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的《师说》原文

如题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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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夫学者所以求益耳。见人读数十卷书,便自高大,凌忽长者,轻慢同列;人疾之如仇敌,恶之如鸱枭。如此以学自损,不如无学也。
  古之学者为己,以补不足也;今之学者为人,但能说之也。古之学者为人,行道以利世也;今之学者为己,修身以求进也。夫学者犹种树也,春玩其华,秋登其实;讲论文章,春华也,修身利行,秋实也。
  人生小幼,精神专利,长成已后,思虑散逸,固须早教,勿失机也。吾七岁时,诵《灵光殿赋》,至于今日,十年一理,犹不遗忘;二十之外,所诵经书,一月废置,便至荒芜矣。然人有坎壈,失于盛年,犹当晚学,不可自弃。孔子云:“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魏武、袁遗,老而弥笃,此皆少学而至老不倦也。曾子七十乃学,名闻天下;荀卿五十,始来游学,犹为硕儒;公孙弘四十余,方读春秋,以此遂登丞相;朱云亦四十,始学易、论语;皇甫谧二十,始受孝经、论语:皆终成大儒,此并早迷而晚寤也。世人婚冠未学,便称迟暮,因循面墙,亦为愚耳。幼而学者,如日出之光,老而学者,如秉烛夜行,犹贤乎瞑目而无见者也。
  学之兴废,随世轻重。汉时贤俊,皆以一经弘圣人之道,上明天时,下该人事,用此致卿相者多矣。末俗已来不复尔,空守章句,但诵师言,施之世务,殆无一可。故士大夫子弟,皆以博涉为贵,不肯专儒。梁朝皇孙以下,总丱之年,必先入学,观其志尚,出身已后,便从文史,略无卒业者。冠冕为此者,则有何胤、刘瓛、明山宾、周舍、朱异、周弘正、贺琛、贺革、萧子政、刘绦等,兼通文史,不徒讲说也。洛阳亦闻崔浩、张伟、刘芳,邺下又见邢子才:此四儒者,虽好经术,亦以才博擅名。如此诸贤,故为上品,以外率多田野闲人,音辞鄙陋,风操蚩拙,相与专固,无所堪能,问一言辄酬数百,责其指归,或无要会。邺下谚云:“博士买驴,书券三纸,未有驴字。”使汝以此为师,令人气塞。孔子曰:学也禄在其中矣。”今勤无益之事,恐非业也。夫圣人之书,所以设教,但明练经文,粗通注义,常使言行有得,亦足为人;何必“仲尼居”即须两纸疏义,“燕寝”“讲堂”,亦复何在?
  以此得胜,宁有益乎?光阴可惜,譬诸逝水。当博览机要,以济功业;必能兼美,吾无间焉。
翻译
  学习,是为了求得长进。可是我见到有人读了几十卷书便自高自大,欺侮长者,对同辈轻视傲慢。(以至于)他人就像仇敌般怨恨他,像对恶鸟一样厌恶他。像这样用学习到的东西来损害自己,还不如不要学习。
  古代的读书人是为自己学习的,用来弥补自身的不足,现在的读书人是为他人学习的,只是用他的学问向他人炫耀夸说自己的才学;古代的读书人是为了他人学习的,推行实施自己的主张用来造福社会,现在的读书人是为了自己学习的,涵养德行为了求得做官。求学就像种树一样,春天赏玩它的花朵,秋天摘取它的果实。讲解评论文章,就好比赏玩春花;修养身心推行有利于社会的主张,就好比秋天的果实。
  人在幼小的时候,精神专一而敏锐,长大成人以后,思想容易分散,所以就需要及早的教育,不可错失良机。我七岁的时候,背诵《灵光殿赋》,直到今天,隔十年温习一次,仍然没有遗忘。二十岁以后,所背诵的经书,搁置在那里一个月不看,便到了荒废的地步。然而人总有坎坷的时候,在壮年时失去了求学的机会,仍然应该在晚年时抓紧时间学习,不可自暴自弃。孔子说:“五十岁时样习《易》,就可以不犯大错了。”魏武帝、袁遗,到老时学习的更加专心,这些都是从小到老勤学不辍的例子。曾子十七岁时才开始学习,最后名闻天下;荀子五十岁才开始到齐国游学,仍然成为大学者;公孙弘四十多岁才开始读《春秋》,后来终于当了丞相;朱云也是四十岁才开始学《易经》、《论语》的,皇甫谧二十岁才开始学习《孝经》、《论语》,他们最后都成了大学者。这些都是早年沉迷而晚年醒悟的例子。一般人到成年后还未开始学习,就说太晚了,就这样一天天混下去就好象面壁而立,什么也看不见,也够愚蠢了。小时候就求学的人,就好像迎着日出的光芒行走;到老年才开始学习的人,就好像拿着火把在夜间行走,仍然比那些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的人要好。
  学习风气是否浓厚,取决于社会是否重视知识的实用性。汉代的贤能之士,都能凭一种经术来弘扬圣人之道,上通天文,下知人事,以此获得卿相官职的人很多。末世清谈之风盛行以来,读书人拘泥于章句,只会背读师长的言论,用在时务上,几乎没有一件用得上。所以士大夫的子弟,都讲究多读书,不肯专守章句。梁朝贵族子弟,到童年时代,必须先让他们入国学,观察他们的志向与崇尚,走上仕途后,就做文吏的事情,很少有完成学业的。世代当官而从事经学的,则有何胤、刘献、明山宾、周舍、朱异、周弘正、贺琛、贺革、萧子政、刘舀等人,他们都兼通文史,不只是会讲解经术。我也听说在洛阳的有塞浩、张伟、刘芳,在邺下又见到邢子才,这四位儒者,不仅喜好经学,也以文才博学闻名,像这样的贤士,自然可作上品。此外,大多数是田野间人,言语鄙陋,举止粗俗,还都专断保守,什么能耐也没有,问一句就得回答几百句,词不达意,不得要领,邺下有俗谚说:“博士买驴,写了三张契约,没有一个‘驴’字”如果让你们拜这种人为师,会被他气死了。孔子说过:“好好学习,俸禄就在其中。”现在有人只在无益的事上尽力,恐怕不算正业吧!圣人的书,是用来教育人的,只要读懂儒家经典,粗略疏通注解经书的文字含义,它对自己的言行经常有所帮助,也就足以在世上做人了;何必对“仲尼居”三个字就要写两张纸的疏理文章来解释呢,那些解经之家对“居”字,有的解释“燕寝”指闲居之处,有的解释“讲堂”指讲习之所,依据又在哪里呢?
  在这种问题上获得胜利,难道会有什么好处吗?光阴值得珍惜,就像流水般一去不返,应当广泛阅读书中那些精要之处,用来成就功名事业。如果你们能把博览与专精结合起来,那我没有什么可以批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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