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缙是什么时期的人

如题所述

解缙(1369~1415),字大绅,江西吉水人,这是一个地灵人杰的地方。在宋代,此地还出过一个大文人欧阳修。应该说,解缙的势头,在科考、仕途、出身、履历等方面,直追先贤,不相伯仲,一上来,颇不示弱,很有气象的。 欧阳修做到翰林学士,解缙也做到翰林学士;欧阳修在宋仁宗、宋神宗身边做过侍读学士,解缙在永乐登基后也做过侍读学士;不过称谓略有不同,一为龙图阁大学士,一为右春坊大学士,实质相差无几。因此,少年解缙,在吉水家乡,发奋进取,埋头钻研之际,无论读经典,求学问;无论练文章,作诗词,他的标杆就是欧阳修。以这位乡先贤在北宋时期,政坛的辉煌,文坛的璀灿,双双精彩的局面定位自己,厘定他人生一世的努力方向。他个子虽矮,但志向奇大。他聪明睿智,灵活圆通,有脚踏实地的干劲,更有出人头地的理想。别看他跌倒在众人的奚落嘲笑声中,却敢在打油诗中,大言不惭地自奉为“解学士”。看来他深信,他解缙一定会走出吉安,一定会走出江西,有朝一日,一定会成为真正的翰林院大学士。果然,一切都如他所愿地达到理想境界。也许个子矮的人,头脑离心脏的距离较近,供血充足,所以,三十多岁,他就以超常的智力,出类拔萃的学识,成为当时中国第一部大百科全书《永乐大典》的总编辑,真是何其了得? 在中国,数千年来,叫做士,叫做文人,叫做知识分子的阶层中绝大多数人,由于其心灵深处,对于权力,有一种亲和性;对于长官,有一种趋迎性;对于统治阶层,有一种依附性;对于名利场,有一种竞逐性,因之特别崇信孔夫子的“学而优则仕”之说。矢志不懈,奔走终生,一息尚存,斗争不止,悬梁刺股,囊萤映雪,以书为砖,敲开仕门。这种与生俱来的,不教自会的本能,如蛾趋火,如蝇逐臭。 于是,凡文人当官者,或想当官者,无不处于这样的蝇营狗苟之中。没做到官者,内心空落落地,惶惶不安,做到了官者,生怕坐不稳当,惴惴不安;做了不大的官者,要往上爬往上攀,怵怛不安;官做大了者,又怕高处不胜寒,忐忑不安。总而言之,那按捺不住的“入仕”情结,那百折不挠的“为官”情结,既痛苦,又追求,既煎熬,又贪恋,既战战兢兢,又屁颠屁颠,既清高不屑,又乐此不疲。然而,“学而优则仕”,谈何容易?这一句话,包含着“学”,“优”,“仕”三个层次,它们不是必然的步步登高的阶梯,而是残酷无情的,不断淘汰的过程。由“学”而“优”,犹如蚂蚁上树,能爬到树顶的“学而优”者,少之又少。由“优”而“仕”,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掉进湍急的河流中成落汤鸡,成溺死鬼者,多之又多。因此,能够过桥的“优则仕”者,每朝每代,也就是屈指可数的几个。而明初的解学士缙,应该算是出类拔萃的一个。 他最了不起的一点,就是这位解学士,遭遇过朱元璋,朱允,朱棣,朱高炽,凡祖孙三代,共四位皇帝的文人,固然,一方面可以说,他把这些皇帝给玩了,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无论你怎么精明,最后的结果还是皇帝把你给玩了,这也是中国长期封建社会里文人遭遇皇帝的必然下场。 《明史》称他“幼颖敏”,当非虚言,他是少见的“学而优则仕”的极为成功的一个例子。对他来说,取得功名,如探囊取物,唾手可得,“洪武二十一年举进士。授中书庶吉士”,几乎没费什么劲,走完这个过程。 对于这位接获喜报,滑倒街头的新科进士而言,最关键的不是马上授予官衔,也不是马上进入朝廷的要害部门,而是,这位个子小,年龄也小的解缙,得到明太祖朱元璋的特别垂青,特别关爱.除他以外,有明一代,再无第二个。 这个特例,大概只有朱元璋自己明白奥秘,为什么破格优待解缙,简直就是一个历史之谜。因为他是中国历史上的暴君,因为他几乎不会对文人网开一面予以优容。鲁迅先生在《且介亭杂文》一书中,写过一篇《病后杂谈》,其中谈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古代酷刑:“剥皮揎草”。即是将一个活人的皮,生生地剥下来,然后塞上草。想象一下那行刑的场面,肯定是惨不忍睹。 在历史上,大概只有一些杀人如毛的暴君,酷吏,流寇,盗贼,才下得了这种毒手。然而,在明代,从朱元璋开始,有好几任皇帝,都曾正式地采用过这种野蛮刑法。堂堂大国的统治者,到了如此失却人性的地步,在世界文明史上也少见。 现在弄不清这位动不动就要杀人的暴君,出于什么动机,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对解缙说:“朕与尔义则君臣,恩犹父子,当知无不言。”朱皇帝嫉恨文人,不知制造了多少文字狱,独对小小的解缙,天威顿霁,和颜悦色,恩渥备至,无限慈爱。试想,一条饿狼,伸出腥红的舌头,不是去攫食眼前的羊羔,而是一副舐犊情深的样子,实在是难以理解的反常行径。 中国有无数的读书人,做过无数鱼跃龙门,一举成名的梦,但梦自己“仕”到如此高度者,很少。他却是唯一的,将这个会被他人斥之为神经病的梦,变为“甚见爱重,常侍帝前”的现实,于是,帝王宠遇,朝野侧目,真让一干人羡慕得不行,嫉妒得不行。因此,可以想象,少年意气,春风拂面,才子风流,如鱼得水,这个政治和文学的双料明星,该是如何的风头了。 君臣父子,此话一出,石头城大惊,那时,他刚二十岁,真叫人眼红得滴血啊! 一个成功得太快速,成功得太意外,成功得令自己无法适应,令别人措手不及的幸运儿,就像在现代游乐场里,乘坐过山车那样,在上升、下降、反侧、旋转的高速运动中,必然会产生失重感,晕眩感,脑缺血的空白感,美尼尔症候的方向迷乱感,必然会把握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而瞬间失常的。 这位成功人士,可以想象得知,在大成功面前,该是如何的纵容自己,放肆自己了。 他写过一首《庐山歌》,可以读出他的自恃和自信,同时,也读得出他的自大和自恋。 昔年拄玉杖,去看庐山峰。远山如游龙,半入青天中。四顾无人独青秀,五老与我同舂容。手弄石上琴,目送天边鸿.二仪自高下,吴楚分西东。洪涛巨浪拍崖下,波光上与银河通.吸涧玄猿弄晴影,长松舞鹤号天风。天风吹我不能立,便欲起把十二青芙蓉。弱流万里可飞越,因之献纳蓬莱宫。羲娥倏忽遂成晚,往往梦里寻仙踪.如今不知何人采此景,树下一老与我襟裾同。披图题诗要相赠,气腾香露秋蒙蒙。子归烦语谢五老,几时白酒再熟来相从。 他把自己摆在和庐山并驾齐驱、双峰对立的同等位置上,作为文学家,是一种夸张,作为政治家,则是一种狂妄。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个子虽矮,胆量却大的解学士,在政治轮盘赌中,确实具有赌运赌命的勇敢。 公元1368年(明洪武三十一年),朱元璋在诸子中找不到一个继承人,传位于其孙朱允,是为惠帝。公元1368年(明建文三年),朱元璋驾崩。第二年,也就是公元1402年(建文四年),分封北平的燕王朱棣,朱元璋的第二个儿子,号称靖难,兴兵南下,来夺他侄子的江山。 这年的六月十三日,时值盛暑,朱棣大军势如破竹,逼近南京,正从金川门夺城而入的时候,眼看着就要改朝换代,鼎故革新之际,面临不降即死,不死即降的抉择之时,深受朱元璋恩渥的解缙,站在原则立场上,应该是与其实是叛乱的朱棣,势不两立的。但我们这位极其聪明,极其灵活的才子,一无当烈士的欲望,二无杀身成仁的兴趣,早就选择了与即将来临的新政权合作的方针。 可在大局尚未明朗,胜负犹未决出之前,他大声疾呼,要捍卫正统,要坚持原则,要与反叛分子斗争到最后一刻,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号召大家做出殉国牺牲的英勇壮举。 攻城的头一天,六月十二日的晚间,解缙与他的同僚相约,宁死不屈,不作二臣,不能降敌为寇,不能辜负主思。 燕兵薄京城,艮与妻子诀曰:‘食人之禄者,死人之事,吾不可复生矣!’解缙、吴溥与艮、(胡)靖比邻居,城陷前一日,皆集溥舍。缙陈说大义,靖亦奋激慷慨。相约死殉。 (《明史·王艮传》) 这是一个赴义就死、义无返顾的场面,人人热血沸腾,家家热泪盈眶。说实在的,中国文人在作秀演戏方面,有着特别的天赋。尤其那个解缙,站在桌子上,估计因为身高的缘故,这样好突出自己的形象。只听他慷慨陈词,声泪俱下,信誓旦旦地对大家宣布,诸位,我要是苟活下来,将来怎么有脸去见地下的“情同父子”的太祖,在下主意已定,燕军只要前脚进城,后脚我就头一个在文庙的大梁上,吊死自己,以儆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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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21-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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