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恪《王观堂先生挽词并序》,《清华大学王观堂先生纪念碑铭》,《赠蒋秉南序》三文所表达的思想

如题~
还有就是此三文与其国学的关系~

清光绪之季年,寅恪家居白下,一日偶检架上旧书,见有易堂九子集,取而读之,不甚喜其文,唯深羡其事。以为魏丘诸子值明清嬗蜕之际,犹能兄弟戚友保聚一地,相与从容讲文论学於乾撼坤岌之际,不谓为天下之至乐大幸,不可也。

当读是集时,朝野尚称苟安,寅恪独怀辛酉索靖之忧,果未及十稔,神州沸腾,寰宇纷扰。寅恪亦以求学之故,奔走东西洋数万里,终无所成。凡历数十年,遭逢世界大战者二,内战更不胜计。其後失明膑足,栖身岭表,已奄奄垂死,将就木矣。默念平生固未尝侮时自矜,曲学阿世,似可告慰友朋。至若追踪夕贤,幽居疏属之南,汾水之曲,守先哲之遗范,托末契于後生者,则有如方丈蓬莱,渺不可即,徒寄之梦寐,存乎遐想而已。呜呼!此岂寅恪少时所自待及异日他人所望於寅恪者哉?

虽然,欧阳永叔,少学韩昌黎之文,晚撰五代史记,作义儿冯道诸传,贬斥势利,尊崇气节,遂一匡五代之浇漓,反之淳正。故天水一朝之文化,竟为我民族遗留之瑰宝。孰谓空文於治道学术无裨益耶?

蒋子秉南远来问疾,聊师古人朋友赠言之意,草此奉贻,庶可共相策勉云尔。

无极兄的雄文里面说陈先生的吊王观堂诗似受了白居易长恨歌的影响,我猜想无极兄大概没有仔细比较。陈先生对白诗持欣赏态度,但并不表示只要是白诗他都欣赏。他自己说“论诗我亦弹词体“,于是大家都认为他最推崇白香山,这其实也是一种想当然,甚至连俞大维也不能免。如果说影响,则陈的吊王观堂的长诗所继承的不是白诗传统,更不可能是长恨歌,而是另外两个作者的作品,一是元稹的作品,尤其是《连昌宫词》,对他影响最大,还有一个就是吴梅村的歌行。各位不妨比较一下,看看我的意见有无道理。当然俞大维认为陈的这首诗是他们这代人最好的诗,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陈的这首诗,虽以吊亡为题,但其实并非吊亡诗,而是咏史诗,继承的是咏史和借古讽今的传统,我甚至认为,这是中国历史上最完美的咏史诗,古代人是写不出来的,因为他们没有陈的史识和敏锐。
  
  无极兄的文中还有讨论柳如是的外貌,认为:“貌美一点,则除了若干文字记载外,即今得见的柳氏画像已可证明不虚“。这点让我很佩服,可见无极兄的女性审美观真是直追古人啊!
   海宁王静安先生自沈后二年,清华研究院同仁咸怀思不能自已。其弟子受先生之陶冶煦育者有年,尤思有以永其念。佥曰,宜铭之贞珉,以昭示于无竟。因以刻石之词命寅恪,数辞不获已,谨举先生之志事,以普告天下后世。其词曰: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真理因得以发扬。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斯古今仁圣同殉之精义,夫岂庸鄙之敢望。先生以一死见其独立自由之意志,非所论于一人之恩怨,一姓之兴亡。呜呼!树兹石于讲舍,系哀思而不忘。表哲人之奇节,诉真宰之茫茫。来世不可知者也,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彰。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这篇文章颂扬自由独立之精神,古文也极其优美舒畅,于国人厂长不啻一大营养,缘何没有选入教材,猜想大概深有愚民之意在内。下面引用余世存先生的《非常道>>中〈史景〉篇的一段相关文字,共赏: 1953年12月1日上午,在陈寅恪的家里,汪钱和自己的老师陈寅恪作了一次长谈。汪钱按照老师的要求,记录下陈寅恪的一篇口述长文。在这一“对科学院的答复”中,陈说:“我的思想,我的主张完全见于我所写的《王观堂先生纪念碑铭》中……我决不反对现政权,在宣统三年时就在瑞士读过《资本论》原文。但我认为不能先存马列主义的见解,再研究学术。我要请的人,要带的徒弟都要有自由思想,独立精神。不是这样,即不是我的学生。所以周一良也好,王永兴也好,从我之说即是我的学生,否则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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