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歌曲中歌词有什么方面与历史不符?

如题所述

  对于这首歌曲,马未都认为最好的一句是开头,即“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但马未都认为,其中谬误最重的一句是“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此,马未都的解释是:青花自诞生之时迅速成为中国瓷器的霸主,700年来无人撼动。可瓶底从未书写过汉隶,仅在明崇祯一朝某些青花器身偶写过隶书。另一处错误是“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马未都说,这句歌词的错误之处在于“宋体落款仅见康雍乾三朝珐琅彩瓷器,而青花瓷器中未见过。”马未都还指出,在周杰伦前面唱歌时,后边背景中出现了几件瓷器,其中一件是晚清仿品,用今天的话说就是“赝品”。
  为《青花瓷》平反——裴光辉驳马未都之谬误说
  裴光辉:原文化部艺术品评估委员会委员、中华民间藏品鉴定委员会委员,北京大学客座文物教授。著名文物鉴定家,青花瓷学者。出版《至正型青花瓷》《空白期青花瓷》《转变期青花瓷》《克拉克瓷》《康雍乾青花瓷》等青花瓷学术著作多部。2005年在伦敦佳士得公司的“鬼谷门事件”中,因质疑该公司拍卖的成交价为2.3亿人民币天价的元代青花鬼谷罐而蜚声海外,被称为是第一个向国外著名拍卖公司说不的中国文物专家。
  今年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歌星周杰伦演唱的一首《青花瓷》,成为晚会亮点,好评如潮,并获得“我最喜爱的春节联欢晚会节目”歌舞类二等奖。这是一首以中国青花瓷为创作元素的歌曲,以瓷器作为“中国元素”来创作歌曲,思路新颖,开拓了“中国风”歌曲创作的新路。歌词和演唱都十分维美,舞台大屏幕背景的古代青花瓷美图更增加了节目的视觉冲击力,可称是视听皆佳的一个节目。难怪其一播出很快就在国内广为流行传唱起来。
  然而歌曲的热度还在强劲上升之际,京城的收藏家马未都先生发话了:《青花瓷》歌词出现谬误,并且“这些错误很低级,一般水平的人都能看出来”。娱乐新闻界的过敏神经马上被调动起来了,于是报章马上端出这样“夺人眼球”的标题:《周杰伦被找茬,收藏家称词者不懂瓷器》(《新闻晨报》)、《藏家马未都称周杰伦歌词错得离谱》(《成都商报》)、《马未都:周杰伦的歌词错得离谱》(《新闻午报》)《周杰伦有硬伤,专家称作者不太懂瓷器》(《现代快报》)《周杰伦歌词大穿帮》(《长江商报》)《是赝品》(《青岛早报》)……
  那么词作者方文山先生到底犯了哪些“很低级”的错误呢?马先生挑出了两处:
  “马未都认为,其中谬误最重的一句是‘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此,马未都的解释是,青花自诞生之时迅速成为中国瓷器的霸主,七百年来无人撼动。可瓶底从未书写过汉隶,仅在明崇祯一朝某些青花器身偶写过隶书,显然,写词者并不太懂瓷器。另一处错误是‘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马未都说,这句歌词的错误之处在于,‘宋体落款仅见康雍乾三朝珐琅彩瓷器,而青花瓷器中未见过’。”(《北京晨报》:《著名鉴定家:周杰伦《青花瓷》犯了低级错误》)
  原来马先生是要求词作者像写学术论文那样来写歌词,不能使用虚构、想象、夸张等等文学手段,否则就难免犯“低级错误”。这不由使我想起宋代文豪苏东坡闹的一个笑话:说的是宋代诗人王祈创作了两句“竹诗”,他很得意地在苏东坡面前吟诵起来,诗曰“叶垂千口剑,干耸万条枪”,东坡心里颇不服,挑刺道“好确实是极好,但这样算起来,十条竹竿才有一片竹叶啊。”事后还对人说“世间事忍笑为易,惟读王祈大夫诗,不笑为难。”(事见《苕溪渔隐丛话》卷五十五《宋朝杂记》下)其实该笑的不是王祈而是苏东坡,作为大文豪的他,不应该连文学创作的特殊规律都不懂,而用加减乘除这样的算术工具来给诗作挑刺,文学运用的是形象思维,算术运用的是逻辑思维,岂可混为一谈?这样的笑话,明代的杨升庵也闹过,他曾给杜牧的名诗《江南春》挑刺说:“千里莺啼绿映红”原来应是“十里莺啼绿映红”,“今本误作“千里”。若依俗本,千里莺啼,谁人听得?千里绿映红,谁人见得?”(杨慎《升庵诗话》八)
  对于这种迂腐的见解,王夫之在《姜斋诗话》中曾经举例“以其之矛攻其之盾”曰“其尤酸迂不通者,既于诗求出处,抑以诗为出处,考证事理。杜诗‘我欲相就沽斗酒,恰有三百青铜钱’,遂据以为唐时酒价。崔国辅诗‘与沽一斗酒,恰用十千钱’。就杜陵沽处贩酒,向崔国辅卖,岂不三十倍获息钱耶?求出处者,其可笑类如此。”马先生的不通之处恰恰正是犯了这种“诗求出处,抑以诗为出处,考证事理”的错误。故其“棒喝”一出,马上被歌唱家的fans指责为“吹毛求疵”。
  然而,更令我讶异的是:经我反复琢磨,《青花瓷》歌词中被马先生挑出来的两处“毛病”,即使从“考证事理”的迂腐的“学术角度”来苛求,结果竟然是无“毛”可吹,无“疵”可求。也就是说,《青花瓷》歌词关于青花款识的描写完全符合古代青花瓷的实际,并不存在马先生指出的“低级错误”和“谬误”。现不妨就马先生挑出的两处“硬伤”分析如下:
  一、按马先生的说法,最严重的谬误是“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一句。外?因为青花瓷“瓶底从未书写过汉隶,仅在明崇祯一朝某些青花器身偶写过隶书”。其实,在明末清初(学术上称“转变期”)的青花瓷上,隶书款识大量存在,隶书款乃转变期青花瓷的一个重要特征,虽然大多是出现在器身和器口,但在器底者也绝非不见,只是相对较少而已。如故宫博物院藏有一件青花婴戏夺标图钵式炉,底部即有“大明嘉靖年制”青花隶书款;泉州的晋江博物馆也有一件明末青花麒麟纹象耳簋,底部有青花隶书“鹤台珍玩”款。2006年秋季杭州艺术品拍卖会更出现一件清代乾隆青花八宝缠枝大瓶(拍品号1317 )底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隶书款。说明青花瓶底部书隶书款的做法不但转变期存在,还延续到了清中期。一般青花琢器(包括炉、瓶、花觚等)底部的隶书款的以堂号款为多,也有少数赞颂款及年号款。
  二、马先生挑出的另一出错误是“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外?因为“宋体落款仅见康雍乾三朝珐琅彩瓷器,而青花瓷器中未见过。”在这里必须指出的是:马先生对什么是宋体字的认识还比较模糊,或者说还不够正确、全面和深入。康雍乾三朝珐琅彩瓷器上面的蓝料款、红料款乃是宋体字的其中一种,即所谓的“宋椠体”。(按“宋椠体”一词不是出版业的正规术语,它是传统古玩界对一种明代宋体字的俗称,最早见于赵汝珍《古玩指南》一书。)其实宋体字的面貌是很多的,最主要的有两种:形成于宋代的“仿宋体”(日本称“宋体”)和形成于明代的“宋体”(日本称“明体”,也就是古玩界所谓的“宋椠体”)。两种宋体都是从毛笔的楷书演变而来,是楷书运用于刻版而形成的印刷字体。但仿宋体由于形成较早,故保留了较多毛笔字特征;宋体由于形成时间较晚,刀刻特征更多。两种宋体其实也不难辨认:即“仿宋体”的横画和竖画粗细相当,没有悬殊的差别,风格接近于手书;“宋体”则横细竖粗,横竖差别悬殊,风格接近于刀刻(见图3)。长期以来,古玩界许多人有一个误区,即将主要出现在珐琅彩瓷上的所谓的“宋椠体”(即明代形成的那种横细竖粗的宋体字)当作宋体字的唯一风格,却将在瓷器上大量出现的风格接近于手书的仿宋体称为“楷书”。其实考察青花瓷自有款识以来的实际情况则不难发现:自明代永乐宣德以讫清末,青花瓷器上的宋体(绝大多数是具手书风格的“仿宋体”)落款比比皆是。不但有宋体年号款,还有宋体堂号款、吉语款、赞颂款等等。然而因为古玩界许多人一方面误以为“宋椠体”是唯一的宋体字,另一方面又将大量“仿宋体”等混同于楷书,有这样的误区,则他们对在青花瓷上大量出现的宋体字竟然视而不见就不足为怪了。还应该进一步指出的是:在青花瓷器上,不但有“仿宋体”的落款,还有“宋椠体”的落款,后者并非“仅见康雍乾三朝珐琅彩瓷器”,只是在青花瓷上为数数量不如仿宋体多而已。故马先生所说的“宋体落款仅见康雍乾三朝珐琅彩瓷器,而青花瓷器中未见过。”并不符合事实。
  顺便更正一下马先生的另一个错误,即关于舞台背景出现所谓“赝品”的问题。马先生说:“在周杰伦前面唱歌时,后边背景中出现了几件瓷器,其中一件是晚清仿品,用今天的话说就是‘赝品’。”行内人都知道,所谓“赝品”的认定是有时间相对性的。比如康熙仿明代宣德的瓷器,在康熙时代的人看来,可以称之为“赝品”,但如这件瓷器传到了光绪,在光绪时代的人看来已经是“古董”了。同理,如果一件晚清仿前朝的瓷器传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它已经是一件很够格的古董了,如何还称之为“赝品”?莫非马先生把自己当成了“晚清人”了?故舞台背景出现所谓“赝品”的指责并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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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0-07-20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那时不是隶书,据考证,青花瓷上从未有过汉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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