确是人面的兽;九头的蛇;一脚的牛;袋子似的帝江; 没有头而“以乳为目,以脐为口”,还要“执干戚而舞”的刑天。

此后我就更其搜集绘图的书,于是有了石印的《尔雅音图》和《毛诗品物图考》,又有 了《点石斋丛画》和《诗画舫》。《山海经》也另买了一部石印的,每卷都有图赞,绿色的 画,字是红的,比那木刻的精致得多了。这一部直到前年还在,是缩印的郝懿行疏。木刻的 却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失掉了。

我的保姆,长妈妈即阿长,辞了这人世,大概也有了三十年了罢。我终于不知道她的姓 名,她的经历;仅知道有一个过继的儿子,她大约是青年守寡的孤孀。

仁厚黑暗的地母呵,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魂灵!

相关了解……

你可能感兴趣的内容

本站内容来自于网友发表,不代表本站立场,仅表示其个人看法,不对其真实性、正确性、有效性作任何的担保
相关事宜请发邮件给我们
© 非常风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