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农张大爷身上有块疤我见好奇怪上前去问他……

贫农张大爷身上有块疤我见好奇怪上前去问他……

  贫农张大爷,手上有块疤。
  大爷告诉我,这是仇恨疤。
  过去受剥削,扛活地主家。

  地主心肠狠,把我当牛马。
  三顿糠菜粥,哪能吃饱呀?
  干着牛马活,常挨皮鞭打,
  年底要工钱,地主破口骂。
  我怒火高万丈,一拳打倒他。
  地主嗷嗷叫,狗腿子把我抓,
  砍伤我的手,留下这块疤。

  救星毛主席,派来,

  打倒狗地主,翻了身。

  听完大爷话,我把决心下,

  阶级仇和恨,牢牢记住它。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上小学,三年级的语文课本上的这篇课文,我背得滚瓜烂熟,三十年过去了,我至今记忆犹新,常常不经意中就脱口而出。

  那是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人们痛恨地主恶霸。为了“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生产队经常要开“地、富、反、坏、右”等“五类分子”的批斗大会,开“忆苦思甜”大会。我们先要唱上一段“天上布满星,月儿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这样的,然后听老农们的“血泪控诉”。印象中最坏的地主都是书上写的,有“半夜鸡叫”的周扒皮、恶霸地主刘文彩、还有电影里把喜儿成白毛女的黄世仁,等等。我并没有见过真正的地主,可能因为大多数地主都早已被“”了吧。

  邻居束奶奶是个地主婆子,地主早死了,她孤儿寡母守了几十年。束奶奶那时八十多岁了还常常被拉到全村各个生产队接受批斗和游街。束奶奶扶着孙子的肩膀,佝偻着颤巍巍的身子,在批斗大会场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束奶奶家就住在我家屋后的山上,也许因为是地主大小姐出身吧,她很爱干净,每天早晨,她都要拎一篮子衣服到山下小河里洗。每当束奶奶洗完衣服,我就帮她把篮子送到她家,束奶奶说这孩子良心好,将来会有出息的。

  我们生产队有位叫魏德义的老头,年轻时当过伪保长,被打成“历史”,经常挨批斗。有一次批斗会上,下放学生王习文在列举了他数条莫须有的“罪状”后,大喝一声:“分子魏德义你认罪吗?!” 魏德义回答:“你们信口开河!”。整个会场只有王习文一个人有文化,知道“信口开河”的意思,只见他一脚把魏老头踢跪在地,说:“你竟敢反抗。”那场景跟电影上演的是一模一样。

  我始终不能想象地主究竟有多坏、如何的坏。我小时候因为有点胖而显得笨拙些,落得个绰“小地主”,终究没想到是光荣还是耻辱。

  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贫农张大爷手上的那块疤在我记忆里至今仍然是个难解的迷。这几年常常听说农民工被拖欠工资与包工头血拼的事,就老在想一个问题:贫农张大爷手上的那块疤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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