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干面很好吃,但我还是想念新疆味道

如题所述

常常不知怎的就思念起热干面来。遍及江城武汉街头巷尾的那种著名的小吃。传说是老汉口一个叫李包的食贩因为偶然间将拌油的熟面条掺上了卖凉粉用的调料而诞生的,那类似于贤惠勤劳的娘子为秀才送饭偶然间将米线混入肥鸡汤而得闻名天下的过桥米线,天下的美味,大都简单而得之于偶然。一碗热干面,只需筋道的熟面在锅里一过,淋上芝麻酱、香油、醋、辣椒油,再撒上些胡萝卜丁、香菜叶即可,你用筷子慢慢搅来,那股浓香热辣便弥漫开去。而尤其惦念的就是那股浓香热辣的味道。有科学研究称,人对于味道的记忆是最难以磨灭的,我是深以为然的,就如热干面那浓香热辣的味道,我相信它已深植于记忆之中,它会在你推杯问盏间,静思养神时,行色匆匆中,或者说可以在任何时候就从心底浮出来,激活你的味蕾,激活你的想象,撩拨得你口舌生津,唇齿溢香;撩拨得你情切切心急急,急欲马上来上一碗,以快朵颐。实在心痒难忍时,便也曾回忆热干面的用料及制作流程,尝试着山寨一碗:面条煮熟晾干,备上香醋酱油辣椒油,买来麻汁调匀,胡萝卜切丁,香菜少许,又特意备上些鲜虾米,然后便学着曾无数次目睹的场面,挥面舀子过水捞起面,趁着滚烫烫的热气把备好的料子一股脑浇上,然后满怀希望地搅拌,心里憧憬着那股久违的浓香热辣如期然而至。当然,那憧憬几乎每每总是以失望告终的,肯定有不知何处不得要领的问题,但更因为味道说到底是难以模仿难以山寨的,就如纵然原料和配方及工艺早已不是秘密,然而谁也克隆不出香奈尔5号一样。有时也颇为纳闷,世上美味千种,何以独对热干面的味道如此魂牵梦绕。其实于各种美味之中,自己远算不上是博览者,不仅断断无福销受如满汉全席那样的味觉盛宴,就算各地特色风味,也多无缘相会,不过总还是沾了身为华人的光,品阅过一些美味。就比如面吧,老北京的炸酱面,兰州的牛肉拉面,山西的刀削面,四川的担担面,新疆的拉条子,上海的阳春面,广州的云吞面这些有名的面种也多少都曾尝过,客观说,论浓,热干面比不上以酱卤为主的炸酱面;论香,热干面不比泛着大片肉叶的牛肉拉面;而论热辣,热干面大概不如汤里漂着一层辣子的担担面;至于讲做工,它不如刀削面,讲丰富,它不如拉条子和云吞面,讲精致,它不如阳春面,而说起武汉,也还有如老通城的豆皮、精武的鸭脖、四季美的汤包以及面窝窝等足以让人铭记的美味,但那诸多的风味却如雪泥鸿爪,最多只在口中惊叹一下便匆匆逝去,从未有过如热干面的浓香热辣在心里镌刻下如此清晰的想念。是啊,是何原因让我独独魂牵于热干面的浓香热辣呢?当然,一定不仅仅因为味道本身,即便那味道再独特再珍奇。前些日与一位老领导共饮,酒酣耳热时他说起了往事。他说起小时候家贫,但父母总是省吃俭用,给他上学读书提供最好的条件。比如在吃上,每个星期他回家,她母亲总是把家里不多的小麦磨了,给他烙上够一个星期吃的煎饼,临走时,还给他揣上一小瓶香油,一小包盐,让他卷着吃。回忆起这个,他满口芬芳:“啊呀,麦子煎饼,抹上点儿香油,抹上点儿盐,那个香啊!香得醉人啊!除此之外,我这辈子就再也没有吃过那么香那么好吃的东西,那种美味,现在无缘再享受到了,将来怕是也不会再享受到了。”咂一口酒放下,他目光迷离。那不由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屡屡说起的包子的故事。那大概是上世纪五十年代,他还是县一中体操代表队的成员,有一次去参加全地区体操比赛,到达地区比赛地点的那天,他们发现第一顿饭就上了菜包子,在那个吃都吃不饱的年代,包子让他们那些参赛运动员忘记了一切,他们生怕吃了这顿便没有下顿了,于是放开肚子吃,结果第二天比赛开始后,几乎所有运动员都撑得连器械都上不了了,而父亲回忆起来虽说不无尴尬,但更多的是屡屡感叹于那顿包子的美味。煎饼卷香油和菜包子,如果单就味道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吃过就让人无法忘却的美味,我想只是因为那其中咀嚼出的人生况味赋予了它们难以磨灭的意义。那就像毛主席之于辣椒、红烧肉,丘吉尔之于雪茄和香槟,李白之于酒,梦露之于GUERLAIN的“花草水语”,那些味道中有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理解体味的东西,无法分享,也只属于他们自己。而每每思起热干面,念起那股浓香热辣,便似乎一步就跨回到了遥遥二十年前的江城武汉,跨回到了由一尊暖烘烘的炭火炉,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一篓油光光的面条,一堆五颜六色的料盘,一把飞舞的大舀子,一摞粗扎扎的大碗,一个胖乎乎的面师傅,一窝挤刹刹的小桌子小马扎组成的面摊前。那时,生活虽不说十分富有但衣食无忧,即便是学生,手里也总有富裕。于是,晚上,你扔下书本呼朋引伴,说是宵夜改善生活,不过为了校门口小吃街上的一碗解馋热干面而已。那天江风卷来了雪花,面老板特意在小小的面摊上撑起了棚子,即便如此,你还是占了最靠近炭火炉的小桌坐了,叫声“老板,面三碗,虾米的,多放辣子”,胖老板应一声,面舀子挥舞起来,大碗在料盘子上迅捷的走一遍,只吐着热气哈哈手的功夫,胖老板就叫“虾米的一碗”,你便过去朝他的钱罐里丢下一元钱,双手捧了那暖和和的大碗来,拿筷子细细搅,面香溢出来,你夹上一筷子吹吹,塞进嘴里,满嘴的热辣浓香顿时驱除了寒气,而就在此前你和你的同学还在埋头苦读,还在就某个理想人生的至关重要的问题进行着激烈的争论,此刻这些都被清除干净,世间仿佛只剩下大家带着香气的咀嚼声、由于热辣而发出的吸气声和彼此会意的笑容。有雪花飘进棚子,落在你的头上,落在你眼前,世界如炭火炉子里温暖的光。想起热干面的浓香热辣时,那种温暖的情景便一再出现,我想人之难忘于味道,实则就是因为氤氲在其中的某种情感上的牵挂吧,恰如热干面的浓香热辣里的那雪花,那炉火,那同学少年,那简单的幸福。其实,在每个人的心中大概都有那么一种梦萦魂牵的味道,那味道可能也就是那么简单无奇,但它却包涵着你最可珍惜的东西深深扎根在你心中,让你无法忘记,它在那里悄悄地萌生吐绿,净化着滋养着你的心田,如干涸时的那屡清泉,严寒中的那星温暖,黑暗里的那丝光亮,迷茫处的那种希望。常常思念起热干面,思念那种浓香热辣。有思念真好,那是一种幸福。不是吗?问问你自己吧,你何尝没有这样的幸福呢?思念一种味道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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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8-08-16
每个人的口味不同,吃好了一种口味及特色风味之后在想认可其它的肯定要有超过这个的东西才行。所以对食物的偏爱是一股执念很难改变的。本回答被网友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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